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急急忙忙跳下驼车,对着赶车的讹将军道了声辛苦。甩着两根大辫儿,一路呼啸着冲进了“三宝堂”,“老先生——老先生救命!我家姑娘受了重伤,一连昏迷了几日。昨儿说了一夜的胡话,不知还能不能挺过去了?”
术律珲捻着髭须靠在门柱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准时机,窃窃地一伸脚——
小丫头“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脑门“砰”的一下撞上了门槛。
茶花疼得龇牙咧嘴,揉着额前鸭蛋大的青包气急败坏地叫嚣道,“老不死的,没长眼睛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鼓着小脸望向悠然望天的中年男子。
术律珲捂着头顶的毡帽,将视线自天空中拉回了烧炭的黑脸上,“对不住啊,姑娘。光顾着看星星了,没注意院子里进来个人。”
“星星?您没事儿吧?这大白天的怎么说胡话呢?”白眼一翻,看都懒得看他。
“这要是没事儿,谁跑医馆里来干嘛?”高昂着下巴,眼皮都懒得夹她,“姑娘啊,你来晚了。突发急症,大夫这就跟我走了。”
“这可不行——”当下急火攻心,“我家姑娘眼看就不行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得起?”
“你家那姑娘是娘娘啊?不就是个俵子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留口德。
“我呸!俵子怎么了?”赫然抬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哎,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家姑娘是干什么的?”双眼眯成一线,仔细打量着那张左躲右闪的脸,“你算命的?未卜先知啊你!”上前一步,一把扯他唇上的髭须,捻在手里甩了甩,“呦呦呦,我当是谁呢?嘴巴当间贴撮毛就扮上正人君子了?今儿你再动姑奶奶一个指头试试?”侧目望向门外,“讹——”
声音卡在喉间,人已被一双大手拖进了树丛。小手发狂似的拍打,却死活推不开罩在心头肉上的大手。。
男人面目扭曲,忽然变得凶神恶煞,“闭嘴!敢叫,我要你的命!”
小脸憋得通红,目光惶恐下移,打量着拢在胸口的大手,泪光隐隐,扬手就是一嘴巴——
啪!
清脆的回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响.
循着女人的目光,术律珲分明感觉到掌下鼓鼓囊囊的柔软。稍一分神就被打得眼冒金星,霎时来了火,“臭俵子!还敢打老子?老子今儿就摸你了,还TM就摸个够!”
话音未落,隔着厚墩墩的棉袍狠狠捏了两把,还是不解气,“哗啦”一声咧开衣衽蛮横地探进了胸襟。。
茶花诧然一愣,嘴被人捂着,干着急发不出声音,委屈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奋力扭动着身体,“唔。。唔唔。。”
男人一脸得意,凑近耳边阴阳怪气地嘟囔道,“臭丫头片子,再跟老子发狠啊?让老子给摸了,往后你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紧握着粉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默默憋着一口气,愤怒的小手啪地一声罩在了顶着腰眼儿的硬物上。
术律珲猛一弓腰,P股向后一挺,裆下的小手却像是长了吸盘,紧攥着他的宝贝不放。
四目相对,双双僵持不下,眼看着老郎中背着药箱上了停在门外的驼车,术律珲才恍然记起少主子交给他的任务。
这下可遭了!
大夫没请着,非被少主子活剐了不可!
碍于等在门外的讹里古,拉起闷头系扣子的黑丫头直冲进诊堂。记得这医馆开在寺院的后厢,绕过层层叠叠的僧舍、佛殿,直奔前院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