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志荣谈完话,郝大为才把宋黎明和胡吹召集到一起,把熊怀水安排的工作重新又给他们安排了一遍。
郝大为说:“你们都是市局的骨干力量,熊局长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你们,同时特别强调要你们先熟悉一下工作,我想这是熊局长对你们的充分信任,希望你们团结合作,在较短的时间内把这工作做好。”
布置完任务,郝大为便要求他们尽快落实。
一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了。
晚上熊怀水又推掉了所有的饭局,反而给毕长顺打了一个电话:“长顺,晚上到家里来坐坐。”
熊局长盛情邀请,毕长顺肯定受宠若惊,只是毕长顺不知道熊怀水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因此很快就给荀副局长打了一个电话。
“叔,你忙吗?”
“不忙,有事你说。”
“刚才熊局长打电话让我到他家里坐坐,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把握不住,那就去听听他说什么,等出了门再想辙。”
“那我晚上去?”
“去吧,有事再给我电话。“
俩个人的交谈虽然短暂,但是也给毕长顺壮了胆,任长顺如期赴了局长熊怀水的邀请。
还是在熊怀水家的客厅里,毕长顺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熊怀水的对面。
“长顺,你的事想好没有。“熊怀水开门见山。
毕长顺说:“熊局长,你看我学的不是林业,因此做其他工作不熟悉,尤其是业务工作,我觉得还是到办公室工作比较适合我。“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想过做做基层的领导工作,那也是非常能够锻炼人的。”熊怀水耐心地开导着毕长顺。
“熊局长,你看我年龄也不算小了,我不想离开清河,现在离开清河,以后回来的机会可能就没有了。”任长顺算计的倒是挺准,这次他要是离开清河,恐怕以后没有机会回来了。
“长顺啊,我并没有让你离开清河的意思。你应该清楚,郊区国有林场也是个不错的单位,到哪里做个一把手,不比做办公室主任差吧。那个,那个俗话怎么说的,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好好掂量掂量,到底是做办公室主人鞍前马后为别人效劳好呢,还是做林场场长自己说了算好呢?我想,这个问题你不用请教任何人吧。”熊怀水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故意说的,目的是高山震虎,看看毕长顺的后面还有没有人撑着,如果发现毕长顺后面有人撑着,这笔生意熊长水说啥都不会做了。
毕长顺的头上立即冒出了一股冷汗。
熊怀水一直在认真观察毕长顺的动静,毕长顺的额头上突然冒出的一股冷汗提醒了熊怀水,毕长顺的后面一定有人,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熊局长,这事儿,这事儿我自己说了就算。”毕长顺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熊怀水笑了:“长顺,我就说了,这么小的一件事你都做不主,那你以后还做什么领导啊。”
毕长顺急忙点头:“是啊,熊局长说的对。”
熊怀水说:“长顺,你看你看,光顾着说话了,也没给你倒杯水。”说着话,熊怀水居然站起来为毕长顺倒了杯水,毕长顺只是站了起来:“熊局长,还,还是我来吧。”
毕长顺的话音刚刚落地,熊怀水已经把水端到了毕长顺的面前。
“长顺啊,你看都在一个城市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事了就多来家里坐坐。”熊怀水似乎把毕长顺当做自己人看了。
“熊局长,你每天那么忙,我不敢打扰你。”毕长顺说。
“那有什么,来的时候提前来个电话。”熊怀水说。
“好,有时间我再也拜访领导。”毕长顺的神情略微自然了一些。
“长顺啊,刚才我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如果行的话,你就给我来个电话。”熊怀水觉得时机到了,客气地送毕长顺出门。
毕长顺走了以后,熊怀水站起身来,拉开窗帘站到窗户旁边。这时候,熊怀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毕长顺刚刚走出熊怀水居住的单元楼没几步,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并且一直打到在巷道口拐了个弯还没有结束,熊怀水判断,这个毕长顺一定是给什么人汇报今天的发生的事,但是那个人是谁呢?是不是就在班子里面?熊怀水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不能袖手旁观,必须想方设法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毕长顺的电话就是打给荀副局长的。
“叔,我刚从熊局长家里面出来,他的意思是让我到郊区林场当场,我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叔你看呢?”毕长顺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拿不定主意。
“长顺,十万块只买个场长啊,那咱不是亏大了,要做就做市局的办公室主任,做也了,以后还有机会做个市局副局长什么的,如果你就做个场长,恐怕以后做个郊区林业局长都难,你还是自己掂量吧。”荀副局长显然是有些生气。
毕长顺没辙了,两位局长都让自己掂量,可是自己掂量来掂量去,就是不知道那头轻那头重,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趟这股子混水,毕长顺有些后悔了。
“长顺,你怎么不说话了。”荀副局长在电话里问。
“熊局长让我考虑好了给他电话?”毕长顺还在请示荀副局长。
“长顺,你也老大不小了,遇事要多动动脑子。这样吧,你明天给熊怀水回个电话,就说你想过了,觉得自己只有干办公室主任比较合适,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越说越乱。”
“好吧。”毕长顺听出荀副局长心里不高兴,主动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毕长顺心里免不了嘀咕起来。荀副局长到底是不是为自己好,如果他是为自己好,那么为啥凭白无故的让自己扔进这么多的钱来买个办公室主任,这个办公室主任到底有多大的用,自己怎么就那么稀里糊涂地上了荀副局长的船。
毕长顺正在胡思乱想,却接到了一个让他吃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