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真气暴动,景天不论是心神还是真气,都提升到了极致。在十层碎武境高手的眼皮底下躲人,简直险之又险、玄之又玄!
风道真气的速度是景天唯一的优势,虚空悬浮,瞬息千里,正因为雷厉风行的无上身法,景天才敢跟佘玄眉争这一丝机会。这是景天目前唯一能与碎武境高手匹敌的一点。
而佘玄眉,绝对没有想到,苍天白云之上,躲着一个气武境不到的高手,在等待着一击出手的机会。从而让景天危险之极的,从他手上抓走少女龙葵。并且瞬间退去,不给他一丝机会。
噗噗!
两声惨叫嘶吼,让佘玄眉心惊胆寒。阴阳门的另外两个长老,被龙吉干净利落的一剑斩杀,噗通掉入滚滚玉河之中。
转身,佘玄眉狂奔逃走。阴阳门五大长老,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挡住龙吉那一身绝顶修为。
并且,运气真气狂奔,绝逃不过龙吉半步真境的绝强修为,佘玄眉一咬牙,望着滚滚而流的玉河之水,神色坚毅,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还能跑吗?”
龙吉衣袂翻飞,身形一动,踏入河面上空,脚下波涛滚滚,看不见人影,可是气机一感知,蓦然睁开眼,伸手一抓。
一股强大的真气,在龙吉手上飞旋如同深海漩涡,在她手掌之中,居然产生了强大的洗力。喝水倒流而上,居然被她吸成一条巨大的水柱,刚跳河逃生的佘玄眉,正在其中,被卷入水柱之中,无法挣脱。
江河逆流,这简直不是能力所能及!
可是,龙吉面色淡然,一股肃杀之气从眉心荡开。
“阴阳门,去死!”
顿时,水柱翻江倒海,形成巨大的绞杀力,将佘玄眉的身体拧成无数段。水波之中,连呼喊一声都喊不出。
噗通!
巨大的水柱滔天砸下,水花四溅,重新归入滚滚而下的玉河之中,这巨大的威势,连那些庞大的水妖,也蛰伏起来,生怕被愤怒的龙吉一掌之下,殃及池鱼。
目光一转,龙吉飞身而动,踏着水滔波浪,迅速的往景天的方向而去。
剑杀两大阴阳门长老,绞杀佘玄眉,不过短短的几个呼吸。
景天抓住少女龙葵,迅速的封住几大穴窍,却并没有走远。面色肃穆的看着龙吉一招之威,令江河倒流,绞杀佘玄眉,飞身上来。
“你是何人?”
龙吉身上,一股淡淡的威压扑面而来,如果景天不是拥有前世的强者心境,恐怕在这威压之下,都要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心理。
武道极致,半步真境的境界,在气武境修为面前,就是苍天!
“龙吉公主,我不过是适逢其会,并无恶意。”景天不卑不亢的说道。既不能惹得龙吉悍然对自己出手,也不能露出一丝怯弱。
因为,景天握住的少女龙葵,是他唯一的筹码,获得玄玉荣英的希望。
“师姐,救我!”
“适逢其会?”龙吉轻轻的扫了一眼景天。“既然是适逢其会,那就放下龙葵,不要让我出手。”
“我看龙吉公主是误会了,我刚才是救下了龙葵公主,否则,她受制于阴阳门,从此会沦为万劫不复的傀儡,除非龙吉公主狠下心,将佘玄眉和她一起杀死。”景天道。
“是吗?”
“没错,龙葵公主在我手上,会比被阴阳门抓住,好上千倍万倍,至少我不会要龙葵公主的性命,也不会伤害龙葵公主一星半点。”
“那你想如何?说出你的目的!”
