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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赫连嘉静看着她:“如何解脱?”
沈越溪心知说错了话,只是她目光中的坚韧却没有改变:“我相信,你总会有解脱的那一日的,我保证。”她说的笃定。
赫连嘉静看着这样的她,昏暗的光线下,那一双碧水般的眸子仿佛莹莹的烛火,点亮了所有。
“希望,会有这么一天吧。”赫连嘉静苦涩的牵动嘴角,走近了她:“你先休息一下,等下就靠岸了。珍灵郡主的家仆一定已经在岸边候着了,你回去若无人照顾的话,不若跟我一起回去好了。”
“不用的,我可以回去的。”沈越溪笑,她只是疲累的紧,人却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主要也是那只章鱼怪的肢体柔软,所以没有受过多的伤,看赫连嘉静流了那么多血,除了脸色惨白了些,也无大碍。
“对了越溪,你最后使用了什么秘术吗?为什么你额头会有一个图腾,接着就有一股巨大的威压,将那章鱼怪吓走了。”赫连嘉静忽然想到了什么,殷殷的看着她。
“不是你救的我吗?”沈越溪一惊,她在最后的关头,心中就燃烧出一种愤怒的不甘,六戊九变运转的几近疯魔,整个人意识已经混沌了,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是你额头出现了一个浅淡的图腾之后,整个人都冒着红光,巨大的威压堪比紫尊王者,生生将那章鱼怪吓走的。”赫连嘉静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心中却被那巨大的威压震撼。
“是什么样的图腾?”沈越溪心中蓦然一跳。
“像花又不似花,有些模糊,看得并不真切。”赫连嘉静仔细回忆,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着急了,她并没有看清楚。
“是不是这样的?”沈越溪眼中一跳,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纸来。
“对,就是这样的,这是什么?”赫连嘉静看着纸上仿佛云雾深罩的婆罗门花连连点头。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某个神秘一族的图腾。”沈越溪眼神沉郁,她刚在无妄之森见到这个图腾。
明明就是这个图腾之族杀死了爹娘,为什么她的额头会有这样的图腾?到底是什么情况?
“越溪,你不知道吗?”赫连嘉静有些奇异的看着她。
“姐姐,你能帮我查查这个图腾的来历吗?”沈越溪殷切的看着赫连嘉静,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以啊,这个图腾出现在哪里,你跟我讲讲,我回去之后,帮你看看。”赫连嘉静也不推辞。
“这个图腾第一次出现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们杀了我爹娘……”沈越溪说到这里,立刻双目通红。
“啊……”赫连嘉静吃惊的看着她,人却微微张开双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温暖的气息带着浅淡的香气萦绕过沈越溪的心,她颤抖的心神缓缓的安定了下来。
“我娘说,这样抱着一个人,那个人就不会伤心了。”赫连嘉静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轻柔的如同微风,沈越溪微微的闭眼。
安定了之后,大概挑了一些主要的事情讲,有关御千行的事情,自然是选择性跳过了。
“竟然是须弥丹上面的图腾,我会仔细查的,妹妹你放心好了。”赫连嘉静轻柔的给她盖上被子。
“休息一下吧,等你醒来,就上岸了。”她柔软的声音,带着体贴的温度,沈越溪安然的闭上了眼。
如赫连嘉静所说,等到她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岸上。闽侯王府的人早已候在了岸边,而赫连嘉静府中的人,自然早已在等候。沈越溪一上岸,就看到了那夜在闽侯王府的那个叫流珠的侍女。
那侍女一见赫连嘉静,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但沈越溪清晰的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看来赫连嘉静不在的期间,果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珍灵郡主有些虚弱的看着她:“越溪,跟我回王府去吧。你那里也没个人照顾。”
“我没事的,你赶快回去吧,免得你爹担心。”沈越溪疲惫的笑着,珍灵郡主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沈越溪的眼神,知道她是铁了心了,当下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你保重。”
“越溪,若不是我二娘,我一定会带你回府的。”赫连嘉静拉着她的手,满脸的歉意。
“没关系的,你身上有伤,快些回去吧。”沈越溪微微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们今日的伤不会白受的!”赫连嘉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却仍是坚持让家仆送她回了学院。
推开那扇孤单的大门,沈越溪脚步虚浮的挪到了床边。
窗外已是夜色深沉,清冷的上弦洒下冰冷的温度,她有些虚脱的靠在床边,茫然的看着窗外的黑暗。
为什么那个图腾会出现在自己身上,难道自己也和那一族有关系?但是她从未接触过那个部族啊。难道是娘亲?
