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穿上了靴子,斜月慢慢站了起来,上次坐法所受的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胸口处一阵阵刺痛直刺心头,颇是难受。
走到桌前,斜月看了看已凉的清茶,不知是谁救了我?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门前,双手伸过去,缓缓推开了木门。
伴随着木门的“吱——”声,微风迎面吹来,和着缕绣花香。
斜月走出门,刚巧遇到准备进门丫鬟,女孩约二十出头,一袭粉色长裙着身,抬起头,脸上点点麻雀斑映入眼帘。
“你醒了?”她说道,见斜月满脸疑惑,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这里是潇靖关,将军府,是昨日下午我们家少爷见你昏迷野外,怕遭着不测把你背回府中的。”
“将军府?敢问你家少爷贵姓?”
“李玄晨,字雨龙。”丫鬟回道。
“可否能告诉在下李兄现在何处,我想亲自答谢一下。”
“囔,那边,出了那个石门,左拐,走不多步,有个花园,少爷在那练剑。”丫鬟回了下头,抬手指着身后不远处的石门,又很自豪地多加了一句,“我家少爷的剑法可是整个潇靖关数一数二的!”
“哦,多谢。”
“不用。”
谢过了丫鬟,斜月跨步走出了石门,是一片小花坪,中间石砖小道,花种繁多,但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看样子都是自家种的。
走了几步,前面的墙上出现三扇无门的圆形石框,左,右,中各一扇。
“这应该就是那石门了吧?”斜月想了想,左转走进那个石门。
跨步进了,的确是个花园,青绿的草坪上丛丛繁花似锦,道道石坪铺设,几只蜜蜂飞舞花丛,几翩蝴蝶游戏于间,一阵阵的花香扑鼻而来,耳边还不时响起剑鸣之音。
“就是这儿了。”斜月点点头,走进花丛的小道里,途中虽大都无名之花,却也是应该是稀有之物,种种都不是寻常野香,各色艳丽。
不多步,斜月便看见了舞剑之人,束发,白袍,约有二十出头,一米星蓝长剑,舞之,练之。
时而翩若惊鸿,又时而若贯金刚,扫,刺,挡,皆是自成一派,有阴柔之和,又有阳刚之力。
剑鸣溢耳,却又不碰一花,不伤一草,如此年轻能将剑法练到如此地步,也是实为难得。
或许是听见了斜月的脚步声,又或许都尽兴而止,反正那少年是停了舞剑,立身,刃收剑鞘。
“李兄好剑法!”斜月拍了拍手,赞叹道,这李玄晨也真的算是英雄出少年了,虽年纪不大,却是舞得一手好剑。
“你醒了?”少年转过身,轻轻甩了甩手,闻声而望,“不敢当,不敢当啊,我这点剑术怎受得了如此夸奖。”
想必这便是李玄晨了,斜月心说,答谢道,“昨日之事在下多谢李兄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玄晨摆了摆手,满脸笑意,问道,“我们也算是半个朋友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啊?”
“免贵姓北冥,斜月。”
“斜月,好名字,不知斜月兄弟可懂武道?我独自一人练剑实在无聊,斜月兄能否与我比比剑术?”玄晨邀请道。
“略懂,略懂,若是李兄不嫌弃,在下愿与李兄一比。”斜月拱手答应。
玄晨可是大喜,笑容满面地朝石门外一请,拉上斜月就走,“走,那边有个武场,咱去那练练!”看来这李玄晨也是爱武如命啊。
跟着玄晨,出了石门,跨步走进先前那个右边的圆形石框,果然是个武场,场约有九十平方大小,中央一坛,底为阴阳太极之图,坛四面各设一兵器木架,大刀,长戟,钢斧,铁锤,还有长剑,长刀,甚至匕首也在其中。
“家父甚爱兵器,这些都是他从各地收集而来,斜月兄见挑一把吧!”玄晨笑道。
“好,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斜月抬脚走到木架前,稍略思考,挑了一把银色长剑。
“就这把了。”说着走到了阴阳太极之台,于阴,阳点,而玄晨则是于阳,阴点之上。
见斜月握剑坛前,玄晨从腰上的鞘中一剑拔出,“来者是客,斜月兄先请!”
“好。”没有推托,斜月一语话罢,抬剑一挥,将功力降至一成。
玄晨只是凡人,怎么能以全力相待?
却立身不动,又横掌一舞剑旋,放手,翻掌,一握之。
玄晨正看得疑惑,却见斜月一剑飞旋掷出!
“呼————”
一剑风残笑!
直指玄晨!
赶紧扫剑一挡,一挥手将斜月的剑逼开,再看斜月已临身飞接长剑,“看剑!!”
一步跃至玄晨剑前,横剑一扫而刺,“呜————”
剑鸣!!
玄晨立刻挥剑一挡,又马上握剑朝斜月一斩!
赶紧抬剑格挡,斜月一跃飞身躲过一剑,再次一剑掷下!
又临空一旋,至玄晨背后,一掌而下!一掌带风!
玄晨一剑绕至背后,挡住一掌,单脚一退,转身,一招“武僧扫地”。
斜月轻易躲开,却见剑至身前!
赤手双掌一握,空手接剑锋刃!
一剑扔向玄晨,又飞身接银剑!
“空手接刃,斜月兄好身手!”玄晨接剑夸之,两指横扫剑锋,运气,剑气金芒一扫而出!
“原来李兄是修仙之人!”
斜月一呼,单手横剑眼前。
运气,仙灵!
却忘了昨日内伤!
“斜月兄也是修仙之人!”玄晨一喜,剑芒一挥!
“算是吧!”斜月应声,也是剑刃一亮银芒,便要运气一挥!
正要挥剑,却忘了仙冥元气之争!一运,牵动了内伤!
“噗——”
一口鲜血破口而出!
糟了!
玄晨一见心惊,一把扔下宝剑,赶紧过来扶住斜月,“怎么了?”
“内伤……”斜月脸色发青!仙,冥二灵再次冲突!!
“这…………”玄晨正不知所措,身后一老者之音传来——
“快,点穴,封住丹田!”
玄晨赶紧闻声而点,封住丹田!
老者一跃临至二人身前,双手扶过斜月,盘腿而坐,“小兄,你且静心坐法,我帮你调治内伤。”
闻声,玄晨扶着斜月盘腿而坐于老者身前。
老者抬手挥掌运气,掌现金芒,气运而出,又溶入斜月体内!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约有一刻钟,斜月稍稍好转,急忙说道,“多谢前辈相助,我已无大碍,可以停下了。”
老者这才收掌,深吸了一口气,心惊道,好雄厚的内力!
不是斜月不领情,只是这三千年所修仙气与至纯冥元冲突,可不是这老者可以治得了的。
“快,扶小兄去客房休息!”老者对玄晨说道。
玄晨即刻闻声而应,将斜月扶回了客房,躺下,片刻,出了房门。
房门外,老者背手站立,头上丝丝银发在风中飞舞,下巴上已长出了些许白须,虽已是老态,却又目露神采,再加一身黑袍,威严肃然。
“玄儿,这次进京你就不要去了。留在府中照顾一下客人吧。”老者背对着玄晨,发话。
“好,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