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硬的,我也不怕呀。”夕儿笑看着我说。
因为被我压在下面,她微微有些气促。
是的!妹妹!你没见过我“硬”的时候,不把你当场吓晕过去,算你见识过大场面!
我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道:“真地宁死不屈?”
“当然宁死不屈了。”夕儿笑看着我说,“我要是随便就把人家招出来,那人家下次还会给我当线人么?”
“线人?”我睁大眼睛看着她道,“你还有线人?”
“那当然了,”夕儿得意地扬起下巴,看着我说,“阳阳,你可要慎言慎行了。我在你周围安插了若干线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向我汇报。”
我道:“别说的这么吓人好吧?”
“你不信是吧?那我举个例子,让你清醒清醒,”夕儿黑白分明的眼珠朝右上方斜了一下,尔后看着我笑说,“还记得那次在会展中心看车么?”
我道:“记得。怎么了?”
“我是怎么知道你和曦儿那个时间就在会展中心的呢?”夕儿笑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道:“你不是路过,恰巧碰上我了么?”
“才不是呢,”夕儿看着我哧哧笑着说,“那就是我的线人向我提供的可靠消息。”
崩溃!哪有这样的?
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怒道:“真阴险啊你!”
“现在相信了么?”夕儿看着我哧哧哧地笑。
我恶狠狠地道:“看来我得挖出这个线人,然后使用反间计,让他为我所用,去侦探你的情报。哼哼!”
“得了吧。”夕儿说,“线人也有职业道德。怎么会当两面派呢?再说了,我的线人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我怒视着她道:“你给你的线人吃了什么药?”
“**药。”夕儿笑说。
我道:“什么**药?”
夕儿朝我抛了个媚眼说:“就这个……”说着她看着我,掩嘴咯咯咯地直笑。
“卖笑了你!”我怒道,“你竟然敢对别人这么笑!我才是你老公耶!”
“谁叫你伤我的心。”她气声说。
我道:“不过,你无意中向我道出了你的线人是谁了!”
“谁?”夕儿看着我问。
我道:“郝建!”
“为什么是郝建?”夕儿看着我问。
我笑看着她道:“你的**药是抛媚眼,我想你的媚眼再诱惑人,对女人也无效吧?除非遇到性取向有问题的女人。所以我知道你的线人绝对是个男人!而既然这个男人是你的线人,那他就必须经常跟我近距离接触,所以除了郝建,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夕儿说:“才不是呢!郝建是我公司里的员工,我要是发展他作为我的线人,这事儿要传出去,我岂不是在公司自毁形象?”
我道:“不是郝建?”
夕儿摇头。
我道:“那会是谁?”
“自己发现去。反正不是郝建。”夕儿说。
我抬手捏着鼻子道:“也是。如果郝建敢这么对我,我就一枪爆了他的头!”
其实我想说的是,郝建敢背叛我,我就用九阳白骨爪捏碎他的……免得他再去祸害那些无良女孩们!
“阳阳……我有点喘不过气儿来了……”夕儿面颊微红地看着我说。
我左右环顾,看着她道:“老婆!咱们家这空气也不稀薄啊?楼层数虽然有点高,但比珠穆朗玛峰的海拔要低得多呀?”
“讨厌鬼,”夕儿抬手打我一下说,“是你把我压的……”
林曦儿觉得她这一切的变化都是爱情带来的,也就是顾阳带来的。她分不清楚爱是顾阳,还是顾阳是爱,或许在她心里,这两者是一个同义词!
她发觉自己真地变了,她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或者,也许就是心如止水。
打个简单的比方,平时从不爱看书的她,竟然可以一连几个小时捧着一本书不放。
昨天她一本短篇小说集里,看到了这样一个令人扼腕的爱情故事。
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在陌生的城市偶然邂逅了,并且很快地相爱了。分别的时候,男子说一定会来找她,娶她为妻。女子说一定会等他来,做他一辈子的女人。男子离开后,女子****等待,夜夜思念。
最初几天的等待对女子而言,无异于就是一种心的煎熬,她真正体会到了那句话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
半年过去了,男子依然还没有来。
可女子依然傻傻地等待,她始终相信那男子会来娶她为妻的,在等待的第三年,女子病了。
她病得很厉害,相思成疾。
很快她就离开了人世。
可那男子依然没有来。
女子临死之前,嘱咐家人把她埋在镇上最高的那做山坡上,因为那样她可以第一时间看见风尘仆仆赶来娶她的男子。
三年,女子等待了那名男子整整三年!
