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妃虽然不是皇后,却也是早前最早嫁与上官澈的人。
早在上官澈还是王爷之时,长孙狄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上官澈,对上官澈早就抱有希望,将来大统之位,必定属于上官澈。
有大臣的支持,上官澈岂会抗拒?于是娶了那时长孙家的大小姐—长孙青莜,却是以侧妃之礼迎娶其国门。
上官澈出了名的深藏不露,饶是长孙狄不满自己的宝贝只是侧妃,还是答应了。凭他的势力,女儿扶正的日子指日可待。
哪知,长孙狄的美梦生生被另一个女子的出现毁灭了。
那就是上官澈挚爱了一生的女子,姑苏慕晴
姑苏乃是当朝太师之女,太师早年就以年迈之名闲赋在家,膝下一子一女,乃是上官澈的授业恩师。
姑苏慕晴笄礼刚过,上官澈就以正妃之礼迎娶其过门。据说成亲当日,举国的桃花开得正艳,一篇喜庆。
自然的,上官澈登基之后,立了结发妻子姑苏慕晴为后,三千后宫,独宠一人,无人能敌。
那时,长孙狄作为国丈,十分不满。为此,暗地里联合官员上书,直指上官澈子嗣单薄,只有五位皇子。姑苏氏专宠后宫,有悖妇德,不能堪当皇后重任等等。
上官澈不理会大臣们的上书,依旧视姑苏慕晴为珍宝,倒也为了保全姑苏慕晴,开始宠信其他妃子。如此,才有了六皇子上官萧清以及其他公主。
即使不是皇后,这寿宴,上官澈还是吩咐宫人以皇后之礼准备。
幽妃今天一袭绛红色丝绸罩衣,银纹绣百蝶度花裙,仍旧不是正红。怕是正红是她的痛处,作为侧妃,她永远都不得穿正红,只能穿绛红色。发式则是选择了高贵的望仙九鬟髻,头插水晶蓝晶御凤钗,
若星只觉得心中好笑,这幽妃,平日里表现得云淡风轻,到底还是在乎的。
这水晶蓝晶御凤钗按品阶只能由皇后和贵妃佩戴。这宫中除了她,再无人有资格佩戴此物。平日里,幽妃的装扮甚是低调,而今天这样的打扮,分明是在彰显着自己的身份。她,到底也是在乎皇后那个位置的。
“儿臣给母妃请安,愿母妃长乐无极,与父皇寿与天齐!”
“我儿快快起身!母妃只愿你父皇长命百岁,我儿身体健康,便是我的福了!”
若星冷眼看着上官萧枫和幽妃在上官澈面前尽情上演着感人画面,只觉得烦闷。
“媳妇,你刚刚去哪了?为什么不带着我?”
“萧遐,一会你要记得我教过你的话给幽妃娘娘祝寿哦!方才父皇找我去了,表扬你最近很乖呢!”
“是真的吗?媳妇,我以后听你的话,父皇就会继续夸我乖吗?”
若星有些奇怪的看着上官萧遐,“父皇没有夸过你乖吗?”素闻上官澈只疼五皇子,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表扬之话,也是该说过的。
“没有呢!父皇都不跟我玩!每次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我和嬷嬷一起玩!”
若星的心中有些酸涩,轻声道:“以后我陪你玩就好!父皇是一国之君,不便陪你!我陪你,可好?”
上官萧遐的眼睛亮透亮透,若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就能看到自己嘴唇微笑的弧度。她蓦地想起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一紧,再也不愿想下去。
自己背上那道疤,确实是消了。该是感谢他,却也要防着他啊!
若星拉着上官萧遐恭恭敬敬的跪在幽妃面前,上官萧遐恭恭敬敬道:“儿臣给娘娘祝寿,愿娘娘容颜永驻!”
在场的全部惊住了,只有若星也跟着恭恭敬敬说道:“儿臣也愿娘娘容颜永驻!”
“哈哈!”,到底还是上官澈先有了动静,“我儿娶亲后,果真不一般!好!这寿祝得好!你们起来吧!”
幽妃也立马反应过来,和声道:“这些年,没有听到遐儿跟我祝寿过!今年这个寿,怕是我最开心的一年了!来!快起来!”
若星拉着上官萧遐站起来,松了口气。这萧遐,总算没把自己教得记错。
“若星,到本宫身边来!”
若星一时没有明白为何幽妃会叫自己过去,还是起身,顺从的来到幽妃身边。
“这孩子,本宫是越看越喜欢!你啊!应该和乐萱一样,经常来宫中陪陪本宫!本宫很是喜欢你!”
若星自然是知道,幽妃口中的乐萱正是当朝宰相的千金,令狐乐萱。
你的媳妇来看你,我为什么要来?若星虽然如此想着,却并表露出来什么。
“若星理当经常进宫陪娘娘的!”
