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0日,下午两点。
“既然尉迟家老爷子同意了,我也就不推搪了。”
马小玲将尉迟太丰的手环扣到手腕上,挪了挪,宽度刚好,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身前的西装男子:“为什么只允许我替赛?”
西装男子微微一躬,恭敬地回道马小玲这个问题:“主办方对于尉迟少爷作为决赛选手中唯一的未成年人,因为决赛身份屡次遇袭而感到抱歉。同时,我们判断尉迟少爷很可能会在决赛中再遭针对,之所以允许马小姐替赛,是对尉迟少爷做出的保护措施;而指明允许马小姐替赛,是因为马小姐也受到了袭击的牵连,而众所周知的,马家和尉迟家世代交好,所以我们认为,提出让马小姐替赛的建议,再由尉迟家做出决定,是唯一且正当的举措。”
“哦?”马小玲瞄了一眼身后的尉迟家老少,又问:“万一我赢了,这奖励怎么分配?”问题一出,室内的气氛当即凝重了几分。
西装男子也是有备而来,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答道:“按白先生的原话,‘利益分配这种事,让马家来处理,是最合适不过了。’”
“哼,老成精的老头。”马小玲不满地哼出一声,双手交叉一抻,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目光炯炯,定然道:“得了。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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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鼎?!”
在马小玲跟随西装男子离去之后,莫舒泰执意要自行回校。他在41路公共汽车上颠簸了大半小时正昏昏欲睡,却被电话那头熟悉又久违的嗓音惊得大叫出声,惹来周围一片同样迷迷糊糊的乘客的怒视。
“。。。。。。是我,阿泰。”钟鸣鼎似乎也被那头莫舒泰的怪叫惊了一声,半晌接不上话。
“鸣鼎!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都快担心死了!”
莫舒泰一手掩着嘴巴,连珠炮般低声发着牢骚。钟鸣鼎默默听完,却没有回答,似是不便长久通话。他的语气略显急促,说道:“阿泰,我不方便多说,过了这段时间我会找你的。你记得,今晚不要出门乱跑,尤其是不要接近我家九鼎酒店。”
“我本来就没打算乱跑。怎么,今晚决赛是在九鼎酒店附近?我。。。。。。”
“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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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我一个人到了?”马小玲在九鼎酒店大堂扫视四周,见都是些寻常住客,心中古怪,歪头问身边笑容可掬的西装男道。
“马小姐你误会了,虽然选手都住在本酒店,但你们被尽可能地错开了房间,而且分批次被带来,为的就是赛前,不让你们产生事先的接触。”
马小玲扁了扁嘴,挖苦道:“我们想接触,之前老早就接触了,何必现在等你们搞些隔离防范的?多此一举。”
西装男的笑容丝毫不减,连声附和,赞“马小姐教训的是”,语气的饱满和嘴角上升的弧度尽显职业风范,看着就值回他月薪五万的价码。西装男领着马小玲一路往酒店VIP电梯走,酒店的工作人员不迎也不避,就定在原地,或远或近地行着注目礼,直至马小玲的身形被电梯银灰色的闸门吞没,方又专注于自己脸上的笑容和手头的工作。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清脆干净,马小玲一瞥显示屏——18层,心道好个吉利的数字,就嘴角带笑走出了电梯,进到了她所属的1806号房间。向来镇定自若的马小玲在宽阔的套房中游来荡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直到她听见房门被从外面锁上后,神经才蓦地紧张起来,一扫面上的轻松神色,变得坚毅而郑重。
下午六点正。
不知道决赛内容。
不知道决赛何时开始。
不知道决赛是否在这里展开。
一场被云雾重重笼罩的龙争虎斗,总算在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日子,拉开了它沉重得让上头的猩红色如血般瘆人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