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婈说完那句话后,心情有些低落,抬脚往前踏了一步,撞入一个暖暖的怀抱中。壹看书??·1?KANSHU·CC
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停在她腰际,淡淡的药香扑入鼻间,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话还没说完,还有莫离好不容易说了句大实话,你怎能不放在心上?”
天婈胸口一窒,缓缓抬起头,恰此时灯油燃尽,青铜灯的烛火颤颤巍巍地抖了两下,熄了。屋内一下子暗下来,苏夜黎的脸隐没在夜色中,轮廓依稀可辨,天婈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苏夜黎,你到底什么意思?”
“恩?”苏夜黎的嗓音懒懒地往上扬了一声,“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天婈冷冷地推开他:“我不明白!”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却娶了夙媚儿。娶了她之后,你又三番五次地来招惹我,苏夜黎,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苏夜黎静静地看着她,空气中忽然散发出清冷的香气,墙壁上开出大朵大朵的玉色芙蓉花,半空中簌簌飘落下无数花瓣,似一场绯色大雪。
玉芙蓉散发出明亮的光华,将屋子渲染得恍如白昼,赤蝶扑闪着翅膀纷飞起舞,低沉的声音透过重重花影传入天婈耳里,“你是我第一个想守护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壹?看??书?看·1?K?A?N?S?H?U?·CC?”伸手拈了一朵重瓣芙蓉,别在天婈发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粉嫩孩童,我亲眼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如今,世上最美的花都不及你美丽。”
天婈怔了怔,脑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你做出这样浪漫的幻境,又说这些话,你,是在表白吗?”
苏夜黎轻轻一笑,伸手拂去天婈肩上的花瓣,“是,我是在表白。”顿了顿,“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做了。”
许是花香太过浓烈,熏人欲醉,天婈觉得脑袋有些懵,她张了张嘴,“你喜欢我?”
苏夜黎将她拉近,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不,婈儿,我爱你。”
天婈的脑袋更懵了,不仅懵,还一阵阵晕眩,无尽落花簌簌直下,花海中,两人静静立着。良久,天婈又问:“你也曾对夙媚儿这样说过吗?”
苏夜黎收敛了笑意,“这种话,我此生只对一个人说。”
天婈不解,“为什么?”
苏夜黎缓缓道,“我会跟夙媚儿成亲,是情势所逼,日后我再细细讲给你听。”一只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长发,“那日跟她拜堂的,是我用心头血做出来的傀儡。”
“你......”天婈惊呼一声。
用傀儡代替真身这种事,她没少做过,从前读书时,遇到不喜欢的课业,常常做个傀儡放在位置上,很少会被拆穿。制傀儡是鸿钧老祖最擅长的本事,连鹏鲲老祖都自愧不如,他制出的傀儡惟妙惟肖,不仅相貌声音与本人无二,还会灵机应变。苏夜黎得他真传,又教会了天婈。
但众目睽睽之下,苏夜黎怎么敢?
“我没有办法跟别人成亲,那天,我看到你喝醉了抱着那位魔族王上哭,我这里,”苏夜黎拉起天婈的手贴在胸口上,“特别难受。”
天婈仿佛触到炙热的明火一般,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没缩得回去。苏夜黎牢牢地握着她的手腕,强有力的心跳透过手腕传到她的心里,她的心跳频率跟他完全一致。他们已然贴的很近,可漆黑的眼睛还在朝她逼近,她觉得有些慌。
下一刻,柔软的唇印在她额间的若木花上。
再下一刻,她的身子被转了个方向,背部抵着墙壁,玉色的芙蓉环绕在她周身,苏夜黎双手捧着她的脸,像捧着某个珍稀之宝。
天婈从他漆黑的瞳仁中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不过只一瞬间的功夫,瞳仁颜色陡然一深,气息拂过嘴角,两个小天婈便消失了。
苏夜黎的唇毫不犹豫地覆盖住她的,天婈脑中轰地一声,苏夜黎腾出手抚上她的眼睛。可闭上眼睛,还是能看到一片芙蓉花海,缱倦浪漫。
苏夜黎的话让她很欢喜,他的怀抱很暖,他的吻虽然有些苦涩但也不讨厌,可她于风月事上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这种时候别的女孩子都是怎么做的,但她估计应该都比她要好,至少不会像她这般僵硬,简直连双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好。
苏夜黎步步紧逼,引诱她微微张开嘴,撬开齿列,微凉的舌头裹着药香滑入她口中,一点点席卷。天婈脑中的花海瞬间消失,一片空白。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缠绵入骨,身体像快要发芽的种子,又像欲破壳而出的鸟兽,这种感觉,十分奇异。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她软软地靠在墙壁上,双手主动攀上苏夜黎的肩膀,缠绕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回应他。苏夜黎身子一震,嘴角含着一抹笑,吻的更深了。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就要窒息,苏夜黎才将她放开,却依旧环着她。两个人都不说话,只静静依偎着,空中的花瓣依旧在飘落,赤蝶依旧在飞舞,地上已经堆积起厚厚的一层花毯。
天婈想起刚刚那一幕,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使出灵力强力克制住,不让红意泛上脸。但额上的若木花却是无法克制的,无比艳丽地**开着,衬得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偏偏清亮的眼睛又十分纯情。
这种矛盾的气质掺杂在一起,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无比动人。
苏夜黎微微垂首,目光落到红肿而饱满的唇上,那色彩比最艳丽的花瓣还要嫣红,他忍不住又低头轻轻啄了一口。
天婈憋不住了,红意唰地一下漫延到整张脸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血色又一下子褪尽,“做这样的幻境要耗费大量灵力,你的伤还没好,我刚刚怎么忘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去。”
“没关系。”苏夜黎说,眉目间含着深深笑意,“婈儿,我很开心。”又道,“从前我很迷惘......”
天婈正竖耳听他如何个迷惘法,他却顿了顿,换了个话头,淡淡道,“锦鲤之事让我想通了一件事,天命虽不可违,但只要付得出相应的代价,一切皆有可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