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曦儿解释说,“上午我和顾阳去青云山,突然下起雨来了,我们都淋雨了。爸!你都知道天气预报有多可恶呢!”
“好了!二丫!我走的时候是怎么叮嘱你们的?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不是?”林啸天在手机那头沉声道。
曦儿说:“爸!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逼顾阳陪我去青云山的!”
“我的小宝贝!你玩性就那么大呀?就算出去玩,也要知道躲雨呀?再说那破山头有什么好玩的!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去世的妈妈交待?”
曦儿的小嘴蠕动了一下,“爸!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傻瓜!爸爸生什么气!爸爸是担心你!”林啸天道,语气里饱含着疼爱。
曦儿说:“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我们今天不去青云山,也没机会抓住那只死黑鸭子是不是?”
“你总是有一套道理等着反驳我!好在你没事,否则我这个做爸的该如何是好呢?”林啸天在手机那头叹声道。
曦儿看着我笑了笑,对着手机说:“爸!我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除了还有一点头晕。这都要怪我体质不好!顾阳也淋了雨,可感冒的是我!”
“知道自己体质不好,还故意淋雨!你跟你妈妈年轻时一样,都是个笨丫头!”林啸天在手机那头道,他说到“笨丫头”三个字时,语气中并听不出任何嫌恶之感!
曦儿说:“不过,顾阳已经在教我武术了。我的体质一定会好起来的。爸,您就放心吧。”
“傻丫头!我又没责怪顾阳!你自己都管不过来了,还替顾阳说话!”林啸天在手机那头吁了一口气道。
曦儿笑说:“爸!你是不知道,今天我表现得可英勇了!可以这么说,是我和顾阳一起打败的那些坏人的!”
“你?你就别逗你爸开心了!”林啸天道。
曦儿说:“爸!你不信是吧?等你回来,我给你表演几个绝招!都是顾阳教我的!等你看了,就知道我的身手有多么了得了!”
“好!好好!爸下个礼拜回去一定看你从顾阳那里学到了些什么盖世神功?”林啸天在手机那头笑着道。
曦儿笑说:“记住!千万别惊讶!”
林啸天在手机那头被曦儿逗得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早上,我腰肋部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了,起铺都困难,起铺后,一走路都有些蹒跚!
尽管我努力不表现出来,可最终还是被曦儿看出来了。
我只好承认是被那“龅牙”的几记重勾拳打的,曦儿逼我去医院拍X线片检查,她陪同我去。
我道:“没事儿。顶多就是血脉瘀滞了。”
“没得商量!你马上跟我去医院!”曦儿说。
我道:“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行!你必须要去看医生!立刻!马上!”曦儿说。
我道:“你那么凶干吗?”
“如果顾妈妈知道你被人打得走路都不利索了,她该多伤心呐!”曦儿说。
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我只好和她去了医院。
在曦儿的陪同下,我们前往医院放射科,拍了一个****X线光片。
结果大跌眼镜!我竟然骨折了!第三、四肋骨不完全斜形骨折!通俗地说,就是有两根肋骨裂开了绿豆大小的缝隙!
我说特么的怎么那么疼!
曦儿吓坏了!我也挺愕然的!
从放射科出来,她二话没说,就给我办了住院手续。
在这之前,她搀扶我在廊道里的长椅上坐下,不让我走动。
直到她一个人跑上跑下,给我弄完了住院手续,然后娇喘吁吁地跑回来,搀扶我走向住院部的电梯。
我看着娇喘吁吁、满脸绯红的曦儿,笑笑道:“辛苦你了。大小姐。你长这么大,恐怕都没做过这种事儿吧?”
曦儿看着我说:“什么?”
我道:“替人办住院手续呀。”
曦儿蹙眉说:“别说这个!一说我就火!你说那些护士的态度怎么那么差劲呀?我真想扇她们几耳光!”
我笑看着她道:“看吧!你还不承认你有暴力倾向?”
曦儿看着我撅撅小嘴说:“那些护士哪有什么白衣天使的影子呀?真是的!要不是急着帮你办住院手续!本小姐非抽死丫的!”