若星语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疾呼声,“媳妇,你说好每天都陪我的!怎么能陪娘娘呢?我不依!我要媳妇陪我玩!”
上官萧遐此话一出,宴席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幽妃捂住嘴角,笑意甚浓,“遐儿也一块来!好嘛?”
上官萧遐一路小跑,蹭到幽妃面前,拉住若星的衣袖道:“媳妇来,我自是来的!”
“哈哈!五弟,早就听闻弟妹的壮举,今日终于得见啊!”
若星抬起头,就见到两个身着皇子衣衫的人出现。如若不错,就是老三和老四了。
“儿臣给娘娘祝寿来了!姗姗来迟,还请娘娘勿要怪罪!实则是内子今儿才大好,我不忍其独自在府中,安抚好了才过来!”
说话的,想必就是三皇子上官萧偌了。此人是疼侧妃出了名,终日埋在诗书中,不问世事。
“儿臣也给娘娘祝寿来了!娘娘身份尊贵,想必珍贵之物已是数之不尽。儿臣今日,只想舞剑一曲,为娘娘的寿辰添彩!”
这就是习武为乐的四皇子上官萧珲。
“好好好!难得偌儿和珲儿今儿进宫!你们只要来了,本宫就很开心了!甚久没看珲儿舞剑,今儿倒是要好好欣赏了!”
幽妃语毕,上官澈也是笑着道:“是了!很久没见珲儿舞剑了!”
上官晓辉一拱手,拿过内侍手中的剑,刷刷挽了几个剑花就翩翩舞了起来。
若星只觉得,看其舞剑,能尽显男子的刚柔之美,说不出的顺畅。
不得不承认,上官澈的六个儿子,个个都是美男。
“珲儿的剑术见长啊!”上官澈的语气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关怀。
“儿臣每日沉溺其中,父皇已是没有怪罪,若是不能练出个样子来,岂不是辜负了父皇!”
“我儿有此想法,我安矣!”
也是第一次,若星见到了上官澈的公主们。
上官澈膝下有三女,最大的也是与自己同岁,其余的还未行过笄礼。
“皇上,今儿趁着臣妾寿辰,想向皇上讨个喜,寻门亲事!”
“哦?不知爱妃是想如何?”
“皇上,令狐公子在外多时,也是该让他回帝都成亲了!这乐萱都已经有了身孕,她的哥哥还没娶亲,皇上是该安排一下了!”
“哦?爱妃可有什么意向?”
“皇上,令狐少将军守着咱们南北朝的国界多年,把长公主赐婚与他,也是应该的!”
“爱妃所言极是!如此甚好!这样,也不辜负令狐一族为我朝卖命了!”
“皇上,万万不可!”若星看过去,就看到长孙狄跪在了正中央。
“哦?国丈如何行此大礼?”
“皇上,这南北朝虽然互不侵犯,但是也不难保证他们没有跃进之心!令狐少将军的威名一直在南北两朝传扬。若是贸然召将军回来成亲,北朝若是来犯,那该如何?”
上官澈的眼神在长孙狄身上扫视了一圈,又迅速移开,淡淡开口道:“国丈未免太过忧愁了!我央央南朝,难道只能靠令狐珩一人守住?谬论!令狐丞相!”
另一个身影,一听上官澈叫到自己名字,慌忙出来跪下道:“微臣在!”
“急速传书令狐珩!朕将长公主嫁与他,他择日回帝都完婚!”
“微臣遵旨!”
“皇上息怒,国丈是为国好,才会这样进言!臣妾恳请皇上看长孙氏辅佐南朝三代的份上,不要怪责!”
“爱妃言重了!朕不会怪责国丈的!国丈,起身吧!”
若星看不真切长孙狄的脸色,但是怕是好看不到哪里去。只是,若星的目光突然瞥到一个女子。
淡淡的罥烟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神色忧愁。好美的女子,我见犹怜啊!
“彤儿!”
“儿臣在!”
那个美丽的女子起身,恭恭敬敬对着上官澈福礼。
原来,她就是长公主啊。若是没记错,这长公主和三皇子上官萧偌是一母所生啊!
“朕赐你号朝阳,往后便是朝阳公主。你回去寝宫好好准备,不要失了我皇家脸面!这样你母妃在泉下,也可安歇了!”
“谨遵父皇教诲!”
若星不明白,这长孙狄明显不想令狐珩离开边境,为何幽妃作为他的女儿,会有这样的提议。
“彤儿妹妹,你好久没来找我玩儿了!”
若星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上官萧遐就冲去了上官夜彤的身边。
“萧遐哥哥,你娶亲后,就不曾来找我了!我……”上官夜彤说到这,抬起头看着若星,似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又低下头去。
若星只觉得,这场寿宴,看是全家到齐,实则波涛暗涌,令人捉摸不透。只是,自己说不出这其中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