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正在沉睡,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争闹打斗的声音,一股无形杀气化作绝大旋风直逼过来,刺入肌肤,苏玉感觉一阵寒冷,一睁眼,就醒转过来。
苏玉乍醒之下,感觉犹在梦醒梦睡之间,一切虚虚幻幻是如此的不真实,面前是大团大团棉絮般的洁白云朵,那云朵慢慢汇集又四散开来,显露出两队人影。
“啊!”
忽然苏玉大惊失色,原来自己竟飘飘在云间,那托着自己的云朵突然散去,自己就若一块石头般沉重地落向地面。
“啪——”
苏玉狠狠地摔在地上,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不由为眼前的情就瞪大了双眼。
但见两队人影,一青一白:青者皆着窄衣窄袍,身后负剑,脚踏芒鞋,头上插一荆钗,面如青玉,印堂发紫,颧骨突出,一望可知是道行高深的修真之士;白者皆着宽衣广袖,通身飘荡流苏,樱桃小口,三寸金莲上一双绣花红鞋,肌肤含春,怀抱如意,让人不敢逼视。
“嘭——”
却闻一声轰响,青白二队人影中间的灵粒气旋突然炸开来,就从中迸溅出一青一白两个人影,跃回自己队伍之中。
“着——”
白衣人大叫一声,手中如意一抖,一道如意心刃就划破长空,刺向青衣首领面门。
“铮——”
但闻一声铿锵脆响,那道如意心刃就被青口长剑荡回直扎入地下,瞬息不见。
“道友——我们一连打了九九八十一天,未分胜负,还要再打下去吗?”
青衣首领大叫道。
“除非你表示心悦诚服——”
白衣人不依不饶地道。
“师父你们别打了——”
苏玉突然脑中灵光一现,顿悟眼前的青衣王者和禅衣王母正是先前曾受自己剑法的师父。
“看在玉儿的面上,我们就暂且罢斗吧——”
“哼——”
昙花禅主轻哼一声,更不复言,一转身,带领圣处女战士离开了。
“师父——”
苏玉一下跪在寂灭灵君面前大礼参拜。
“你很好——你很好——”
寂灭灵君赞许道,“我一直担心你乍入红尘,受万丈软红蛊惑,长成一棵歪树——我终于放心了——”
“师父——”
苏玉从前见寂灭灵君,他总是凶巴巴的,以恶煞示人,如今乍夸起人来,苏玉不由一阵感动,泪眼莹莹,泪水几欲转眶而出。
“好孩子——”
寂灭灵君见苏玉激动,轻轻抚着苏玉的肩头,“你受苦了——你受的苦楚为师全都知晓——”
苏玉听师父如此言讲,脸不由一阵发烧,通红若炭,看着师父促狭的目光,胆子不由得也大了起来。
“师父——我对琴韵心意若坚不可捍,为何她还不同意我的求婚?”
苏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玉儿,非是琴韵故意为难于你,而是对于女孩子,生于世间本就艰难,修仙界更甚于凡人间,大多慎重从事,把第一次给最信任之人,托付终生。我想琴韵并非故意刁难于你,而是恨你在她最思念你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罢了!”
寂灭灵君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哦——可是关山路遥,时事多艰;纵使不为俗事烦恼,同在大昆仑山下,隔着浅浅的舞凤楼门,咫尺天涯,何能相见?”
苏玉叹惜道。
“无妨——你且看来——”
寂灭灵君说着径直朝着葫中洞天的葫墙走去,但见先是寂灭灵君迈出了一条腿,接着消失了半边脑袋,最后整个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苏玉一惊,一下扑上去,狠命地抠着墙缝,可墙上光滑如镜,油光可鉴,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师父——”
苏玉大声地叫着。
“哈哈哈——”
忽然从苏玉背后传来一阵长笑脸,苏玉一转身就见寂灭灵君抚着胡须正从另一面墙上走了出来。
“穿墙术——”
苏玉一惊不由脱口而出。他曾在岁寒九龙斋里的一本书里读过,穿墙术乃是一种身体异能,在世上绝迹久矣,人间只是风闻它的传说,却无习练之法流传,所以被列为失传的九大绝学之一,引为憾事,没想到寂灭灵君竟然通晓此技。
“想学吗?”
寂灭灵君似笑非笑地问道。
“想想——当然想,恳请师父不吝赐教。”
苏玉兴奋地道,双眼放出了光亮。
“学此术者,须心思纯正,心无旁骛,做到无人无我无色无空——则大事济矣!”
寂灭灵君语重心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