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德森先生您想多了。”秦天尴尬地干笑几声，用微不可见的动作擦了擦自己鬓间并没有的汗。
德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蔑地勾了勾唇：“那便最好，亲上加亲自然是皆大欢喜。”
“是啊，是啊。那日期……我们到书房谈吧。这边请。”
两人走进了书房，双双在沙发下坐下。
德森翘着二郎腿，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咳了咳嗓子，做起模样地道：“这日期嘛，我想提早一点，好让他们来不及做足准备，这样我们成功的几率就大。”
“早一点倒是可以，”秦天犹豫地点了点头，又搓了搓手，“不过，如果您定得太早，我这边准备可能也不会太充分。”
“哈哈，秦先生，您是舍不得柔柔吧。”
“呵，呵呵……”秦天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柔柔早晚要离开我的。她能够嫁给德森先生，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德森先生不计较柔柔的，那些事，想来也是心疼她，不会亏待她的。”
“只是，柔柔这孩子，从小被我给宠坏了，性子娇气了些。德森先生恐怕是要头疼。我本来想着这几天让我太太教导她，让她乖巧一些，不给您添麻烦，这……唉。”
“没关系，秦先生。”德森站起来，理了理歪斜的领带，微笑着摆了摆手，“女孩子嘛，娇气一点是应该的。”
秦天附和着也站起身来。
两人靠近，德森偏过头轻轻的说了一句：“九月二十三，是个好日子。”
今天九月十七，还有八天。
秦天的面颊僵硬地抽搐，赔笑道：“好好。好日子，就这天吧。”
“秦天先生便可以开始准备了，您给柔柔的婚礼一定要好看呢，不然柔柔一定会娇嗔的。让一个美丽的小天使生气可不是好玩有趣的事。”德森低低地笑道，“柔柔在家吧？我去看看她，送她个小礼物。”
“……在。”秦天踟蹰着，“只是柔柔心情有点不太好……”
“哦？谁惹她生气了？”
“……”秦天张了张嘴，嘴角抽了两下，“额，都是些女孩子家的矛盾，让德森先生见笑了。”
——
“砰砰——”叩门声响起。
秦生正在看着秦柔柔往自己脸上装扮。
一双眼中，血丝已经退下，留下愤怒过后难掩的疲惫，她用浅妆盖住了自己哭过后的痕迹，可以使自己的脸色显得苍白，素净而惹人怜惜。
秦生去开门。一见到门外的那张脸之后，他愣了愣，“德森先生……”
“你好啊，秦生。”德森打了个招呼，目光绕过他进入房间，“柔柔？我可以进来吗？”
“进，进来吧。”秦柔柔在给自己抹口红的手微颤，嘶哑地声音轻飘飘地钻入来者耳朵，勾得人心里痒痒。
德森向秦生微微点了点头，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秦生，你先出去吧。”
“姐？”
“怎么？怕我吃了柔柔吗？”德森走到秦柔柔的椅子后面，手指勾起一缕微蜷的发丝，亲昵地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贴了一下，虔诚的目光闪闪发亮盯着秦柔柔。
秦柔柔冲他一笑。
秦生握手成拳紧了紧又松开，点了点头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安静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间的门。
门外，秦生咬着牙一拳锤到对面的墙壁上，微凉的手感受到一股反震的疼，“嘶——”他不觉狠狠地皱紧了眉头，又一瞬间无力地松去。
德森那个家伙，三十六岁的人了，而他姐才二十二岁啊！两人之间相差十四岁，他真的不知道秦天是如何狠得下心来的，让自己放在手掌上疼的宝贝女儿和这么一个家伙结婚。
秦生浑身颤抖着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墙上……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秦生知道，自己的父亲总是想要爬得很高很高，变成最厉害的人，他小时候最崇拜这样子的父亲，感觉父亲真的是好了不起，有很多钱很多朋友。而现在呢，他已经长大了，他没有变成自己所想成为的像父亲那样的人，更无法再仰视或是直视父亲……如果每一个人都有荣幸被记载到人类的史册上，那么他的父亲，就是忙忙碌碌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在活动的蚂蚁，他已经有了足够的钱财，他们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还想要什么呢？为了更多的钱将自己的女儿卖出去？
门内，
德森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就趁秦柔柔措不及防的时候一下子亲上了她的面颊。
唇与皮肤接触所发出的特有的声音孕育着暧昧的爱情或是……一场冰冷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