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板大口呼了一口气,将真气慢慢地压缩到嘴里,用力的吹了出去。
真气扫过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原本满是灰尘的店面,变得焕然一新。
他走到门前,一把打开大门。
“进来吧,我多少收拾了一下,不是那么的乱了!”高老板对着几人笑了笑。
月言和侍丘对视了一眼,带头走了进去。
一进这个店面,两个人就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月言瞬间扩大了感知,可当他的感知刚刚延伸出不到半米,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将他打了回去。
“嗯?”月言闷哼一声,慌乱的看向四周。
“怎么了?”身后木何担心的问道。
“没事···”说着他继续尝试扩大感知,谁知道这次,自己的感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这样的问题,月言一下子乱了阵脚。
“对了,还没介绍一下,既然几位接了我的悬赏令,咱们就得一起度过漫长的一段时间。”高老板看着几人露出了和善的笑脸。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我叫高震,这家时光典当铺是我祖上的基业,只是后来有了些钱,想要做大,于是在有名的鹿鸣城买了一块地,现在就要搬过去,因为我店里都是些古董瓷器,所以需要一帮有手段的伙计帮忙,还不知道几位少侠叫什么?”
高震说着把自己的布袋放到了几人面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我叫侍丘(月言),这位是伏纪,这位姑娘叫木何。”侍丘和月言几乎同时说道。
两个说罢对视一眼,心里为彼此的默契暗笑。
其实侍丘想要将自己和伏纪的身份说出来的,毕竟雷电也算是大家族,也会让高老板有所忌惮。
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己出来家里人也不知道,即使真的死在他的手里,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与其说了在自己被杀的时候能让对方增加成就感之外,也没别的用处了。
“几位少侠,这里是二十两黄金的定金,你们拿去吧,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不知道你们现在身居何处?”高老板将钱袋朝他们推了推。
月言暗暗的捏了一个浮屠印,才敢伸手拿过钱袋,对方在自己眼里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生怕袋子上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毒。
高震自然感受到了月言手上的真气流动,他暗自咂舌,这些小鬼谨慎过头了吧!?
“好的,我们就明天一早出发了!高老板就在店里等候就好了,哪儿有说客户上门的道理。”侍丘笑了笑说道。
他说的很快,且说的很绝对,他可不希望他们几个的住处暴露在他的面前。
高震自然看穿他们的小心思,只能点头答应。
说罢,高震便送走了几个人,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店铺里。
“现在的小崽子们都这么有头脑了?”高震不禁咂舌道。
说着高震从怀里取出一张殷红的纸张,用火柴将他点燃,随着它的燃烧,一股奇怪的香气飘出。
等纸张燃尽,高震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身穿红色皮革制服的人们。
他们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待着高震发出号令。
“你们都回去吧,那个叫什么康紫云的不用管了,并且告诉尊主那孩子并非鬼族,而是魔族,去查查魔族的遗孤吧。还有就是接下来我就专心执行他给我的第二个任务了,叫月言的那个小子,心倒是挺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高震用他磁性的声音命令道。
说罢,身后的那群人身形慢慢的消散,化成一只只殷红的灵蝶,飞走了。
“哎呀!忘了这里的事情了!娘的!”高震突然一拍手,想起了地窖里的东西还没有解决。
说着他拿出了那张书信,不知道这里面写了些什么。
高震默默地打开了那封被保存的完好的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纸上整整齐齐的写了很多东西,字迹娟秀,像是一个女子写的。
陈磊,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该在干嘛呢?在教孩子们写字吗?鹿鸣城那边的学堂一定很大吧,我也好想去看看啊?