龙吉威严的目光带着一股仰视的姿态,让景天感觉一阵难受,一股不自觉的傲然在景天心中滋生。
论天赋,景天是千玄帝国最年轻的真境强者。论修为,景天更是归真境的强者,比龙吉半步真境高出几个境界。无论如何,从心底也不能接受被人如此威压。
定了定心神,景天平静下来,现在拿到玄玉荣英才是最终目的。
“龙吉公主,我只想向你借一样东西。”景天深吸一口气。
“玄玉荣英,就是在玉河郡中拍下的玄玉荣英。”
“借?”一声清冷的笑声从龙吉的口中发出。
为了玄玉荣英,龙吉明知是陷阱,依然从天剑院赶到玉河郡城,耗费巨资竞拍到手,然后又经历了数场厮杀,天剑院弟子,更是损失惨重,连九层罡武境的韩锋也被击杀。
景天的这个要求,显得极为荒妙。如此至宝,费尽心机才到手,如果有人抬抬嘴皮子,轻而易举说借来一用。换做是景天自己,恐怕也要忍不住出手将其打成残废。
明知几率渺茫,景天还是要奋力争取。没办法,龙吉的修为,惊天动地,根本不是他能硬抗的。
“确实是借!龙吉公主,玄玉荣英对我极为重要,我只要借来一用,用完之后,立即归还。”
景天缓缓的垂下双臂,如非不得已,他绝不会用这种近似于乞求的态度来获得玄玉荣英。
前世强大的生死真人,无论任何修炼资源,天地灵宝,从来都是出手抢夺。怎么可能会渴求别人的施舍,可是,为了母亲,不得不低下头,明知机会渺茫,也不得不一试。
“玄玉荣英是玉石精华,无法炼化,也无法服用,就算想要破坏,恐怕也要实力绝高的高手奋力一击。公主是惊世奇才,就算没有玄玉荣英,也能随时踏入真境。到时候,上玉河郡景家来拿回就是。对你来说,玄玉荣英可有可无,但是对我来说,却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拿到手!”
景天的语气中,表露出一股决然的信心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不惜任何代价,你是在威胁我吗?”龙吉淡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火。
“景天不敢,如果公主愿意把玄玉荣英借给景天一个月,龙葵公主,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对你来说,或许只是耽误一个月的修炼。可是对我来说,确是母亲之命,就算玉碎,也要为母亲续命。”
“不行,龙葵不能受你胁迫。”龙吉的语气,瞬间将至冰点。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寒。
景天立即开口道:“只要公主答应将玄玉荣英借给我,我立即放下龙葵公主,绝不食言。”
景天的话,让龙吉目光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景天。“你就不怕我反悔!”
景天身躯一颤,如果放下龙葵之后,而龙吉立即反悔对自己出手,不仅拿不到玄玉荣英,而且还可能立即身死。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决定,把自身性命都交到了对手手中,对景天来说,不论前世今生,都从未有过。
作为真境修行者,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对手的仁慈之上,对手一念之恶,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那样,宁可决然一战,就算没有一分机会,也不枉一身武修。
不过,母亲为了自己,连生命都舍得放下,这又算什么!景天目光灼灼的盯着龙吉,这一刻,无比的沉闷。
“如果公主反悔,还修什么武道!”景天铿然的声音似乎仿佛有股奇异的能量。“如果公主反悔,恐怕此生都踏入真境无望。心念不通,生出心魔,就永远也无法破碎武道极致,成就修真之人。为一枚玄玉荣英,赌上一生成就,这个代价,我相信,公主绝不会愿意去赌。”
景天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巨石,打在龙吉心头,让她脸色顿时微变。
“你修为这么弱,怎么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景天心中一动,张口说道:“公主是修炼天才,有自己的机缘。我也有我的机缘。我对真境的了解,不比你弱。而且,我也不想做你的心魔。”
最后一句,直击龙吉的心神,让她心摇神曳。
武道极致,粉碎真空,是武修之路上最大的突破。必须抓住那一丝契机,不受任何影响。
如果龙吉反悔击杀景天,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一旦让心结重生,耽误突破的契机,将会成为龙吉最大的障碍。
甚至会让她的修为数十年不得寸进,只能重新等待契机。这绝不是龙吉愿意发生的事情。数十年不得寸进,就算是再惊才绝艳的天才,也要沦为平庸,对于一个修行之人来说,无异于从天堂坠入地狱。
正因为景天对真境的突破如此清楚,才敢冒险一把,赌龙吉绝不会反悔。而正如景天所料,龙吉绝不可能为了一枚玄玉荣英,而赌上一身修为成就。
“玄玉荣英暂时借给你一个月,放下龙葵,半个月后,我亲自上玉河郡景家来拿回,如果玄玉荣英和龙葵有半分损失,玉河郡景家从此消失。”
龙吉清冷的声音发出浓浓的威压扑向景天,萧瑟肃穆!如同一口大石,轰然塌下。可是对景天来说,无异于天籁!
