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还未醒吗。”上官澈的声音无不透露着担忧和疲惫。
“回皇上。王爷还未醒。”南宫寿低着头。心中也无比郁结。那太医明明说。王爷中毒不算深。偏偏就是昏迷不醒。实在令人费解。
“还沒醒过來。”上官澈挣扎着撑起身体。继续道。“太医如何说。”
“回皇上。太医道王爷不日就能醒。皇上请宽心。”
上官撤咳了几声。一旁的幽妃赶紧轻轻帮上官澈顺了顺气道：“皇上莫急。帮枫儿诊治的太医乃是宫中最好的太医。皇上眼下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上官澈顿了顿道：“那……恒儿此番到底是生是死。恒儿此番才封王几日。就有人看不过他。朕倒是看看。到底是谁。”
“皇上。听闻少将军正在着手查此事。相信就快有结果。皇上还是保重龙体啊。”
“令狐珩。”。上官澈的眼神在幽妃身上落了一会儿。“爱卿。让令狐珩尽管大胆查证。朕一定要查个结果出來。”
“是。皇上。臣必定会提醒少将军更加小心谨慎。一定不辱皇上使命。”
“爱卿啊。今儿朕叫你前來。也因为你乃皇亲国戚。必须也要小心了。遐儿和星儿的安全。你要多多上心。朕的这些孩子。若是因为朕的宠爱而丧命。那朕……”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皇上。臣妾知道你这时伤心。可是。您自个的身子可是关乎着整个南朝啊。请您大局为重。”幽妃的一双眸子。闪动着看不真切的光芒。
“不知道有沒有给枫儿送去我上官家的秘药。”
“皇上。姑苏嬷嬷进宫了。已经给枫儿送去药了。您还是好好歇息吧。臣妾……”
说到这。上官澈看了眼幽妃以及南宫寿。愣是让幽妃把后半句话咽了回肚子。
“你们且退下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幽妃开口欲言。一看到上官澈的表情。瞬间低下头轻声道：“臣妾一直都在。皇上需要臣妾时。只管传召。”
上官澈挥挥手。幽妃眸子一暗。欠了欠身子。就和南宫寿一起退了出去。
“出來吧。”
“沒必要对幽妃娘娘如此严苛。”
“那是朕的事。你管得事多了……”
“.你就是害怕承认……”
“你闭嘴。要朕承认什么。”说完。又是剧烈地咳嗽。
那人一个转瞬。就移到上官澈身边。忍了忍。终究还是帮上官澈顺了顺气道：“你又何苦折腾自己。”
“我只是想看看。到底还能玩出什么把戏來。我全力奉陪。”
那人一震。方才。上官澈分明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放心吧。不会拖太久的。”
上官澈闭上眼。脸色有些泛白。淡淡道：“还要辛苦你了。你不怨吗。”
“怨。”那人的脸上露出一抹伤痛。随即道。“我就來看看你死了沒有。既然你好好的。我就先走了。”
上官澈的眼睛突然睁开道：“恒儿。”
“你放心。他很好。只是。要躲藏一段时间了。”
上官澈这才整个人放松下來。道：“那你去吧。”
那人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回过头。道：“自己的身子。还是多注意些。”说罢。一个闪身。就沒了踪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上官澈虽闭着眼睛。仍清楚。那人。身上还是那个味道。
终究。还是都上了年岁了。
“王爷。为何你可以瞒过太医。昏睡了如此之久。”
“祖父给我一帖药。能让人昏睡一日半日。沒想到。本王一睡就是两日。”
幽黎垂下头。“王爷。以后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做试验。这次。兴许是您分量用多了。着还好只是昏睡了两日。若是醒不來。那可如何是好。”
上官澈一把搂过幽黎。轻声道：“幽黎。本王沒事。”
幽黎几乎是沒经过大脑的。条件性地反弹起來。慌忙道：“王爷您沒事就好。只是……只是那太医探脉。难道沒探出什么來。”
上官萧枫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很快恢复如常道：“这药好就好在。只要入体。就无影无踪。即使太医觉得奇怪。也是探不出什么的。”
“那属下就放心了。如果王爷沒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退下了。”
上官萧枫淡淡道：“为何今日幽黎与我这般疏离。”
幽黎低着头。轻声道：“王爷。我不知。为何您要弄得翼王家破人亡。怎么样。你们也是血亲……”
“幽黎。你最近越來越妇人之仁了。莫非是……”上官萧枫厉声打断了幽黎。透露着丝丝寒意。
“王爷放心。属下永远不会背叛王爷。以后。再也不会如此说。还请王爷放心。”
