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街上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的不解,一家如此也就罢了居然家家如此?
一旁伏纪好强的劲头一下子上来了,他看着一旁的一家还没有进去过的草堂不服的说道“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买个药鼎这么不容易?怎么看不起我们外来人?”
说着就走近了那间草堂,月言几人看他这个样子,生怕会惹出事端,赶紧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一进屋就看到了伏纪拎着人家衣领一脸的凶相。
“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了,我也没办法卖给你们东西!”老板是个中年人,脸上一张狗皮膏药异常的显眼。
“我问你,为何这么笃定的说不卖我等东西!不止是你!外面一家一家的都不卖我等东西是什么意思!?”伏纪怒声的斥责着狗皮膏药。
狗屁膏药一脸的惧色,转过头看向月言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制止伏纪,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做这个和事佬。
他们虽然没有伏纪这般行动,可是心里也早就厌烦了这些草堂老板。
“小爷爷!求你了放手吧!我是真的不能卖你们东西的!药师大会发了批文,我让我们这些开草堂的卖东西!”狗皮膏药哭丧着个脸说道。
“开店!不让卖东西?你当我傻!?找了这么个借口哄骗我!?”伏纪说着抬手就要打!
“没有啊!小祖宗!真的没有!我发誓!发誓行了吧!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我就万劫不复!”狗皮膏药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伏纪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转过头看向侍丘他们。
侍丘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伏纪这才放开了狗皮膏药的衣领。
“说说吧,怎么回事?让你们开店,却不让卖东西?那你们碰到病人怎么办?医者父母心你们忍心?”侍丘慢慢的走上前说道。
“我们也不忍心啊!可是有什么办法!”狗皮膏药低下头,重重的拍了一下地板!
“这都得从那个叫什么陈磊的说起!鹿鸣城隶属于人皇城的经济管辖范围,以前是一个叫做卢仁的郡主管辖着这座城市,当时鹿鸣城虽然说不上多么繁华,但也说的上是安居乐业。”
“直到一个书院里来了一个叫陈磊的书生,本来只以为他是一届文人,会几个字教书育人罢了,而且人家确实有些文化,不就就得到了郡主的赏识,后来才知道人家还是炼药师!”
“于是这个陈磊就顺理成章的在郡主的帮助下进了药师大会,而且还负责掌管整个鹿鸣城药师分布,相当于我们鹿鸣城所有的药师都要听他的!”
听着狗皮膏药说到陈磊的时候,月言几个人全都精神一震,随后就在一直仔细听他的每一句话,不敢有半点遗漏。
等到狗皮膏药说了这么多,月言几个人对这个陈磊更加的好奇,一场谋杀案的唯一生存的线人,就连他们都只是听说陈磊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人居然这么有名。
而且最让几个人感到不解的原因是,这个陈磊这么有名,甚至跟郡主都关系匪浅,可是在城里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是人们不知道这号人吗?月言更倾向于是他故意隐瞒起了消息。
接着听着狗皮膏药继续说道。
“这个陈磊本来也没什么,甚至对我们草堂可谓说是管理有方,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陈磊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对准确的说是,不止陈磊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郡主卢仁也跟以前大不一样!”
“以前郡主是个体谅百姓的好郡主,可是突然开始增加税收,开始没有理由的征用农民的土地,有些百姓可就指着这个过活的!可是他却没有给任何补偿!不少农民因此只能饿死街头!”
“再后来,我听说那些被征用的土地,都被种上了一种草药,一种同样的草药。”
“随着事情越来越严重,终于引起了人们的反对,愤怒的人们冲进了郡主府上,想要找个解释,可是那些人们你们知道在怎么样了吗?”
狗皮膏药说着到这里,眼里已经满是血丝,死死的盯着地板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那些人们死的死,伤的伤,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们啊!郡主府门口的尸体堆得比院子里的假山都要高!”
