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做老大的太守陆康,站起来慷慨激烈:“救助贫民是国家之事,是庐江现在最大的事,今日为民做主,他日得美名传于后世。(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绝不可偏废。”
陆康吼得嗓子有点哑,端起杯子大大地喝了口茶:“民以食为天,衣食足而礼仪,首先是粮食要够,然后是布匹,再之后是屯田和兴教化。当然,我知道庐江府库钱不够,我也不能让陆、刘两家白花钱,先打上欠条,就算是庐江官府欠诸位钱,也签诸位的情。”
“请诸位受陆康一拜。”
众人哪里肯,围上来将陆康扶起来,连说不敢。
刘韪想到就陆俊本就是陆康之子,刘繇以晚辈自居,就自己与陆康同辈,众人的想法,还是自己表达出来最适合:“陆太守高义,府库中的7万石粮食,已经基本够流民、江夏蛮人过到秋收,这是大节,当然不可亏空。”
“流民和江夏蛮中的一部分,我侄孙刘裕,早已做好打算,准备带到乐浪去,这一条陆太守曾经同意过。”
“确实有此事。”陆康原来以为刘裕只是有此想法,但不认为刘裕有此能力,这次联手坑了庐江世家大族一把,获利极大,所以陆康不由不重视视刘裕的意见。
刘韪:“流民营中,原有江夏蛮人5000余,裕儿曾经要求带他们去乐浪戍边。”
陆康:“现在其中不少已经分给江东各家,余下恐怕就2、3000。”
刘韪:“请太守大人以流民补足5000人,让我们分批带走。”
陆康:“这怎么可以,以前是没有粮食衣服安置。现在粮食已经够了,让他们远走数千里戍边,不是将他们往火坑里推么?”
陆俊:“父亲,请听孩儿一句话。裕儿年纪虽然小,但他的谋略您和诸位也看到了,定然不是胡闹之人。况且运走五千人,粮食便不紧缺了,不是更好么?”
陆康:“7万石粮食,剩下江东还有4万未交割的粮食,流民江夏蛮加起来1万余人,这怎么能说粮食紧缺呢?”
陆俊:“父亲,还未交割的4万石粮食,乃是刘家的粮食。便是官仓和城外庄子里的这7万石粮食,也不全是官府的,其中4万石乃是我陆家的粮食。”
陆康指着陆俊鼻子大骂:“你个不孝子,敢跟你爹唱对台戏!”
陆俊也不示弱:“买粮食这事,乃是家族中各房,共同凑的份子,很多族人,为了支持父亲,有的把地、房子抵押给别家,有的把家里的余粮拿了一半出来。否者就算把我买了,也凑不够近200万钱。父亲您虽然是族长,可我们也要向家族各房交代啊。”
陆康颓然坐下,身为族长,他不是不知道家族中的情况,只是连续的成功,让他变得踌躇满志,认为什么事情,到他手里,都会迎刃而解,变得容易忽略下级的处境和想法:“裕儿,买卖粮食,运走江夏蛮,托周昕到洛阳帮忙打点,这一系列事情,你应该是主要策划者,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刘裕:“陆公,很多事情,开始时只有个想法,而后是一步一步,众人拾柴火焰高,求同存异找到共识,共同推动的结果,不是刘裕一人能做得到的。”
陆康:“‘众人拾柴火焰高’!这说法,我信,要说鬼机灵,善出主意,你刘裕当仁不让。要说做具体生意,经营产业,你小小年纪,定然不如刘韪先生和俊儿。”
刘裕:“陆公高见。此次粮食大战,官府、陆氏、刘氏为主要股东,考虑到流民江夏蛮的实际情况,自然不可能完全按照股份分成。和陆叔父商量之后,得了个方案,提出来,做抱砖引玉之用。”
“说罢”“快说,别卖关子。”陆康和众人皆催促刘裕。
“首先是粮食,粮食一共11万石,其中未交割的4万给刘氏,官府本应只有3万石,但流民需要7万石,故而官府暂时欠陆氏4万石粮食。其次是布匹,刘氏、陆氏各得3000匹,余下6000余给官府。再次是钱币,350万,官府得七分之一50万,陆氏和刘氏各150万。
这样官府出股本仅仅100万,得到的粮食、布匹、钱币价值230万,如此可好?”
陆康:“对官府是相当优厚了。只是你们刘氏太谦让了,主意是裕儿出得,本钱刘氏除了400万,陆氏出了200万,刘氏出得是陆氏一倍。这300万钱币,还是刘氏7陆氏3吧。”
刘裕:“陆公,前些日子去江东买粮食,若没有陆家的信誉,没有陆叔父以田产庄园为担保,仅凭东莱刘氏,是不可能买到这样多粮食的,尤其是大部分货物还是赊账。运粮回来,又多亏陆叔父联系租用各家船队。这信誉和联络,也应该算是本钱,对么。有钱大家赚,对半分正是应该。”
刘繇:“甚好,陆公,就对半分吧。”
陆康搓搓手:“正礼,这怎么好意思呢。”
刘裕:“我让太史慈留在毗陵,开垦土地,建个庄子,日后作为生意的联络点。以后我们陆刘两家,一起做生意,日子还长着呢。同气连枝,共同富裕。”
陆康:“‘共同富裕’?”
刘裕:“就是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
陆康哈哈大笑:“好,祝我们‘共同富裕’。”又转头问陆俊,“设庄子的事情具体如何?”
陆俊:“裕儿和他三爷爷打算以后在青州和江东之间开展海洋贸易,劝我家一起。故而在吴郡毗陵设立庄子,这流民也迁移些过去。”
陆康:“好,日后我们两家便是邻居了,还要多多合作。”
刘繇:“谢陆公。东莱刘氏对江东不熟,日后还需要陆公多多提携帮助。”
陆康:“吴郡世家较多,想便宜些获取荒地所有权,以及货物,还得周边各家族支持,仅我陆家一家帮忙,怕是不够,必须要说动一人,有他家支持,又有我们陆家出面,则其余世家皆会闻风而景从。”
“哪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