对于那女子而言,这三年意味着什么,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里,在她的世界里无非就是期待与失望,带着清晨带着期待的心起铺,夜晚带着失落的心碾转难眠,每一个日子不过是期待与失落的矛盾体。
无法想象,在清冷的夜里,看着窗外悬挂的那轮冷月,女子的心境是怎样的?
这个故事的令人扼腕的地方,在于女子对爱情的坚信与守望,在经历了一千多次的失望之后,在她相思成疾就要命归黄泉之际,她依然相信她的爱情,依然相信那名男子。
她依然立下遗嘱死后要葬在小镇最高的山坡上,因为那样她才会在第一时间看见她日夜思念的爱人。
林曦儿掩卷长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顾阳的宋词三百首里读到过的句子。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林曦儿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那个可怜的女子,她跟她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正因如此,当她看到那个小说时,她哭了,哭声止都止不住。
眼泪要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跟小说中的女子一样,她的住处到处都是爱人的影子,客厅、卧室、餐厅、健身房。
处处都是他的影子,处处都是他的气息。
她想消除自己的幻觉,可是她做不到,越是有意要消除,他在她的幻觉里就更加肆无忌惮!
最近她的小腹部经常隐痛,林曦儿心想自己会不会是相思成疾了呢?她会不会也会像小说中的女子一样因相思成疾而死去呢?
她懒得去看医生,最近她懒得最任何事情,只想躺在铺上,胡思乱想,或者投入一个又一个虚构的小说故事。
青青子矜,幽幽我心。
但林曦儿深深地知道,无论如何,哪怕是自己真地死于相思病,她也不能再去干涉顾阳和姐姐的爱情了!
没什么比歌手辛晓琪的那首《味道》,更能确切地表达她的情感了。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
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
****的天空星星多寂廖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林曦儿心想,也许她该让自己的生活发生一点变化,这样下去,她或许真的会疯掉了。
……
次日早起接到老妈的电话,这些天我老妈几乎每天一个电话,老妈最近特想她儿子我呢!
老妈在电话里叹声道:“儿子!要是你能把我儿媳妇带回家过年就好了!我知道我们这小乡村交通这么不方便,人家城里姑娘大过年的也不会来的,可你老妈我就是很想念我的儿媳妇。”
“妈!咱们别说这事好吧?”我打断了老妈的话道。
老妈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曦儿分手的事儿,如果她知道我跟曦儿分手了,又跟曦儿的姐姐好上了,她一定会抓过扫帚撵着我打,一边打一边还会骂我孽子!
我真地都不知道该如何对我老妈开口,因为她爱极了曦儿!
我费了好大劲儿把我通话的话题转移到别处。
母子俩闲聊了一会儿,我就挂了电话了。
大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后天公司统一放假,虽然夕儿要我明天就回去,因为等大家统一放假,到时候车上会更拥挤!而且,这几天为了躲避那些记者,也不能去公司。
我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挤车过来的,人多没什么不好,人多才有过年的气氛嘛!
吃过早餐,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等待夕儿到来。
夕儿肯定会来的,她说等我放假回家了,她就会有一个礼拜时间不能见到我。一个礼拜虽然不长,但对她而言,一个礼拜相当于好几个世纪了!
可我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有一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徘徊,那就是带夕儿回老家过年,但困难在于。
其一,大过年的,我要把夕儿带走,林啸天也不会同意的。
其二,我怎么对我妈说呢?难道我告诉老妈,曦儿去韩国整容了,结果整成夕儿现在这个样子?。
其三,夕儿知道我妈很疼曦儿,如果她去了我老家,我妈要是一不高兴,那不是把夕儿置于很尴尬的境地了么?
因此,带夕儿回家过年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徘徊,但也仅限于此。
这几天呆在家里,看了不少电视新闻,近期新闻上出现频率最高的几个关键词依次是。春运、讨薪、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