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清醒。”就算是如凤凌夜所言，妃夙糜以也不会承认而是反唇相讥，“你是她什么人？听说她可没有认同你。”这三年来与顾少允关系甚好的妃夙糜以早就接到消息，在心中默默嘲笑了凤凌夜一番，眼下则是不怀好意地明挑出来戳凤凌夜的伤口。
“她只是失忆了。”也许是被刺激过多，凤凌夜再无心和他争辩。
“听说再也恢复不了了？”
“……”凤凌夜听他揪着两个听说不放，额头上突起青筋，“她再也恢复不来了你很开心？”
“嗯哼，反正她本来就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吧？我也说不上开心，但是某人可就伤心了。”妃夙糜以恶劣地一笑，优雅地避开了凤凌夜投向他的阴沉视线，“啧，我要去给少允打个电话，问问他我的小妹子现在在哪儿高就，你们两个聊着吧，我先走一步。”
等到妃夙糜以走了，妃夙雾荏看着凤凌夜，安慰道：“我会去帮你问的，你放心好了。”
“嗯……谢谢你雾荏。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
“顾家和你们妃夙是什么关系？顾少允怎么会去了顾家？”
“这个顾家现任家主，也就是顾秦衣是我们妃夙前任家主的……情人相好之类吧，焕颜和焕允，焕允其实就是顾少允都是顾秦衣的孩子。因为我母亲对于前任家主有些……嗯，你知道的，反正不会怎么舒服。虽然我们妃夙以女为尊，少允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但是毕竟是前任家主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儿子。”
“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儿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听说前任家主在外游历，四处留情。嗯……这个也就是听说听说呵呵。”妃夙雾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反正她也死了，那些事情还有谁会知道呢。”
“嗯，”话是这么说，但之前收养顾少允的人也许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只是这些与他无关，听妃夙雾荏的言下之意，那顾少允应该和妃夙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那如果晴柔是妃夙的人，那么她就有可能是顾秦衣的女儿，顾少允的亲姐姐了？”
“是吧，可能我母亲的家主之位都得给她呢。”她开了个玩笑，心中隐隐有些不太舒服。本来她根本不会计较这些权利，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没加多想，妃夙雾荏只是以为自己刚下飞机精神不济又刚好碰上女性每月一见的亲戚，所以脾气糟糕胡思乱想。
没有接话，凤凌夜又转了话题：“那么那个慕修易……看那个糜以的态度，似乎慕修易不是什么好人。他会不会对晴柔……”
“就算他想做什么这三年里早就做了。”一冲动口不择言，妃夙雾荏怯生生地看了凤凌夜一眼，“但是晴柔应该不会让他……”这也只是安慰，雨晴柔连记忆都失去了，慕修易还有什么不能施加于她的手段呢。
“我听她说她过得很好。那个慕修易会喜欢她吗？”凤凌夜喃喃自语道。
“应该不会吧，那种人难道还会知道喜欢是什么么？但是我看他好像和晴柔早就见过，但是晴柔似乎不知道。但至少他是早就在关注晴柔了……”妃夙雾荏说着连自己也觉得悬。她这三年之所以不能出妃夙是被自己母亲变相囚禁，她为了慕修易带走雨晴柔的事和自己母亲总是争论，没有到反目那个地步，但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对自己是快要到达相看生厌的地步。她付出了这些，所以她自以为自己完全是对得起晴柔的。
如今想来，她的努力是不能帮助弥补也许受到伤害的雨晴柔分毫的。而那些曾出现的愧疚就像是戴上好看的面具一样是虚伪的。
“关注她吗？他们能有什么交际，”凤凌夜踱步，他并没有注意到妃夙雾荏此刻内心的矛盾，沉声道，“还是老方案吧，你们去取她的DNA，我去找那个慕修易。”
“不要去，你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妃夙雾荏下意识地反驳，“那家伙是个变态。”
“既然是变态，你就不该没有看好晴柔！”凤凌夜低喝道，目光中透露出疲倦悲伤。分明他才是应该最难过接受不了的那个，如果连找人算账这件事都做不了，他的骄傲不允许。
妃夙雾荏知道自己伤害了凤凌夜的自尊心，讷讷地道：“夜，至少等我们结果出来了再说，好不好？”
“然后呢？”他反问。
“然后，”妃夙雾荏一愣，想了一会儿开口，“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她，帮助她恢复记忆。”
“如果恢复不了呢，如果是药物所致呢？如果她不愿意呢？”凤凌夜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慕修易毕竟是这三年里陪在她身边的，不管这是怎么样子的陪伴。”
“就这样吧。”凤凌夜摆摆手手，“雾荏，麻烦你操心了。”
望着他的眼睛，妃夙雾荏心头似乎快要窒息于那黑洞般的深沉吸引，她完全无法再开口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