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针尖扎进皮肤的那一刻起,若晴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下。
箫穆宇眉间蹙起,揽紧她在自己的怀里,伸手将她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耳边平稳的心跳使若晴莫名的感到舒适,肌肉也不如先前那般紧绷,好闻的薄荷香味诱惑着她更加偎紧他的怀抱。
箫穆宇低头寻着她闭紧的双眸,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仿佛那些ud注在自己身上的热情视线与他无关,伸出指尖梳理着她腮边的长发。
“你打算怎么处置肇事者?”
若晴一愣,而后才意识到他口中的肇事者是谁。
“我决定先剥皮、再抽骨、最后用一口大黑锅炖汤喝!”
一旁的护士小姐们被她这彪悍的言语吓到了,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竟然能因为被流浪狗亲了一口,就下如此狠手。
“好!”箫穆宇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然后裹在她身上。
门又打开,一股寒意袭卷而来。
进来的是卓泰,也只有他会给人一种来自地域般阴冷的感觉。
“董事长,已经按照闵小姐的意思处理了肇事者!”
“处……处理?”若晴眼前一群乌鸦飞过:“什么时候?”她不认为街上那么多的流浪狗,卓特助可以一眼便识得啃过她的那只?
卓泰像是火眼金晴,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事,冷漠古板的脸一丝不苟的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虽然现在确认有点儿晚,不过闵小姐似乎应该跟这位曾经他你有身体接触的异性道个别!”
若晴真想拎起一只鞋扔过去,卓泰这丫的说话就不能像个正常人吗?什么叫曾经有过身体接触的异性?
眼睛一转,若晴脑子里就闪出了无比的邪恶,深深看着抱住自己的箫穆宇:“董事长,我是该感谢卓特助的提醒吗?”
箫穆宇眉间的折痕因为她这一眼而瞬间舒展,他怎么会不清楚眼前的小女人在预谋些什么。
只是,他笑了,微垂下眼角后又看向她,若晴刹那间明白了他那笑得如此深意,红着一张脸,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卓泰漠然地没有阻止她离开的脚步,却走到箫穆宇的身边,那被几个花心小护士目光追随的高大男人正敛起脸上的笑容。
“需要带她回去吗?”
“她应该学会面对!”箫穆宇举步离开注射室。
颀长的身姿优雅卓越,每一步都稳健内敛,看得一旁几个小护士面红心跳。
“箫穆宇?箫氏董事长箫穆宇?”给若晴注射疫苗的小护士惊讶的大叫。
她说这个帅到无法无天的男人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杂志里走出来的成功男士,富可敌国,又以成熟优雅著称的经世好男人。
另一个小护士突然也叫道:“你看,是不是她?”
一份杂志出现在女生的视野里:“箫董事长神秘女友到底是谁?”
一张是清傲的盛氏千金,据说为箫穆宇服安眠药自杀的上流社会名媛淑女。
而另一只则是清汤挂面的普通小女人。
……
“不好了,特护2病房的病人跳楼了!”
若晴路过护士站时听到正跑过来的一个小护士急促的喘秘息着,招来护士长和其他几名护士开始准备救助设备。
若晴脚步顿住了,因为她听到随后护士长口中无意间说出来的名子。
“病人叫项允承?”
“是啊!”
“通知亲属了没?”
“没联系到!”小护士急得满头是汗。
若晴没有再听下去,护士站里的护士倾巢而出,寻往若晴前面的长廊深处。
她听到心里某个位置一阵阵的揪痛撕扯。
这几日以来,她的生活太过安逸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这个名子,那曾经伤她最深,差点夺走她全部呼吸和心跳的男人。
她不知道这几日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甚至没能消化箫穆宇这几日来的缠绵呵护,就突然听到这样惊人的消息。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移动,循着那些护士匆忙的身影。
她听到自己拦住最后一名护士的脚步:“是项氏总裁项允承?”
“是的!”
若晴心里轰然倒塌了一角,心底的疼痛蔓延。
“你是……”小护士刚跑不几步,却又回头,看着眼中迷蒙着雾气的女人。
“他在什么地方?怎么会跳楼?”
若晴的脚步已经追随着深廊里越来越多踊动的人影,手臂紧紧攥着那名小护士,伤口的扯痛都丝毫未觉。
“他说,心空了,要怎么生存下去!”
脚步站定之时,已经是医院楼下,嘈杂声淹没了拥簇在一起的人群。
小护士惊愣在原地,当抬眼看到五楼某个窗口,随风轻舞飘扬的垂坠窗帘时,眼中浮动着一层淡淡的悲伤。
涌动的人群忽又散开,通道里抬出一副单架,上面躺着一个男人。
他面色苍白,没有任何生息,嘴角却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说,心空了,要怎么生存下去!……”
若晴的耳朵里回响着这句话,项允承要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选择自杀的他想要证明什么?
她不想为他难过,更不想再跟他牵扯的太多,他们之间已经形同陌路,就算见面,也只是因为一场被箫穆宇精心设计的陷井。
他能做的就是躲在洗手间门口,避开所有人的注目,抱着她说一句:“不要这样好么?”
人影在攒动,若晴长久地站在他跌落的地方,眼前闪过的是15年温馨的点点滴滴。
“晴晴!”
若晴身子一颤:“允承?”
她回过头时,才赫然发现是箫穆宇,他柔情的深凝着她潮湿的小脸儿,伸出指尖拂掉她眼角的泪,看着她纠结在自己小腹处的双手。
“虽然我用了不太恰当的方式得到你,可是我并不想束缚你,想你所想,做你想做的!”箫穆宇将她轻轻环进怀抱里。
很暖,这是若晴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淡淡的薄荷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酸涩地她想要大声的哭。
“我好怕!穆宇,我好怕项允承死掉!我恨他,曾经很深刻的爱她,我把15年全部的情感专注在他的身上,我坚持了那么久,以为坚持就可以换取一份幸福的爱情,可是最后他还是用那样残忍的方式丢弃了我!闵若晴死掉了,已经死掉了,以为从此可以死心了,可为什么这里还会很痛?”
喉结耸动的箫穆宇眉间蹙紧,一直在他眼前扮演着或乖张或安静的闵若晴都没有比此时更加真实。
“狐狸精……”
箫穆宇抱紧若晴,陡然冲过来的一个身影突然在经过他们之时顿住脚步。
若晴还未抬起的小脑袋再次被按向温厚的胸口,但听尖叫声过后,秦雅彤指着箫穆宇怀里的女人:“你来看允承死了没有吗?他已经被你害得这么惨了,现在你如意了,他死了,你如意了?”
紧接着嘶声裂肺的哭嚎声响彻在若晴的耳畔。
“不会……!”若晴身体彻骨的寒意笼罩了她,她推开箫穆宇的身子,顿了一下,看到秦雅彤哭花的脸,转身便朝着刚才消失的身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