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莲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回来,刚出餐厅,他便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当时都以为最近学习太累,压力大,低血糖,贫血,等等。
“当然记得。”
“那是前兆,伺候,几乎从每个月一次的晕倒,到每个月十几次,我愈来愈怕冷,浑身无力,脸色也很苍白……我妈发现了我的身体变得很不好,便带我去正规的医院去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营养跟不上,贫血什么的结论,然后,我妈就回家使劲给我补,不但不见效,反而更是日益加剧。”
“然后呢?”
“我妈以为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我,便准备让我老奶奶给我看,但我老奶奶那时候根本不见人,在闭关,所以,我妈便带我去了市里最好的老中医那里。”
“医生说,我是阳虚阴盛,阳气很弱,他似乎看的很好,问了我的饮食习惯,家庭背景,最好只说必须跟女朋友分手,只要分手会慢慢好起来。”他看向她:“然后我妈便说你八字不好,让我跟你分手。我自然不同意,我妈便说,让我先出去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时间我不和你在一起,情况慢慢好的话,就说明是你的问题,必须分手。”
李玉莲忽然想起来了,分手前,他对她说,自己要去和家人一起旅游一段时间,原来那时候便是。
“后来便慢慢好起来了,是吗?”
他“嗯”了一声。
“可是,我跟我爸在一起生活很长时间了,他也没有……”
“那是因为,一般跟你在一起的话,是不会有任何伤害的,而我是你的男朋友,亲吻,拥抱次数多了,就会这样……”
李玉莲突然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那些阴气的东西,才会这样?
一定是这个原因,那么,和许小鹏不仅亲吻,拥抱,而且还睡觉了……那他……
“是我们在一起半年后才出现的症状是吗?”
“是。”
还好,她跟许小鹏在一起,不过四个月左右。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阿莲,我做不到忘记你,我还爱你,很爱很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丽靖,纵然你突然和我分手是因为这个,但是,我不能重新在跟你在一起了,因为,第一,我不配了,我跟许小鹏在一起了,第二,我不能继续祸害你了。”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爱你,若不是我的突然分手,你不会有一次失败的婚姻不会和许少在一起,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这怎么能因为你!”她泪如泉出:“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啊,你妈的做法对,丽靖,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八字不好,跟我在一起,有害无益,会毁了你!”
“我说了,我不在乎!”他眼眶亦有热泪流出,一把狠狠地抱住了她:“二年前,我怯弱放了你的手,我害怕死放了你的手,我不能看见我妈给我下跪求我离开你,放了你的手,但现在我不会了,我爱你,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比死了都难受。”
李玉莲剧烈挣扎:“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
她愈是挣扎,他愈是死死不撒手:“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了,阿莲,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你你身边。”
李玉莲放弃挣扎,崩溃大哭。
他一直压抑的情绪也释放了出来,痛哭不止。
“再来一瓶酒!”许芸大喊。
调酒师递过来的一瓶酒被解文龙挡住:“不能再给她喝了,喝了太多了。”
调酒师立刻点头将酒拿了下去。
许芸伸出手戳戳他的胸膛:“你小子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你给我滚蛋好吧?”
“阿芸姐,你是想要喝死吗?”
“喝死好,哈哈哈。”她笑了起来:“喝死了就没有烦恼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替你分忧。”
她晃了晃脑袋:“用不着你来分忧,我不需要,我要喝酒,给我酒!”
解文龙坐在她旁边:“好啊,你要喝酒是吧,我陪你喝。”
他看向调酒师:“拿四瓶。”
片刻,吧台上顿时放了四瓶酒。
一人一瓶,吹酒瓶喝。
许芸一瓶喝完,就彻底的醉趴下了。
解文龙尽管喝了一瓶,但神智清醒的跟没喝酒无二区别。
“我要睡觉,给我找个地方睡觉。”
他站起来,架着她给上了楼。
推开自己的房间,将她扔在了沙发上。
即便她吐了一地,他默默地给她打扫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想着要不要用她的电话给她老公打电话,让其来接她。
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样做。
他站起来,来到她旁边,去翻她的手机,刚触碰到她,便被许芸给伸手抱住了,她哼唧一声:“老公……”
他伸出手企图让她的手松开,没想到她却抱得更紧了。
“老公,我知道你也很痛苦,可是我更痛苦,你别说离婚,别说怕耽搁我,即便你以后不能跟我x生活,我也不想跟你离婚,我嘴上不说,我心里是爱你的。”
她紧闭着眼睛,说完这番话,解文龙自己都震惊了。
史景辉不能x生活……还要离婚……
这就是她买醉的理由。
他掏出她的手机,使劲的将她的手给放开。
随后掏出她的手机,手指点到‘老公’两个字上,拨通了电话。
“阿芸姐在我这里,你来将她接走。”
未曾想,史景辉开口:“让她待在那里吧,反正我接回来也是一样去买醉。”
随即电话便挂了。
解文龙将手机放到桌上,拿出一条毯子给她盖上,然后重新躺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侧着身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目光久久未收回。
秋天的天气晚上有些凉,外面刮起了风。
许小鹏来接李玉莲的时候,便见,李玉莲跟朱丽靖一起从门口出来。
他上前,李玉莲看见他,神色竟然平静的很。
“回家了。”三个字听在朱丽靖的耳朵里,十分刺耳。
“嗯。”李玉莲应了一声,眼睛肿肿的,看向一旁的朱丽靖:“你回家吧,很晚了。”
朱丽靖抿唇,终究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身影隐没在萧条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