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莫舒泰手提长剑,砍、削、劈、刺,完全不设防备,使尽浑身力气对庄兒雄发出攻势,凭着这股疯狂的骇人气势,竟然隐隐有压制住庄兒雄的态势。
莫舒泰其实不是没有受伤,他跟庄兒雄的境界毕竟差了五符,石盔术也是新学的术法,未能熟练,由是他虽然挡下了致命伤,但胸口还是被风刀拉开了好大一道创口。好在莫舒泰身有超强恢复力,转瞬这道创口就好了小半,并不至于影响他的行动能力。
“舒泰,别因为自己有恢复异能就乱来,你要留心注意对方的动作,做出合理的对应举措!”白闻钟见莫舒泰的打法,全然就是一副无赖拼命的癫狂模样,忍不住出口劝阻道。
自从见了血后,莫舒泰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兴奋在身体内膨胀,身上多出创口的剧痛,和这些创口慢慢愈合的快感,不住地刺激着他肾上腺素的分泌。时此刻的莫舒泰,就是个完全沉浸在生死互搏中的疯子,被蒸腾开去的血腥味激发,只知道胡乱地挥舞手中的长剑,疯狂地继续劈砍庄兒雄。
莫舒泰攻势虽凶猛,庄兒雄却还足以招架。他本以为莫舒泰是穷途末路、狗急跳墙,想着自己只要多对他造成几次打击,就能够挫败他的气势,令他知难而退。不料他的拳头挥舞得越重,法术放得越多,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人狂性就越大,口中还带着让人心悸的笑声,浑然是一副不要命的癫狂姿态。
这小子,******是疯了吗?这******是要命还是送命?
庄兒雄心下暗骂一句,让过莫舒泰的一剑,右拳蓄力打出,正中莫舒泰下颚,登时打得他后仰倒飞开去。他生怕莫舒泰死而不僵,继续弹起来纠缠自己,把心一横,又撒出符纸往莫舒泰劈出一道风刀。风刀打过,又是“轰”的一声巨响,莫舒泰身上石盔当下粉碎殆尽,碎片悉数胡乱地四散空中。
“小子,去见阎王爷吧!”庄兒雄暴喝一声,蹬蹬蹬猛踏三步,凝聚浑身力气,拳头自上而下迅猛打出,直冲莫舒泰的心口。这一拳倘若打中,就是一头大象也得心裂而死,何况莫舒泰只是一个身无寸甲的寻常少年?
于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闻钟实在无法再坐视不管,他拼了力气试图操控自己寄宿着的莫舒泰的左手,无奈如何都使不出半个术法,只是在庄兒雄铁拳打到的一瞬,勉强挥动莫舒泰的手打到了庄兒雄的小臂上,使他的拳头微微错过了莫舒泰的心口,打到了他的右下肋上。
“啊!”
莫舒泰惨嚎一声,口吐热血,登时瘫软。庄兒雄收回拳头,看着莫舒泰半死不活的模样,方想痛下杀手,但看见他稚嫩的模样,一时又有些不忍,便扯着莫舒泰的衣领将他提起,听着他不住的呻吟声,告诫道:“小子,我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你好自为之,以后记得不要不自量力,不要招惹你打不过的人。”
甩手将莫舒泰扔下,庄兒雄拍了拍身上混杂着血水的灰土,就要转身离去。不料他刚踏出一步,一道箭矢就破风射到。好在庄兒雄足够敏锐,脚掌一抹,就晃动身子,堪堪避过了这下袭击。
“莫大哥!”
诸葛兰的喊声由远及近,只是两三下呼吸的时间就去到了莫舒泰身边。她看着浸在血液里的莫舒泰右肋那个恐怖的凹陷,心头一紧,慌忙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还有气!
“莫大哥!我这就带你走!”诸葛兰柳眉倒竖,抬手将手弩箭口对准了庄兒雄,厉声呵斥道:“你!速速离开!”
庄兒雄耸了耸肩,说道:“如果我真要杀这小子,你来之前他就死了。”
诸葛兰默然不语,只是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看着他,腕上弩弓,分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啧。”
庄兒雄见自己难得的好意不被珍惜,自觉讨了无趣,便盯着诸葛兰逐步后退,见她没有发箭进攻的意思,这才转身急急逃去。
“莫大哥,你别慌,我现在就带你走。你现在能听得见我说话吗?”诸葛兰轻轻托起莫舒泰的头,生怕他一旦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来,连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莫舒泰虽然被折磨得大气都喘不过来,但他的意识还足够清醒,听见诸葛兰的问话,他挣扎着点了点头。
诸葛兰见状,既惊又喜,正想将莫舒泰背起来,又担心此举会牵动他的伤口,正是不知所措之时,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拍。
“是谁?!”诸葛兰侧身回头,腕上弩弓就要往来人发箭。那来人轻轻巧巧地一伸手,就止住了诸葛兰的动作,柔声道:“小兰妹妹,是我,月仙姐姐。”
“月仙姐?!”诸葛兰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果然是黄月仙,这才知道自己惊慌过头,连忙道歉,又恍然醒起黄月仙既是医生,又专精于治疗术式,急道:“月仙姐,你快救救莫大哥!”
“好好好,你不用这么紧张。”黄月仙摸了摸诸葛兰的头,打趣道:“左一个莫大哥,右一个莫大哥,哎哟,难道我们向来正经古板的兰妹也学会少女怀春啦?”
诸葛兰当然担心莫舒泰,但真正令她慌乱如斯的理由,却是她深信保护好莫舒泰,乃是诸葛无量安排她和诸葛竹与莫霍两人随行的理由,关乎到家族使命,试问满心满脑只有这件事的诸葛兰,怎么能不关心则乱?
黄月仙打趣还打趣,其实她心底同样着急。方才她一路暗中跟随莫舒泰,就是想从旁观察这场战斗,去摸摸莫舒泰的底细,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黄飞虹直觉觉得他很值得关注。但当她看到莫舒泰拙劣的招数和流氓一般的打法后,心中就不禁暗暗咋舌,一来觉得莫舒泰不值得黄飞虹让她如此大费周章地调查,二来奇怪霍安民声名在外,座下弟子怎么会如此不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