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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溪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盛了一碗刚刚做好的粥,端到了陈伯的面前:“您尝尝。”
陈伯满脸堆笑的结果碗,尝了一口,浑浊的眼珠顿时亮了起来:“不错不错,御夫人的手艺又精进了。”
“多谢陈伯夸奖。”沈越溪顿时笑弯了眉眼给陈伯盛了一大碗:“我给您送过去吧。”说着就扶着陈伯往
里间去。
陈伯连连摆手:“我自己来就好,你多多照顾御公子才是。”陈伯连连摆手,不等沈越溪再说下去,端着
碗已经走了。
陈伯回到屋中,细细的喝着这一碗肉汤,心中却想着他救回来的这对夫妻,从御千行醒来之后的行事态度和习惯,他就感觉到这位公子的身份不凡,举手投足,都有世家的优雅。而
御夫人醒来之后的炼丹之术,更让他心底惊异。
炼丹制药之术,在东溟大陆也是常见,一般的药师只要有兴趣,都可以炼制。这位御夫人看起来年纪轻轻
,向来是对这有些兴趣,所以想炼制一些普通丹药,在强健御公子的身体。
但凡丹药,不管力道强弱,总归是比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小村子里什么都不做的强。是以他也不甚在意,特
别是御夫人让他买的药草,都极为普通,他心中更加认定了这御夫人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但是,那日御夫人递给自己一粒丹药说是强健身体的。他推辞了一阵,便是收下了。本来他身体年老力衰
,这强身健体的丹药吃一颗也不错,反正都是一般的丹药,收了也无伤大雅。
可是当这丹药下肚的那一刻,他顿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这丹药中所含的浓郁药理,在瞬间化作一股清爽
的气息,游走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瞬间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轻生了不少。
他立刻闭目打坐,等到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仿佛瞬间又年轻了两三岁,这丹药,竟然是万金难求的卿焕丹
!他心中震惊,能随随便便就炼制出卿焕丹,又这样毫不吝啬的赠送给自己,这两人的身份,绝对是尊贵无
比,只觉得又欠了这对夫妻大人情,无以为报,只能平日尊敬一些。
而那只名叫团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魔宠,他却亲眼看到它时不时的钻入林间,然后叼回一些猎物。这巴
掌大的玩物一般的小魔宠,竟然是能打猎的,心中对这对夫妻更家的尊敬,并且做到了绝对的保密。
沈越溪看着陈伯一声叹息,陈伯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这客气在赠送了卿焕丹之后,更加的明显。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之道,着实也说不得什么。而且陈伯没有将自己和御千行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可见他的品行,心中对陈伯的印象更好了一分。
忽然她耳朵一动,转身就见早已迫不及待的团团,一爪子闪过,捞起一大块鹿肉,已经大口大口的啃了起
来。
看到沈越溪回头,团团嘴里一塞,顿时像被噎住一般,眨巴着黑豆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沈越溪,嘴里咕噜
咕噜的:“饿。”
墨迹了半天,它就含糊不清的吐出这么一个字。
“……”看它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沈越溪顿时连气都气不气来,值得无奈的看着它:“你啊,就是贪吃
。”
“我是魔兽,魔兽当然要吃的多,不然哪有力气去捕食!”团团一擦嘴,理直气壮的看着沈越溪。
沈越溪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把将它捞进怀里:“你啊,你啊。”宠溺的揉了揉它的头,团团顿时非常惬意
的任她揉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咳咳。”一声咳嗽响起。
团团和沈越溪回头,就看到御千行面色有些惨白的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她们。
“醒来啦!”沈越溪一转身笑颜盈盈的迎了上去:“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御千行极其自然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星汉绚烂的眼中闪过满足的幸福,那是从未在他眼
中出现过的神色。
转眼已经半个月了,沈越溪恢复之后就炼丹帮御千行调养身子,好在当初在禹虚学院的时候,在无妄之森
中收集了很多药草,此番倒是都用上了,缺的几味倒是些普通药草,沈越溪托陈伯去镇上买的。
说来讽刺,那些稀罕的药草当年都是何行知带自己采的,如今全用在御千行身上救命,不知道他知道了,
脸上的表情该是如何精彩。不过当年误打误撞带沈越溪找到佛罗花的时候,他心中只怕就后悔过了吧。
总之这半个月,沈越溪炼丹制药,陈伯的生活实在可以说是贫瘠,除了些许的白粥之外,什么都买不起,
团团就肩负起打猎的职责,陈伯也算是跟着享福了。
御千行在丹药的调解下,好了许多,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内伤却好了多半,若是皇甫修在此,一定
会惊诧御千行的恢复速度。
“我已经好了大半了。”御千行握住沈越溪的手,团团趁机又扒拉出一块鹿肉,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那也还是没好的,多休息。”沈越溪扶着他回房。
御千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看着温柔的她,最终是没有开口。有些东西这样的来之不易,拖一拖也是
无妨的吧。
他们两个走了,没人注意到,团团两眼放光,又捞起了一块鹿肉:“好吃好吃,都吃光!”
