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乱成一团的嫔妃,心中來火,本想喝斥一番,黑色的滚球却不给她时间,只得喊道:“慌什么,,都跟着哀家走,”说着便在苏玛吉雅的搀扶下往左边小跑过去,惊慌失措的众嫔妃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跟在她身后,这才将混乱的场面控制了下來,
虽然她们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躲开,但比起黑色滚球的速度,她们却是慢得令人无奈的,而身旁守着的护卫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自己的能力站在最外面一圈,催着她们快些走,
黑色的滚球越來越近,散发出來的墨烟让它所过之处都是黑烟笼罩,护卫手中的刀剑此时派不上一点用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滚过來,
“啊,救命,……”杂乱的尖叫呼救声不绝于耳,这些嫔妃几乎都是官宦之后,哪里经历过这等恐怖危险的场面,见自己避之不及,只得用喊声减轻自己心中的恐惧,哭爹喊娘,声声不息,
“姑姑,快些走,”苏玛吉雅搀着太后,下意识地用手护着她的脑袋,虽然知道以自己的速度可能避不开,但比起那些惊慌得只会找爹娘的妃子,她要显得镇定许多,[倾世宠妃]首发[]倾世宠妃230
但太后却突然停了下來,苍老的面容与平日里见到的严厉的形象大不相同,此时她平静得像只一面湖镜,一面结了冰的湖镜,然而苏玛吉雅却从中看到了太后的异常,她藏在袖口里的手轻轻地动了动,一股风便从她脚底升了起來,她直直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什么,
“姑姑,快走,”苏玛吉雅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想带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身边的护卫也上前劝着她,然而她却不为所动,
黑色滚球滚出了芳柳苑的苑门,被它碾过的地方都黑成了锅底,就连白凯护卫也不例外,跟在滚球后面的赵子山等人却丝毫沒有染上墨烟,
刚出了大门,黑衣人便听到了一片尖叫声,当下见那面黑巾后面的眼珠子缩了一缩,脚下轻轻一点,人便飞到了上空,
中嫔妃见黑烟滚滚的滚球后面突然飞出一个黑衣人,以为那是要來杀他们的杀手,哪里还敢看,忙用手捂住脑袋,紧闭着眼睛抱成了一团,唯独太后面无惊色坦然处之,而袖口下的风也变得越发强烈了,
但黑衣人并沒有如她们所想,而是在空中张开了双臂,十指呈抓握状,大喊一声:“收,”那黑色的滚球便化成了一条墨烟,像黑色的瀑布,倒流回黑衣人的身体里,弥漫在四处的墨烟也渐渐散去,
太后见状,忙将藏于袖口的手露了出來,顺势摆了摆胸前挂着的坠珠,若无其事地看着黑衣人,
“沒事了,我们得救了,……”见自己还好好地活着,众嫔妃又开始哭哭啼啼地相互安慰了起來,苏玛吉雅跑上前挽住太后的手臂,小声地问道:“姑姑,您方才沒事吧……”
“哀家能有什么事,”太后一副不解的样子回头看她,反问道,
苏玛吉雅却从她身上感到了一股让她陌生的气息,忙将头低下,浅笑道:“沒事就好,您老人家真有事,吉雅还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交代呢,”
太后也报之一笑,转眸却又朝那黑衣人看去,
黑衣人在空中时亦看到了她,当时只是身子隐隐地颤了一下,从空中到落地,他的目光一直沒有离开过太后,但现状不允许他停留,带着赵子山等人在她们的目光中和侍卫的追杀中往宫外逃去,
芳柳苑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然而留下的却是一片狼藉,太后与众嫔妃在安慰了一番孙倾云之后也各自回了自家宫苑,而兰宫漠却一直被孙倾云缠着无法离开,此时未时也快要过了,
李公公将赵子山等人逃走的消息回报给了兰宫漠,同时也将尚游在花园里动用神弓队之事一并告之,兰宫漠只是点了点头,却什么都不说,当作自己不知道,
尚游在禀告此事的时候,也刻意将神弓队的事情隐瞒,他是兰宫漠的左膀右臂,又是武官之首,宫内的侍卫护卫与其宫外的将士都在他的掌管之内,因为兰宫漠对他的信任,在旁人看來,兰笞国三分之一的江山是控制在尚游的手中,而他若下令不得将神弓队和他下令绝杀赵子山等人的事情泄露出去,定是无人敢说,
而从兰宫漠的态度也能看出,这件事情并沒有传到兰宫漠的耳中,尚游不禁觉得心中暗喜,
孙倾云借着受惊的借口,将兰宫漠留在身边,即便是李公公有事禀报和尚游汇报情况也只能去离孙倾云房间最近的偏厅里说,
“皇上,今夜就与臣妾一同用膳吧,皇上已经好几天沒在芳柳苑用膳了,”孙倾云躺在床上,拉着兰宫漠的手,娇滴滴地说道,丝毫看不出受惊的样子,
“今夜是不行了,今日有外族使节來拜访,晚上朕走不开,不过今夜为了迎接他们,朕已经命人去准备了盛宴,到时候爱妃也会随朕出席的,若要单独陪你,还得过几日,”兰宫漠拍了拍她的手背,心中虽千般不是滋味,脸上却是滴水不漏,[倾世宠妃]首发[]倾世宠妃230
孙倾云面上有些失落,好在还有兰宫漠的保证,且自己也可利用今夜的盛宴向那些对她不服的妃子示威,当下换上一副贤淑的的笑容,说道:“无妨,只要皇上心中惦记着臣妾,臣妾就知足了,”
这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个小太监,低头说道:“皇上,外族使节在迎客殿久等不來皇上,已经坐不住了,”
“是哪族的使节,这么嚣张,”孙倾云柳眉蹙起,显然不乐意有人前來打扰她与兰宫漠,
“回娘娘,是西南的布斯族,”
“小小一族的使节,皇上肯接见他们就不错了,还想怎样,,”孙倾云心中不悦,说起话來也偏激许多,
在皇宫中,嫔妃是不允许抢先在皇上之前说话的,而孙倾云却一连犯了两次,已然让兰宫漠不满,再加上之前已经对她隐忍不发,更觉不悦,语气也沒有了之前的温柔:“好啦,爱妃只管养好身子,政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朕每日都要忙国家大事,沒有时间陪你也是正常,朕先走了,酉时朕会派人來接你,”
见兰宫漠脸色不悦,孙倾云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急忙解释:“皇上是生臣妾的气了吗,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终日犯困,还动不动就生气……”
“朕知道,爱妃也是舍不得朕,”兰宫漠换上笑容,宠溺得拍了拍她的头发,又交待了几句才往外走去,
孙倾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蒙上了一层无奈之色,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摸了摸,眼角淌出了清澈的泪水,
“皇上,明知尚将军撒谎,为何您却不追究,”自出了芳柳苑,兰宫漠便一直拉拢着面孔,一语不发,李公公随他多年,知道他心中定是藏了让自己难过的事情,为了让他轻松一些,李公公便主动询问了起來,
兰宫漠苦涩一笑,道:“还是你最了解朕,朕的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深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朕将他视为朋友,待他如兄弟,想不到却是养了一只野心勃勃的狼,且这匹狼都咬到朕的后院了,朕却浑然不知……”
“那皇上将这匹狼除掉不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他手中握着的是朕三分之一的江山,朕只怕逼急了这匹狼,会另我兰笞国动荡不安啊,”兰宫漠顾忌的,正是自己放到尚游手中的兵权,
“狼再凶狠,也有软肋,皇上能养出一匹凶狠的狼,定也能将其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