“幽黎。且不说你我的情分。你可是我培养出來最出色的一个探子。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幽黎抱拳。头低得更深道：“属下知道。定不负王爷所托。”
“那沒别的事。幽黎就先走吧。还有。保护好她……”
“属下知道。王爷只管放心。”
相对无言。幽黎欠了欠身子。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主子。幽黎今天不太对。”
“哦。你也觉得了。”
“是。”
“你跟了幽黎。也有段日子了吧。”
“回主子。属下也记不清和幽黎共事多久了。她近來变了很多。”
“哦。哪里变了。”
“属下只是觉得。幽黎似沒有以前那般无情了。”
“你是说。幽黎有情了。”
“属下不敢。只是我们暗卫都是由幽黎掌管。属下担心……”
“这些日子。幽黎从前所做之事。都落在你身上。你只管好好做事。顺便派人盯着点幽黎。我倒看看。到底是什么能改变幽黎。”
“属下遵命。”
“幽黎姑娘。别來无恙啊。今儿倒是沒见姑娘飞檐走壁。”
“怎么。顾公子不用在将军府陪着将军喝酒。又來我王爷府干嘛。”
“幽黎姑娘不欢迎我。”顾子然一脸淡然。看不出在想什么。
幽黎心中一暗。回想方才面见上官萧枫的一幕。不免心中唏嘘。上官萧枫若是在以前。这样把自己揽入怀中。自己必是十分快活的。只是今天。不知为何。一到他的怀里。立刻觉得陌生异常。潜意识地推开他。心中蓦地涌出一个模糊人影。
若不是平日里训练得当。只怕当时自己就会失控。此时。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时。方才心中那模糊的人影。就变得清晰起來。一时。心如擂鼓。抑制不住。
转过身。淡淡道：“哪敢。公子是我们王妃的挚友。來王府自是可以的。幽黎怎敢不欢迎公子。”
“哦。是嘛。”顾子然看得很清楚。这个女子。在转身前那么一瞬。眉眼充满了挣扎。
“公子若是沒别的吩咐。幽黎就先走了。”只觉得。在和这个男子多呆一秒。自己就会窒息。抑制不住狂热的心跳。第一次不知所措……
“若是顾某想再和姑娘呆一会呢。姑娘可否赏脸。”顾子然今儿似变了个人。无不挑逗着幽黎的心。
“幽黎不觉得和公子有什么好呆的。如今。帝都处处都是危机。我要时刻在王妃身边。公子若是沒别的重要的事。幽黎就不逗留了。”平日里。自己明明可以提脚就走。可是今儿。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似有什么定住自己。让自己进不得退不得。
“倒真不像姑娘的性子了。平日里姑娘说了沒几句。就提脚走人。今儿。倒是能和顾某说上几句话了。”顾子然像是了然一切。抓住了幽黎的尾巴不放。
幽黎忿忿地回过头。本想张口怒斥一番。却看到一双温柔得可以溢出水來的双眼。心口一堵。那些话。就一句也说不出來。
顾子然只觉得。似和幽黎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心里一动。不自觉地朝前迈了一步。看着低着头的幽黎。
阳光正好洒在幽黎的身上。似为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衫衣。一对耳朵。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在阳光底下。似透明的一般。透着微微的粉色。
顾子然心中一滞。心中有种强烈的冲动。只想将此人揽进怀里。思來想去。终究是沒敢下得去手。自己虽确定心中所愿。可是。与眼前这人。终究是殊途。自己效力于五王爷。而此人效力于大王爷。且不说大王爷此番就不喜欢痴傻的五王爷。若是知道。五王爷乃是人中翘楚。只怕这对立。一触即发。
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是一剑杀了这个女子。还是……
不敢往下想。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双手。竟已死死的掐住自己。生疼生疼。
为何相逢时。他们已是各有其主。这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天的考验。
收了收心神。一想起自己主子所做之事。心中跟随的意念更甚。男儿。定当报效国家。守卫百姓。若是有一日。真要与这女子兵戎相见。那时。便是自己斩断情根之时。
看來。少将军真真是担心对了啊。自己。终究还是为情所困。
一狠心。转过身子道：“是顾某唐突姑娘了。顾某先走了。”说完。一咬牙。飞身离去。若是幽黎看得到。一定能很容易发现。顾子然的拳头。捏得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