娘亲的来历从来都是个谜。轩辕家没有人知道娘亲的身世,只知道,娘亲是爹爹出门游历时带回来的,难道娘亲是那图腾一族的人?
想到这里,她猛然打了个寒颤。若当真如此,什么怨,什么仇,才能让那些人对自己的族人痛下杀手呢?
她想到这里,心中突兀的一片寒冷,整个人忍不住瑟瑟起来,蜷缩着身子,靠在床边,却还是不断的发抖。
这是怎么了?
“很冷吗?”一个声音带着关切的响起,沈越溪还来不及回头,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已将她揽入怀中。
清淡的青草香气萦绕而来,她陶醉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没有抬头,没有说话,眼眶却微微红了。
为什么御千行总会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出现呢?
为什么他一出现,世间所有的痛楚都仿佛突兀的被隔绝在外,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一个他。
“生病了?”御千行皱眉,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却发现有些潮湿,当下抬起她的脸:“你落水了?”
却见沈越溪满脸通红,他心中一紧,心疼的探上她的额头:“青艾!”
他忽然大呵一声,惊得窗外的青艾连忙从窗户跃了进来,连大门都来不及走。
“看看她。”御千行眼中闪过焦急,再也没有往日的淡定。
“没事,可能就是风寒吧。”沈越溪虚弱的摆了摆手,脸上却忍不住堆满了笑,御千行这样着急,她好高兴。
青艾不敢怠慢,纵然只是简单的风寒,王尊着急,那也得当绝症来治!
“昨夜还好好的,才一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御千行刀削般的脸上,带着一丝责怪。
“你昨夜来过?”沈越溪一愣,脑中立刻浮现了那扇关上的窗,竟然推开青艾,挣扎着朝他走来。
“怎么了?”御千行一把抱住她。看她虚弱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总是隐隐的有些做疼。
她这么弱,又这么容易出事,不能再这样放任她下去了。
“你既然来看我,为什么不叫醒我。”沈越溪眨巴着眼睛,有些怨怪又有些甜蜜的看着她。
看到她这副模样,御千行不知为何,想到了满脸无辜的小白兔,眼中不由自主的就挂上了一丝宠溺,将她抱到了床上,信手为她盖上被子,索性坐在了床边,让青艾治疗。
“你睡着了,我为何要叫醒你。”看着青艾继续治疗,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眼中却换上了一丝罕见的揶揄。
“那你为何不等我醒来的时候再来看我。”沈越溪大睁眼眼睛,因为风寒而通红的脸上,挂着一种孩子才有的娇憨。
是谁说过,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比往日更加脆弱。也更容易毫不自知的撒娇。
御千行何时见过她这样的模样,觉得新奇,忍不住伸手捏上了她的脸:“你难不成是在撒娇。”
“你才撒娇!”沈越溪满脸张红,顿时羞的一把打掉她的手。
“咳咳,王尊,沈姑娘已经没事了,若无事,属下就告退了。”青艾夹在两人中间冷汗涔涔,这秀恩爱为什么一定要要留自己在这里当棒槌!
“好了?那为何她还是满脸通红?”御千行也不在意沈越溪刚才的举动,掌心径自贴上了沈越溪的脸:“好烫。”御千行皱眉。
青艾几欲绝倒,王尊不会真的傻到这种程度了吧,他已经忍不住了,就算被罚他也不要待下去了,当下墨迹着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你是故意的吧。”沈越溪满脸通红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才不信御千行真的傻到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风热还是脸红。
只是不知道青艾到底哪里得罪御千行了,要让他难得腹黑一把。嘛,她忽然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御千行还会腹黑啊。
御千行淡淡勾起唇角,笑而不语,只是扶她躺下:“睡吧。”
“你会走吗?”沈越溪拉住他欲收回的手,殷殷的看着他。
“你这么舍不得我走?”御千行扬了扬眉,眼中的揶揄更深。
“不,不行吗,我就舍不得你走,怎么了!”沈越溪被他说的脸又红了一分,当下梗着脖子气鼓鼓的看着他。
“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御千行看着她的样子,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他忽然好想逗逗某只张牙舞爪的兔子啊。
他笑的突然,笑意爬上他的眼角眉梢,让她心莫名的就跳快了两拍,立刻转过头去。
“好了,天色不早,你早点睡吧。”御千行惯用的冰冷嗓音带了温度,柔柔的像双手在沈越溪的掌心挠。
“我……”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