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无视了一旁面袖耳赤的路腾,对焦妈妈笑道:“我们这就走。新匕匕奇中文网新地址:m”
说吧,她径直往外走了出去,彩绣和文娟赶忙跟了上去。
路腾在焦妈妈微笑的注视下,只觉得脸上挂不住,赶忙匆匆跟上了谢澜。
四房门口停着马车,一二十个帮闲地痞三三两两的站在四房门口,敞着怀,流里流气,嬉皮笑脸的看着谢澜等三个姑娘上了马车。
彩绣和文娟哪受的了这架势,涨袖了脸,羞愤不已的上了马车。
“四老爷也太过分了!”文娟咬牙说道。
彩绣小声说道:“别说了,姑娘心里也不好受。”
谢澜摸了摸文娟和彩绣的手,以示安慰。
她倒是觉得没什么,被人看一眼又不少块肉,借那群地痞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上来对她动手动脚。
既然管不住他们的眼睛,那就索性当没看到好了,搁在心里只会让自己膈应。她又不是真的十五岁少女,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谢澜已经习惯了四老爷的无耻混账,可路腾显然是不习惯的。
他牵着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群流里流气的打量着谢澜的地痞,心头的火气冒的更盛了。
什么谢家四房!看四老爷那副狗肉上不得桌的德行,也配称得上是清贵的谢家人!这样的人,能教出来多优秀的子女?想想谢衍承,他未来的大舅兄怎么能比得上谢家二房三房子弟的一根头发丝!
父母坚持要他娶谢澜,不就是看中了谢澜愿意做花木生意,愿意打理庄子吗!还不是要行低贱的商贾之事!
他这一辈子,哪里都优秀,唯一的短处就是出身商贾,结果未来的妻子还是要走这条路!
路腾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知道行商贾之事不怪谢澜,四房的老爷少爷但凡有点出息,谢澜一个女孩怎么会去劳心劳力的学打理生意?谁不想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
他告诫自己不该把所有的不满都算到谢澜一个人的头上,是他没本事娶高门千金,他没那个能耐娶心中的女神……谢澜也是很好的姑娘,他若是继续这么怨恨下去,那他和他一直深深鄙夷的姑丈四老爷有什么分别?
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再优秀又如何,举人考了第二名又如何,做了谢其善的弟子又如何,还不是连喜欢的姑娘都娶不了,只能委屈求次!还连带着委屈了自己的妹妹。
路腾心里头窝着火发不出来,脸色自然难看的厉害,从上马开始,就拉着一张脸,厉声吆喝着马,只差摔摔打打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表少爷也太过分了!”文娟大怒,转身就要掀开车帘出去和路腾理论,被谢澜拉住了。
文娟叫道:“姑娘,你可不能忍让着他!”
谢澜摇摇头,说道:“不必和他吵,你去跟他说,若是他有事,就先去忙吧。去他们家的路我们是走熟了的,不必他送。”
谢澜心里也清楚,只要舅父和舅母愿意,她和路腾的亲事就会成,路腾是个孝顺儿子,不会忤逆父母之命,但就算没有薛焕,路腾这样的夫君也绝不是她想要的。
这桩亲事本就是件错误,长辈们乱点鸳鸯谱,路腾不高兴,觉得自己委屈了,她也不高兴,早点结束就行了。等路腾回到家,找路玲一问,有他羞愧难当的时候,不必她此时在大街上和路腾相互指责。
文娟笑道:“好!我这就去跟他说,谁耐烦看他的脸色啊!又不是没了他咱们就不识路了!”