陈磊?这女的写信的对象叫陈磊,可是这家老板不是姓高吗?难道是婚外情?又或者是另外别的女人?高震继续往下看去。
我们的孩子今年已经八岁了,可他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知道吗,今天儿子还说想你了,我写这封信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看看,不为我为了孩子也好。
你不知道孩子多想你,我一个人也根本担不起这个家,我现在也劳累过度了,总是腰疼,医生说我需要休息,而且我发现隔壁典当铺的那个男人总是躲在暗处偷看我,我好怕。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和孩子都很想你的。
落款,杜小鹃。
看到这里,高震茫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个女的并不是那个老板的妻子,她是住在隔壁的一个少妇,而且他还总是偷看人家,这家伙不是有癔症?该不会?
一连串的消息,让高震想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接着就在他要把这封信放进信封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信封的厚度摸起来有些不同。
他撕开信封,果不其然,信封的一侧贴着一张不起眼的小纸片。
纸片上的字写的很小,需要很仔细的看才能看的出来。
陈磊,救命!我不知道我的信能不能寄的出去,隔壁那个疯汉总是会把我寄出去的信拦下来,我亲眼看到他杀了那些送信的人,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只有你我知道的方法提醒你!
救命!那个疯汉总是跟踪我,他甚至晚上会偷偷进入我的房间,有一次我知道我没睡着,我很清醒,我看到他就站在我的床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怕极了。
我听到了他嘴里念叨的东西!
他要杀了我和孩子,他说这样我们就会一直陪着他!
求你了,陈磊,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就请赶快回来!
他会杀了我的!
看到这里,高震已经验证了他的猜想,原本的点当铺老板因为癔症原因,认为隔壁的杜小鹃是自己的妻子。
只是让高震无法理解是,现在看来杀了他们俩的明明是那个老板,可是为什么他在地窖里又看到他在想办法复活那两个人,这说不通啊。
高震揉了揉自己眉头,走出门外,借着月光一步一步的走着。
最后他买来了几坛烈酒,坐在时光典当铺的门前。
“虽然还没有弄明白原因,可是你们几个还是安息吧,以后的事情咱们以后说!”说罢将几坛酒推进屋里。
随即取出火柴,点燃了整个店铺。
月言几个回了客栈,潇洒的将钱付给了小二以后,便回到了屋里,商议起了明天的事情。
几个人突然进屋,屋里佯装睡觉的慕冥琴假装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额,抱歉慕姑娘,打扰到你了。”木何尴尬的说道。
“没关系的!”慕冥琴礼貌的笑了笑。
“我们要说说明天的事情,你也来听吧!”月言招了招手。
“对啊对啊!以后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伏纪爽朗的说道。
“人还没说要跟着咱们走呢!”木何尴尬的看了一眼伏纪。
“是吗?那姑娘是要去哪儿?”伏纪也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慕冥琴脸上挂着笑,让她本就童真的面容变得更加灵动。
“我们啊?我们接下来要去鹿鸣城。”
“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我也想去参加鹿霖学院。”
“好啊!这不最后还是要加入我们吗!”伏纪爽朗的说道。
木何瞟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咱们说说明天的事情吧。”侍丘扫视了一圈,淡淡的说道。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随即便安静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明日一早接到高老板以后,路上各位小心警惕就好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会提出守夜的意见,切记晚上守夜的时候更要多加小心那个高老板,其他的,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侍丘摸了摸下巴。
“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行了睡觉了!累死我了!”月言伸了懒腰,起身朝门外走去。
“对对对!睡觉!”伏纪也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根本看不出来一点累的意思。
侍丘回头对两位女士道了一声晚安以后也就转身离开了。
一时间屋里就剩下了木何和慕冥琴两个人。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都带着微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要不我们睡觉吧(我们也睡觉吧)”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啊!(没问题!)”两个人又是一同说道。
随即两个人一同躺上了那还算宽敞的床,背对背默不作声。
“那个?他们三个挺有意思的。”慕冥琴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确实,尤其是那个月言,看着正经,比谁都皮!”
“我看他,挺老实的啊。”慕冥琴愣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
接着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宁静。
而另一边,月言和伏纪正在争夺枕头的使用权,两个人在床上打的热火朝天。侍丘在一旁拖着脸看着他俩,瞌睡得上眼皮碰着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