耶律尧骨看准时机跳下房梁,一掌劈死一名羽林卫拖进了树丛,换了一身稍显委屈的铠甲,优哉游哉地跟着巡逻的卫队乱晃。
摘下那撮假毛,他就是个纯粹的契丹人了。入府行刺的是个唐人,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眼看着他那太子皇兄带着一队兵马离开了寝宫。心中冷冷一笑,他的机会来了。。
跟着换防的卫队进了寝宫,影壁被后的火光将宫殿上方天空照得雪亮。凑近守卫殿门的卫兵攀谈了几句,将挂在腰间的酒壶递给了对方。
“不不不,这可使不得!”对方赶忙推脱,挑起拇指指了指背后的窗子,“睡在屋里的小妞虽说是个俵子,那可是咱们大汗的心肝宝贝!就前两天病那一场,大汗一气之下灭了多少口子?这是得罪不起的主,哥哥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不碍事!哥哥自管喝两口暖暖身子。今儿晚上的岗大不了兄弟替你站了,只是下次有好事的时候,哥哥可别忘了我。。”
就这么三哄两哄,把人给哄回营房睡觉去了。另外那个守门的刚好说要上茅房,这倒省得她费劲儿了。环视四下,趁着没人注意的空当吱扭一声推开一条门缝,侧身一闪,溜进了寝殿。
看更的侍女赫然一愣,望着那张英俊异常的脸,话都忘了讲。侧目扫过重重的珠帘,凑上眼前,柔声说道,“站岗站得口干舌燥,求姐姐赏口水喝。”
侍女霎时扯开一抹娇笑,赶忙点了点头,在自用的茶盏中填满了茶。放要转身,顿觉眼前一黑,顺势瘫倒在地上.
耶律尧骨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唇边扬起一抹淡淡地讥诮。信手扯下一截帷幔,将昏死的女人绑了手脚,更不忘将对方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
移步生风,落在条案上的茶盏“咔嚓”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暗暗咬牙,珠帘内忽然飘出女人迷离的嗓音,“先生?是先生回来了吗?”
良久,无人回应.
大木落心底莫名一阵紧张,豁然坐起,小心翼翼地问道,“谁?谁在外面?顺喜姐姐,是你么?”
珠帘“哗啦”一声闷响,依旧无人回应。
“谁?站着别动!若再走近,我就喊人了!”忽然记起被追杀的两名刺客,唯恐触怒对方,忍住了即将出口的呼喊。
脚步渐近,再次突破了一重珠帘,依旧无人应声。
分明感觉到步步逼近的危险,微微颤抖的嗓音分明已经变了调,“不管你是谁,不要靠近我!你我二人无冤无仇,我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东丹汗不在寝帐里,你若是来行刺,怕是要白跑一趟了。”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已然做好了下床的准备。
沉静的嗓音赫然响起,震荡着寂静的夜色,“你,还记得那‘十月之约’么?”
是他?
耶律尧骨!
大木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只手慌忙捂住嘴,另一只手也紧跟着捂住了惶恐的唏嘘,上气不接下气,活活像是要把自己憋死。。
不——
她不想看见那张脸!
很庆幸,那个雪夜里她什么都没看见。而此时,他已成了她的妹夫,她永远都不能被他发现!
珠帘碰撞,再次发出一声脆响,烛火忽明忽暗,一袭高大的黑影缓缓地压向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