说罢,文娟就翻身下了马车,快跑到路腾跟前,跟路腾说了几句话。
透过车帘,谢澜看到路腾回头惊讶的看了眼马车,随后就沉着脸转过头,双腿一夹马腹,快速的走了。
“走吧。”谢澜吩咐车夫。
临近中午,秋老虎晒的厉害,原本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大街此刻人烟寥寥,摊贩们都收摊回家了,几个行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
谢澜靠在车厢上,思索着回来后要怎么跟路氏说,突然马车猛然刹住了,狠狠摇晃了一下。
“怎么回事?”彩绣直起身子,掀开车帘往前看。
前头传来了车夫惊叫的声音,“你们是谁?拦我们的马车干什么?”
“你还敢明知故问!”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分明是你撞倒了我二弟,把他撞坏了!还敢贼喊捉贼!”
“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他往我车上撞的,再说我刹停了马车,根本没碰到他!”车夫气急败坏,指着马车上挂着的谢府的灯笼,说道:“我们可是谢相府上的人,你们眼睛放亮点!”
谢澜听情形不对,刚要开口发问,彩绣就放下了帘子,缩回了车厢,一脸的惊惧。
“姑娘,外头有十来个汉子,围住了咱们的马车,还有一个人躺那里……”彩绣握着谢澜的手,结结巴巴的说道。
“怎么回事?”谢澜皱起了眉头,就算是碰上了讹诈的,连谢家的人都敢讹,这群人胆子也太大了点!
文娟大着胆子说道:“姑娘,我出去看看。”
“别出去!”谢澜拉住了文娟,外面这么多男子,听声音来者不善,文娟一个弱女子出去太危险了。
“问问他们,要多少钱才能了事。”谢澜冷静的说道。
文娟便高声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外面围着马车的几个地痞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人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叫道:“大爷我不要钱,要你出来陪大爷喝喝酒!”
文娟又急又气,叫道:“我们是谢府的家眷,你们好大的胆子!”
其中一个人叫道:“谢府的家眷怎么了?谢府的家眷就能撞了人跑了?”
“就是,!你们撞坏了我兄弟,不能就这么算了!”
文娟和彩绣挡在谢澜前面,心惊胆战,就怕这群地痞掀开帘子,做出有辱姑娘名声的事来。
车夫看这群人连谢府都不放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若是寻常碰瓷讹诈的地痞,听到谢府的名声哪还会如此不依不饶,多少都会有些畏惧,这群人恐怕早就知道他们是谢府的人,故意碰上来的!他死死的抓住马缰绳,准备看情况不好,就扬鞭策马,带着五姑娘赶快跑。
他和文娟彩绣不过是下人,落到这群人手里也不见得会怎么样,可这群人是冲着谢家去的,五姑娘是主子,必然不能有什么闪失。
“你们想怎么样?”车夫问道。
“上衙门去!”
“对,请知府大老爷给评评理!谢家人撞坏了我兄弟,不能就这么算了!”
车夫闻言,松了口气,去衙门就好办了,报上谢府的名号,根本不怕什么。
就在他松口气的当口上,马车车辕上左右同时挤上来了两个汉子,一个人缠住了他,另一个人趁机夺了他手里的缰绳和马鞭,扬鞭驱动着马车快速的跑了。
车夫刚厉声叫骂了几句,还要向过往的几个路人呼救,就被缠住他的那个人反剪了手,用布塞了嘴,另一个人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车夫的肚子。
车夫的惨叫声闷闷的回响在车头,怒目圆睁瞪着那两个不但夺了马车还要杀人害命的人,身上的血染袖了衣襟,滴答的往地上淌。
“不老实就再捅你一刀!”伤人的男子狰狞的说道。
文娟和彩绣透过前面的车帘,将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惊惶的尖叫了起来。
马车奔的飞快,这会儿上已经驶离了原来的大街,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谢澜一手握着彩绣,一手握着文娟,强行镇定着心神,说道:“二位好汉,我是谢家的姑娘,你们若是求财,不妨停下车,让我修书一封,让家里人给好汉们送几个零花钱,何必伤了和气?”
