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事情原委便是如此,你要是还不放心,不如……日后可随我上京。告御状可以,但也要老朽先行处理好了这山庄的事宜。让望舒稍缓心绪慢慢接受了此事。”
邓千林拉着那傻了眼睛的上官老爷的手,便是如此讥诮道。
沈望舒呆立在原地,他还是将信将疑看了眼师父。这难道不是师父想出来的缓兵之计,用来震慑这得寸进尺的上官家的?
他……怎么可能身份尊贵,让师父这般兴师动众?
一时间,上官老爷和夫人齐齐回头张望着这飞鱼庄的杀手锏。
这才恍然大悟,邓千林哪里是一介武夫?!却是比他们上官家这区区商人更明白这立身之道!
江湖武林之中腥风血雨,且容易得罪各路劲担
谁能料想,这邓庄主早早就藏了这么个宝贝徒弟!让飞鱼庄无论面对如何的风雨,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进退有度,看来他们上官家还是稍微嫩了一些。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上京告御状?呵呵。上官老爷折腾了一了,此刻却唯余一声苦笑。
朝着沈望舒揖了揖,然后上官夫人便也是朝着邓庄主扶了扶身子,是给自家儿子治腿的事情便全仰仗飞鱼庄了。
语气早已改口,跋扈态度也一去不返。
等上官老爷携手夫人离开,沈望舒愣愣看着师父,他觉得匪夷所思。
或许师父是一时间情急,便是用如此借口搪塞而已。
而邓千林看着这对麻烦人物终于蔫蔫离开,他转头看着望舒,颔首微笑道:“这件事情早就想告诉你了。不过师父还是想留你在飞鱼庄。为师若是此生有什么遗憾,便是没有一个如你这般十全十美的儿子啊!”
当着一灯大师的面,邓千林倒也毫不隐瞒。
他是有私心的,望舒这么大了,迟早都是要离开这江湖武林的,要离开这个他长大的地方。可是飞鱼庄四公子每一个都是自跟随他邓千林身边慢慢长成的。
特别是这望舒,要不是今日事出突然,上官家这般抬出了朝廷势力来闹,他原想再瞒得久一些。
“师父,师父谆谆教导,耳提面命,望舒不敢有一刻敢忘。不管望舒今后如何,师父都是师父。是师亦如父,望舒,不会忘本。我也不会离开飞鱼庄。”
沈望舒拱手拜道。
他看到师父眼中的依依不舍,心中有些难过。他就想留在飞鱼庄,做个淡薄名利的江湖侠客就好。
行侠仗义,济世为怀。师父和飞鱼庄就是他的家。
“望舒啊,今日这话看似狐假虎威。可上官家别看着眼下是安生了让步了,而后定然还会大做文章。为师能护你一时,可你着实太过鲁莽,干嘛要自己出头顶下这事情?”
看似责备,其实邓千林却满是欣慰。
正气长存,这样的望舒才是真正的贵人。龙翰凤雏,人上之人。
“师父,若是定要一人来承担后果。望舒希望能为师父分忧解难,我跟他们下跪赔礼,总比他们刁难师父您强。”
沈望舒笑了笑,他从未计较和过自己的身份得失。
今日这横祸若是要殃及师门,无所适从间,却也愿意一力担下……
“师父!不好了!”
沈望舒正是有些踌躇,门外,却是来了同门的师弟。这人脸色不好看,看了看屋子里的一灯大师和邓千林庄主,六神无主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