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谢老夫人是不是真的想留她和母亲吃饭,她也绝不想在这里吃。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谢老夫人遗憾的说道:“真的?那今日就算了,改日再到伯祖母这里吃吧!”她又笑着拉起了谢澜的手,指着今日的来客说道:“来,快来拜谢下咱们谢家的恩人!今日你的马车受惊,若不是这几位大人仗义出手,制服了烈马,只怕你性命堪忧!”
谢澜强忍住了内心的惊讶,原来薛焕给出的理由是这样,即便谢相他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理由,可薛焕请了这么多重量级人物来压阵,谢相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原因,而且有这些大人物给她做担保,没人再敢说什么风言风语了。
“这位是忠义王殿下!”谢老夫人笑着指着和谢相一起坐在上首的富贵老爷子说道。
路氏和谢澜连忙朝他行了个稽首大礼,谢澜记得忠义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是徐俊的外祖父,地位超然。
不管他是看在谁的面子上过来的,他都帮了她的大忙,救了她的命,这个礼该行。
谢老夫人拉着谢澜到了忠义王下首处的老爷子这里,笑道:“这位是英国公大人!”
谢澜和路氏又是一揖到底。
“这位是太子殿下的大伴高大人。”谢老夫人指着坐在谢相下首的中年人说道。
谢澜心中一凛,连忙拉着路氏行礼。
皇上最疼爱的就是已经薨逝的太子殿下,便是她这个几乎对时政一无所知的深闺女子也知道,太子殿下最倚重的就是他的大伴,他死后,还留下了遗言,让他的大伴高森继续照顾太孙殿下。
说高森是除了太孙和太子妃外,东宫第一人也不错。
连谢相都不得不恭敬的对待这个地位超然的宦官,二老爷和三老爷在高森面前,只有站着的份。并不是他们官职不够分量,而是他们有求于人,只要谢滟还想嫁入东宫,他们不必能和东宫的一把手闹的不愉快。
这些重量级的人物一出场,谢府上下的人都明白,都是来给四房的继室女撑腰的,他们若是真把谢澜弄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等于同时得罪了这么多人!
谢相等人现在无比庆幸,他们派人去的及时,谢澜没有喝下那碗毒药。
“四太太和五姑娘不必多礼。”忠义王开口了,“依本王看,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不必再提了,我们救下五姑娘,不过是顺手之劳,不足挂齿,。日后若是有人问起,谁要对五姑娘有所误会,我们也会解释一二。”
谢相坐直了身子,朝忠义王等人抱了下拳,笑着说道:“那真是有劳各位了!谢某在这里先提前向各位道个谢!”
众人纷纷回礼,说道:“谢相不必客气!”
“花园里已经摆上了一桌席面,请各位移步。”二老爷笑道,“诸位大人救了我侄女,实在感激不尽,还请赏脸,喝几杯薄酒。”
见这会儿上已经没有她们的事了,谢澜搀扶着路氏,悄悄的退了出去。
走出了谢相的院子,谢澜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二夫人和谢滟。
谢滟看到谢澜时,脸色极其难看。
“真是薛焕救了你?”谢滟不客气的问道,一副尖酸刻薄相,“你本事挺大啊,勾搭完了林绍,又勾搭上了薛焕!”
她怎么不愤恨,薛焕来了就直接说,他已经请了英国公夫人,明日就来四房提亲,要娶谢澜做继室夫人。薛焕是太孙殿下的表哥,和太孙殿下关系亲密,倘若她要嫁太孙殿下,日后谢澜岂不是她的表嫂!
原以为谢澜要死在今天,再也不会蹦出来碍她的眼了,没想到竟然死里逃生,活了下来!还要做公主殿下的儿媳妇!
谢澜冷笑着看着谢滟,突然凑近了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觉得有一句话很适合你……”
谢滟惊诧的看着谢澜。
谢澜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就是个婊,子养的!”
和二夫人不愧是亲母女,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谢滟恼羞成怒,脸涨成了猪肝色,满腹诗书的才女还是头一次碰上如此直白的、泼妇骂街似的挑衅,搜肠刮肚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回骂过去的话。
二夫人虽然听不到谢澜说了什么,但看谢滟那副恼羞的模样,就知道谢澜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她立刻拉住了谢滟,看着路氏,假惺惺的笑道:“四弟妹生了一个好女儿,走到哪里都不缺贵人相助!”