“就这样人们被震撼住了,也明白了郡主的态度,没办法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忍气吞声。”
“在后来,城上出了一场瘟疫,可是城里却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发现这场瘟疫的只有我们这些医药师们。”
“我们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接到很多的患者,他们不像中了毒,倒像是中了蛊术!我们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天都会增加患者,可是城上的人们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之恐慌。”
“就在我们想办法解救那些人的时候,药师大会突然下令不许我们管那些人们,说他们是一些专门来骗去药物的正常人!”
“这任谁都知道是假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听那些药师大会的人胡扯,于是接下来遭殃的就是我们,每天夜里我都能听到有些人的惨叫,有些声音我熟悉,有些从没有听过,第二天尸体就被挂在了草堂外面!那时候自己每天心里想的就是会不会下一个就是自己!”
“就这样,没人敢在接收一个病人,可是还有些不死心的人,偷偷的讲药方下发给那些病人,后来药师大会就索性直接下令,让我们这些草堂不能对外出售任何东西。”
“就这这样了····”狗皮膏药说罢,重重的吐了口气。
一旁的月言和侍丘对视了一眼,此时其中蕴含的东西太多了,他们一时间也根本整理不过来。
这个郡主和陈磊突然性情大变肯定有关系。
“你能仔细说说,那些中毒者的特征吗?”侍丘走近些低声的问道。
“那些人,说是毒,却又不像是毒,中毒者多半是目光呆滞,思维缓慢,可是还保留有自己的思想,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从不承认自己中毒了,全然跟没事人一样。”狗皮膏药仔细回想着。
“哦!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他们身上都带着一股奇怪的香气,问起来好像是蜜糖的味道。”狗皮膏药突然想到了什么。
蜜糖?月言将这一细节记在了心里。
“你最近可有见过郡主和陈磊?”侍丘继续问道。
既然两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或许可以从两个人身上找到共通性。
“没有,郡主变得很神秘,很少露面,一般什么事情都是陈磊出面,药师大会上倒是见过陈磊。”
“那时候他性格已经变了?”
“对!”
“那你有注意他有什么变化吗?”侍丘积极的问道。
“没有,我坐的很远,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好像记得他好像身上有些问题,因为他一场会议去了好几次厕所,我和我一旁的人都在议论他是不是得了什么难言之隐的病。”
侍丘皱了皱眉头,将这个细节记了下来。
接下来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要问的了,看这个狗皮膏药的样子,也还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医生。
月言也学些医术,可他现在总感觉自己跟他们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医师。
几个人向那狗皮膏药行了礼,他们尊敬这样的医者!
出了门口,看着四下无人的街道,有着一颗救人之心,看着世人饱受折磨的心态月言无法理解。
“你怎么看?月言?”侍丘转过头问向月言。
月言这才从思绪中走了出来。
“这个郡主和陈磊性情大变可能会跟那些土地上种的东西有关系。”月言缓缓的说道。
而且这个东西出现以后,城里所谓的瘟疫才开始流行起来,这里面肯定多少有些关联。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对这个陈磊现在有很多想法。”侍丘摸了摸下巴。
说罢他小心的看了看旁边的解泊清和蒙毅,没有继续说下去。
众人本想说什么,可看到侍丘的眼神也心心领神会什么也没有说。
一旁的解泊清怎么会看不到他们的这些小举动,只是孩子长大了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他也不防备,只是他还是很担心月言他们。
解泊清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接下来的东西就好买了。”
他说的很轻巧,一时间沉重的气氛被他轻快的语气打破。
“对对对!我和蒙稠更省事!”月言也打趣道。
“那接下来侍丘带路吧!”
说罢拍了拍一旁侍丘的肩膀。
“今天晚上或许得去看看那些种的东西。”侍丘从他身边走过,月言轻轻的对他说道。
侍丘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当然!也就我知道店儿在哪儿!”
说着迈步就走,月言暗地里点了点头,他明白侍丘这句话打趣的同时,也是在回应自己刚才的话。
随即侍丘迈步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后面就几个人一起跟了上去。
解泊清皱着眉头来到了月言的身旁。
“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他站在月言的身边,轻轻的说道。
月言恍然间抬起头看向解泊清!发现他也整看着自己,明明一脸的担忧但却还是强装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