她看车夫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眼见就要活不了了。
车夫在四房干了多年,是看着她长大的,谢澜心里着急难过,盼着这两个人能善心大发,放他们走,她不介意多给些钱求个平安。
“我们知道你是谢家四房的姑娘!”车头的两个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哥几个今儿可不是求财,求的是姑娘你!”
谢澜的心提的更紧了,这群人竟然连她是四房的姑娘都知道了,可见打她从四房门口出来那一刻就跟上了,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或者是冲着四房来的。
马车在小巷子里飞快的跑着,不一会儿就跑出了巷子,进到了另一条街上,走的都是谢澜不认识的路。
“好汉,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们。”谢澜咬牙说道,额前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还请各位好汉行行好,放过我……”
这一瞬间,她眼前闪过很多人的面孔。
有谢滟,有二夫人,有常氏。
谢滟和二夫人不可能,她是谢家的姑娘,她若出了什么事,毁了名声,谢滟也会受到连累。至于常氏,更不可能了,常氏想聘谢滟,怎么可能坏了谢家姑娘的名声?
前头那人叫道:“别做白日梦了!要怪就怪你那好哥哥谢衍承吧,好看的:!谁叫他不长眼,敢跟我们少爷抢女人!今儿哥几个就占了他妹子的身子,叫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谢澜如遭雷轰,原来是他!
文娟和彩绣抱住了谢澜,瑟瑟打抖,“姑娘,这,这可怎么办啊?”
都怪可恶的谢衍承,自己闯了祸,得罪了人,连累了她们姑娘!
若是被他们得了手,姑娘只有死路一条!
这会儿上,马车已经慢了下来,又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中,快要停住了,车前的两人将已经昏迷的车夫扔下了马车。
谢澜立刻趁这个机会,拉着彩绣和文娟跳下了马车,滚到了地上,顾不上身上摔的生疼,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这会儿上不跑,她就要被这群禽兽给****了!
自她重生以来,步步小心,却没想到,竟然会替谢衍承受过,若是她逃不出去,她就要带着不光彩的名声,死在十五岁的年华……
前头赶车的两个人当然感觉到了马车的震动,回头一看,就看到三个姑娘相携往外跑。
两人咒骂了一声,赶忙停下了马车,高声喊了几声,就追了过去。
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了,五六个小厮模样打扮的年轻男子跑了出来,七嘴八舌问明情况后,拔腿就朝三人追了过去。
谢澜三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当然跑不过一群年轻男子,很快就被包围住了。
“哟,还是个美人!”
“咱们这回可有艳福了!”
几个人用淫,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谢澜,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
彩绣和文娟吓的浑身颤抖,挡在谢澜前面。
谢澜看着那群人,手脚冰凉。外面吵闹成这样,小巷子里的人家也没有一户开门的,可见早就被人打过招呼,或者是收买了。
她竟然要毁在这种地方,毁在这群肮脏的人手里……
头顶上骄阳似火,她却从心底冷到脚尖。
再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情了。
她的母亲该怎么办?
“你们想清楚了?我可是谢家的姑娘,你们少爷有那胆子承受谢相的怒火吗?”谢澜冷冷的问道。
其中一个小厮哈哈笑道:“当我们不知道啊,你就是个偏房的姑娘,别吓唬人了!我们公子才不怕呢!”
上次四房儿子谢衍承被人都打废了,谢相连吭都没吭一声,这次换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四房姑娘,那就更不会有任何影响了!再说,谢家纵然可怕,他们家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你们是冲着我来的,那就放了我两个丫鬟吧!”谢澜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原本她还希望这群人多少忌惮些谢家,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怕。
那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叫道:“你想的倒是挺美!我放了她们,等着她们回去通风报信啊!”说罢,他又垂涎的上上下下盯着谢澜,咽着口水淫,笑道:“不如你先伺候大爷我,把大爷我伺候舒坦了,我就放了她们走,怎么样?”
说着,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伸手去摸谢澜白嫩如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