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云宗,王莽这个名字他算是出名了,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他干了一件大事,才让每个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而今天恰好是青云宗每年一次炼丹师考核榜公布的日子,已经考完试的学生们聚集在木楼的一层入口,那里有一处公告栏,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人,所以这里的人现在是非常之多!
“闪开,都闪开!”负责公布成绩的人,胳肢窝夹着一卷纸,左手提着桶,桶里是摇晃的白浆,右手还拿着把刷子,而这些自然都是干活的工具。
旁边早就熟悉这一幕的人很自觉的让开,还没来得及闪开的就倒霉了些,身上多了点粘稠的白浆,看样子很难洗。
“喂,干什么呢!”被搞脏了衣服的人当然不爽,伸出手指着他,却立马被旁人制止,叫他闭嘴。
“你拦着我干嘛?”那人不解。
“你蠢啊,这位是教习!”有人解释了一句。
“教习?这里不就一个王教习吗?”
“谁跟你说的!”
青云宗炼丹阁自成一脉,阁主是金丹后期,离元婴也只有半步之遥的王长老,名声显赫,即便是刚入门的弟子都知道他的存在,然后就是他的大徒弟王谦,实习炼丹师们最为恐惧的一个人,也是炼丹阁现在实际的管理者。
可很少有人知道王长老还有个二徒弟,叫做于念,至于造成这样的原因,可能因为他来了宗门许多年,却依然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些,再加上平日里深居简出,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
但知道他的人都不敢惹他,因为这家伙死犟死犟的,还总喜欢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不时的就搞出一件大事,所以谁要是敢跟他作对,哪天这家伙就很有可能再干一件大事,谁都拦不住的那种!
“这么猛?”听完同伴的解释之后,之前那位不爽的兄弟立马就怂了,毕竟人家不光狠,后台也挺硬的,金丹后期的师傅啊,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成为宗门的太上长老了,所以惹不起绝对惹不起!
于是,众人在于念的凶名威胁下,都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后者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很自然的放下桶,拿起刷子干活,因为就只是贴个榜,没啥难度,所以他很快贴完就又走了。
在他走之后,其他人这才敢围上去,寻找自己的名字。
“诶,我看到我的名字了,第十名。”
“第十名,成绩不错,我看看我在哪里。”
“哈哈,我也考上了。”
“什么啊,最后一名而已嘛。”
炼丹阁的考核每年只有一次,通过考核的炼丹师晋升一级,享受青云宗的特别待遇,比如每个月固定的灵石和丹药,以及其他宝物,失败的话没什么惩罚,只是一年努力无用功。
而每年的通过名额也不定,是根据学生人数变化等多方面因素做出的决定,今年的名额比较多,总共二十个,所以其他人看到榜上这么多名字的时候,还是挺惊讶的。
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上榜的也没几个到及格线的,所以当其他人看到那个叫做王莽的第一名,他的成绩居然是满分的时候,下巴都快惊讶掉了。
“卧槽,竟然是满分!”
“满分?什么!满分?!”
“这怎么可能呢?!”
这次的考试题目,每个学生都亲身体验过,那是相当的难,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故意刁难他们,导致他们绝大部分人集体不及格,所以也让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这题目绝对不可能有人做到满分的地步!
但偏偏现实就摆在他们面前,有个人已经做到了,而他的名字叫做王莽!此刻,所有人的脑中都浮现出了陈有余那张好看到不像话的脸,也不约而同的骂了一句他还是人吗他!
……
陈有余当然是人,还是个特别有礼貌的小朋友,所以他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在他的不远处,有两个人,一个是站着的熟人王教习穿着黑衣,阴沉着脸,脚下是绿意盎然的草地,还有一个身穿灰衣,拿着把大剪刀,弯着腰,对着一片草丛就是一顿咔擦咔擦的老人。
“说,你为什么冒充王莽?”王教习严厉的语气质问道。
陈有余的身份已经暴露,有多方面的原因,最为主要的原因是正主找上门来了,说他那天因为在炼丹压根就去没考试,怎么莫名其妙就拿了个第一。
“那孩子也真是老实人啊,别说不就是真第一了吗!”已经知晓这个事情的陈有余暗骂一句蠢,脸上却带笑解释了一句误会,这是个误会。
“误会,我现在怀疑你是别的门派派来的奸细,举起手来,我要搜你的身!”王教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手里凭空出现一把玉尺,指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气氛转变的这么突然,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陈有余刚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那封推荐信。
“子谦,他只是一个凡人,用不着那么紧张。”将剪刀放下,拿起一个水壶的王长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至于子谦那是王谦的字,只有特别熟悉的人才会这么叫他。
“师傅,修为可以隐藏。”王教习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王长老头也不回的说道,手中浇水的水壶却停顿了那么一下,身子一僵。
在修仙界,修为境界可以通过很多种办法去隐藏,但更高境界的修仙者往往能够一眼就看穿对方的伪装。
“老头脾气挺火爆啊。”陈有余心里想道,目光看向面前一动不动的玉尺还有他的主人。
王教习的目光从人的身上移开,落到那封信上,长袖一摆,陈有余便发现手中的信已经不翼而飞,但他知道肯定是对方拿去了,这种手段他也还是第一次见,觉得很是神奇。
“要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王教习一定是个职业扒手。”
然后,他看着王教习将信交给那位灰衣老者,后者将手中水壶交给自己的弟子,打开信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