转眼间日上三竿,御千行吃过之后,在院子中缓慢的活动身体,试一下靠在门边,晒着太阳,面容温和的
看着他。
阳光正好,落在有些颓丧破败的小屋前,团团趴在沈越溪的腿上,偶尔抖抖耳朵,身子却越发舒坦起
来,沈越溪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目光不曾从御千行身上挪开。
井然无语,却凝然成了一幅静默的画面,让人心中生出温暖的情绪。
他们分隔许久,误会许久,终于这样解开了误会,终于得见彼此的内心,终于可以这样安心的坐在这
里,几多苦涩只有他们自己心中知晓,因而更加珍惜这一刻的宁静。
缓缓的挪动着身形,御千行忽然回头看向沈越溪,沈越溪的目光从未挪开,是以正好瞧见他的眼神,
冲他温暖的一笑。
这一笑顿时花开千树,趁着她倾城的容颜让他心中微动,整个人身子一转,就转到了她的身边。
沈越溪微微一笑:“不练了?”
“恩。”御千行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牵过她的手,极其自然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陪着她一起靠在
门柱上,看着狭小的有些落败的村庄。
虽然没有美酒佳肴,没有绫罗绸缎,但这一刻,这一双紧紧握住的手中,却有着无限美好的温暖。他
们相视一笑,静静的看着日光,多希望时光彻底停留在这一刻,他们就这样一直默默的到白头。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他们安然享受内心这一份宁静的时候,一声大叫忽然响起。
御千行的眉头皱起,不待他说话,沈越溪已经站起了身子,他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就见住在外屋的
陈伯已经迈着细碎的步子,冲了出去。他平日步伐踉跄,此刻却比往日果决了很多,御千行和沈越溪对视
一眼,这样的步子可不是普通的七旬老人能踏的出来的。
“老五,怎么了?”他跛着一只没来得及穿上的鞋子,看着那狂奔在村子众的中年人。
那名叫老五的中年人面色惨白,拉碴的胡子散落在脸颊,此刻脸上写满了紧张,还时不时的向后张望。
随着他的喊声,村子里陆续又走出很多人,如陈伯一般,紧张的询问着他。
沈越溪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虽然她早就从团团那里得知,但是这一村子,除了这名叫老五的中年人有些
气力外,从各个屋子里出来的,都是些如陈伯一般的老弱妇孺。
之前她虽然注意到,但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以一直不曾查探,只想着赶紧治好御千行,但眼下看
来,好日子只怕要到头了。
“老五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急切的询问。
“就是,你这样,不是要急死个人么!”另一个老头也是满脸焦急的看着他,身形与陈伯一般,只是
比陈伯看起来年轻了点。
“战事大败,整个镇上全都是那些魔族的人。”老五颓然一声坐倒在地:“我刚才就是去打探了个消
息,那群魔族的看见我,就死命追了过来!”老五心有余悸的气喘吁吁。
“又败了,又败了,真是造孽啊!”那老太太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按照老五你说的,他们跟着来了又要来搜刮了么,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吃饭可都是问题啊!”
另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颤巍巍的说着。
“奶奶,奶奶,怎么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拉着那老太太。
“是坏人又要来抢我们的东西了吗?”另一个小孩抱着一个六旬老人的腿嚎啕大哭,显然是经历过不
堪的往事,如今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发抖。
御千行和沈越溪皱了皱眉。
“唉,造孽啊。”陈伯叹息一声。
“我们季苍国当年为扩展地盘,挑起战争,乱杀无辜,谁能料到,老了老了,竟然是如此凄惨的模样
。”另一名老者不尽唏嘘,似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现世报啊现世报,杀人终究是要偿命的,都是该的,该的啊!”陈伯摇着头,一副命该如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