之前有宛平公主帮忙,胁迫她女儿给这个卖花商妇生的继室女道歉,今天又有一群王爷国公级别的人物来给谢澜作保,她能不嫉恨么!
路氏仇恨的瞪着二夫人,眼里泪光闪烁,竭力咬紧了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失态的扑过去撕打二夫人。
就是因为要保证二夫人的女儿名声不受损失,她的女儿就要被残忍的杀掉!
这些人的心也太狠毒了!
谢澜搂着路氏,看着二夫人,微笑着说道:“只可惜让二伯母失望了!”
“这孩子,就会说玩笑话!”二夫人笑道,“倒是我前段时间还听说成国公府林三公子有意于你,怎么今天又……”
谢澜懒得理会她,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拉着路氏直接走了。
“什么没教养的东西!”二夫人气的要命,低声咒骂道,“那薛焕定是看她长的有几分姿色,玩玩罢了,肯定不是真心娶她,早晚被抛弃!”
人家公主的儿子想娶谁不行,干嘛非得娶谢澜?母亲是卖花商妇,父亲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要她说,薛焕想娶的人是她女儿谢滟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看谢滟还在生气,二夫人连忙安慰道:“别跟那商妇养的一般计较,你是要飞上天的凤凰,她撑死了就是个爬上枝头的麻雀,哪都跟你比不了,!”
“也是。”谢滟冷笑道,薛焕不过是个死了夫人的鳏夫,还带了个拖油瓶女儿,身份尊贵又如何,还不是闲人一个,连个官职都没有,等宛平死了,谁还卖他这个公主儿子的面子?而她要嫁的太孙殿下可是英俊的少年郎,未来的皇上!
等她做了皇后,头一个收拾的就是薛焕和谢澜,还有林绍,一个都不能放过!
谢澜和焦妈妈还有彩绣三个人才勉强扶住了路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回四房的路上。路氏浑身滚烫,呼吸粗重,几乎走不成路。
“母亲,我去给你叫个轿子。”谢澜说道。
路氏摇摇头,喘了几口气,艰难的说道:“不,不用,很快就到家了。”
这都快晚上了,上哪去叫轿子!
“那找人卸了门板,抬您回去吧!”谢澜心疼的说道。
“不必。”路氏还是摇头,“回去,叫谢衍承那小畜生出来,我非得,非得……”
路氏说着,气急攻心,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脚下不稳,狠狠的摔了一跤。
谢澜惊叫了一声,连忙扶起了路氏,最后叫了文娟先跑回去,叫了两个健壮的仆妇过来,轮流把路氏背回了四房。
到了路氏的屋子,路氏坐到榻上,吩咐焦妈妈去叫谢衍承过来。
谢澜悄悄的让文娟去请了大夫,今天路氏受了那么重的打击,这次的病比以往都要来势汹汹。
很快,谢衍承就拄着拐杖,在小厮的搀扶下过来了。
路氏看到他,恼恨的无以复加,喘着粗气喝骂道:“你这个畜生!你差点害死了澜娘,你知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衍承昂着头,不耐烦的叫道,“我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哪都没去,怎么害她了!”
路氏气的发抖,指着谢衍承,说道:“你和人为了个粉,头争风吃醋,那人为了报复你,趁澜娘今日出门,找人劫了马车,若不是有好心人救了澜娘,现在,现在澜娘还有活路吗!”
谢衍承愣住了,他很快想起了他曾经狠狠得罪过的徐思行。
“我,我……你说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了?”谢衍承硬着头皮叫道,“我可没得罪过什么人!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
这事可严重了,他绝不能承认。
路氏看谢衍承一副赖皮的架势,气的眼前一阵发黑,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咽了几次才咽下去。
“谁知道你说的这事是真是假?”谢衍承越说越理直气壮,觉得路氏就是看不得他好,故意来找茬的,“谢澜她要是真被歹人劫了,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路氏握紧了谢澜的手,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我作甚拿澜娘的清白骗你!”
谢衍承也觉得路氏不像是说假话,然而又不能露出半分心虚内疚来,支吾了半晌,突然指着谢澜骂道:“好端端的姑娘家,理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见天往外跑的道理?你若是谨守闺训,行的直坐的正,就是有贼人想为非作歹,也害不到你头上!”
“说到底,是你不守规矩!谁叫你不在家里呆着,老往外跑的!”谢衍承又叫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不省事的东西,早晚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