曦儿搀扶着我走近电梯间,从对面走来一对准爸妈,一个男子搀扶着一孕妇也朝电梯间走过来。
我碰了碰曦儿,笑笑道:“我怎么感觉我现在也像个孕妇,还要人来搀扶着我。”
听我这么一说,曦儿眨眨眼睛,尔后突然“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来到住院部,安排好病房。
像这种不完全性骨折,不需要做手术,就是打打活血化瘀的针剂,局部敷些中药,再做一些理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治疗手段。
如果不是曦儿非要逼我住院,我宁愿回家呆着养伤。
曦儿为我要的是套间病房,差不多应该是这家医院最好的病房了。
曦儿搀扶我走进病房,在铺上躺好。
“阳阳,现在你欠我的,都已经还了。”曦儿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曦儿说:“你一直都惦记这个。现在你总算不必对我怀有愧疚之心了。”
我道:“不说这个。”
俩人都低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曦儿从包包里捏出一只手链,应该是佛珠。
我道:“这是什么?”
“送你的。”她说。
我抬手捏了下鼻子,笑笑道:“我还没做好出家的心理准备呢。”
曦儿不言语,轻轻握住我的手,把佛珠手链戴在我的左手腕上。
“这是我昨天在庙宇里为你求的,请大师开过光的。”曦儿低头看着我手中那串佛珠说。
我看她一眼,笑笑道:“又被那些所谓的大师骗了几百块吧?”
曦儿笑而不答,接着说:“大师说这佛珠能佑人幸福安康!”
我道:“谢谢。”
“阳阳,”曦儿抬脸注视着我说,“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知道你也要离开我,回到姐姐身边去了。我会默默地为你们祝福的!”
我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点了支烟,轻轻重重地吸着。
曦儿规定我在伤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乖乖待在病房里养病,她会监视我的。
我说我明天晚上还要去机场接夕儿呢!
曦儿说不准去,肋骨都断了两根,还要去接机,她姐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女孩!
我皱眉看着曦儿道:“报复心真强啊你!之前我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现在该轮到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了是吧?”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曦儿低头为我削平果,头都不抬一下。
下午夕儿给我打来电话。
“阳阳!你吓死我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我都快被你气死了!”夕儿在手机那头焦急万分地说。
我道:“亲爱的,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我!你受了重伤怎么不告诉我呀?”夕儿在手机那头说,语气依然焦急万分。
我道:“曦儿告诉你的?”
“如果曦儿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都不告诉我了?”夕儿在手机那头又急又气地说。
我讪讪一笑道:“怎么会?我怕影响你心情!”
“现在我的心情彻底被你影响了!”夕儿说。
我笑道:“看吧!所以我才打算暂时不告诉你,等你回来了,再告诉你也不迟嘛。”
“顾阳!你想把我活活气死是不是?”夕儿说。
我抬手捏鼻子,笑笑道:“怎么会?呵呵,怎么会?”
夕儿在手机那头说:“唉!都怪我!我原本就应该按原计划返回滨海的,没想到推迟了这么多天,还没回去,如果我早点回去的话……”
“如果你早点回来的话,我该受伤还得受伤,做保镖原本就是为人当盾牌的活儿。”我接她的话笑道。
“可我至少可以照顾你呀。”夕儿说。
我道:“曦儿在照顾我。”
“曦儿可以代替我照顾你么?”夕儿说。
我忙接话,笑道:“不可以,不可以。你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阳阳。会不会很痛啊?”夕儿说。
我道:“也没有多痛,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肋骨都断了,还嘴硬!”夕儿嗔怪我说。
我道:“其一,我肋骨没有断,只是裂开了两道小细缝。其二,我的痛阈很高,所以也没感觉有多痛。因此,你就不必太为我担心了。工作第一,你该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下午就走,大概明天傍晚到滨海。一回去我就去医院看你。我机票都订好了。”夕儿在手机那头说。
我抬手捏了下鼻子道:“好吧!别忘记了牛肉干和礼物喔!”
“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要乖乖躺铺上休息,哪儿都不要去。我下飞机后会第一时间赶去医院看你的。”夕儿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怎么跟你妹口径一致?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啊?”
“要乖哦!”夕儿说。
我道:“放心!热恋中的孩子都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