玄玉荣英,这个至宝,终于可以到手了。过程几乎是九死一生。以景天目前的修为实力,任何一方都能够把他打的坠入深渊。
可是,景天在夹缝之中,拼出一条路。于火中取粟,终于费尽千幸万苦,拿下玄玉荣英,为母亲续命。
玄玉荣英,凝神静气,收摄心神。有了它,为母亲浴血重生,恢复修为的时候,才能够让母亲平安度过。否则心神一失,母亲也要和父亲一样,变得疯疯癫癫,那就是莫大的罪过。
景天伸手为龙葵打通穴窍,放开龙葵。
一道白色透明的光芒朝景天飞来,被景天探手抓住。是一个白色透明的玉盒。玉盒之中,玄玉荣英这个玉之精华,灵药至宝,静静的躺在其中。
景天心中大喜,立即收入囊中,心中大定。说道!
“公主放心,景天一定保管好玄玉荣英,不会让它少一分……”
“哼……”
一声娇喝打断景天的声音,正是被景天放开的少女龙葵,此时她已经走到龙吉身边。
“把玄玉荣英拿来,师姐说放过你,我可没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我……”
啪!
一条细长的鞭子破空呼啸,直扑景天而来,当头劈下。空中劲风呜呜,显然,鞭子上灌注着真气,如果被抽中,绝对能打的皮开肉绽,伤筋断骨。
景天目光一寒,没想到,这个刚被他放手的少女龙葵,居然如此狠辣!
身形一动,景天已经瞬间移出四五步的距离,避开这威力不弱的一鞭。龙葵只有勇武境的修为,对景天来说,只要微微而动,就能闪过。
砰!
地面烂泥翻飞,一条深有半米的鞭痕,清新触目的出现在地面上。在强劲的真气之下,整个地面仿佛都微微颤动。
一击而空,少女龙葵并没有住手,手中的鞭子如同一条灵蛇,在真气的催发之下,如同灵蛇吐着信子一样朝景天闪电一般游过来。
这一击,比刚才的威力更大,真气嗤嗤作响,显然是全力施为。
龙葵已经看清楚了,景天最多气武境的修为,只不过身法非常快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景天仗着身法迅速的抓住她,并且封住周身穴窍,逼的龙吉拿出玄玉荣英,龙葵早就怒火中烧了,一被放开,立即挥鞭朝景天抽来。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景天险之又险的从佘玄眉的手中抢她过来,等待她的,将是被活生生的炼制成傀儡毒女,变成供人淫乐的工具。
景天真气暴动,再次避开,如同一道淡淡的虚影一般,瞬间飘出数十步,远远的注视着龙葵。
“快点拿出玄玉荣英,老老实实跟我回宗门当奴才,我才放你一条活路。”
一股怒火从景天的眼角中升腾。
奴才!居然有人想让他做奴才!刚刚在他手上逃过一名的少女龙葵,居然叫他奴才。
千玄帝国最高巅峰的强者,天才卓绝,逆转生死,打破武道至理的生死真人,居然被人唤成奴仆,低贱如狗!
“你说什么?收我为奴,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龙吉在身侧,景天的剑已经瞬息而出,直取咽喉。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景天都没有听到有人狂妄到要收他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