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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居然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我竟感觉到坦荡荡的……从来就没有那刻,像现在这样的坦荡,这样的坦荡让我觉得,即使是唐姬编到来时,看到了朱尹,也不会在意的。
唐姬编的车子,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帘之内。黑色的吉普越野,缓缓地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时,我,竟是再一次激动得忘我。
这一瞬间,我不再是我,也不再是任何人,我仅仅只是那一种深爱着唐姬编的女人。
我没等他下车,就飞奔了过去,我更是在他才下车的那一瞬间,就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叫着他,“姬编,姬编。”
唐姬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愣了好一会后,才反抱住我。“怎么了?”
我摇头,说不出话来,还是只叫着他的名字。
唐姬编感觉到我的不同,用力将我再抱紧,我们就这样站在吉普车旁,紧紧地拥抱了好久,久到我都不知道,朱尹是何时开着我的车,离开的。久到,当我们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穿梭不停的车流,已经慢慢地歇停了下来,公路,又恢复了难得的安静。偶而有车开过去时,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对方也感觉到我们的奇怪,故意放慢车速,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唐姬编也是冷静了下来,他熄了吉普的车灯,牵着我的手,慢慢地向着水草漫漫的河边走了过去。
我们,都没有出声,听觉,却意外地敏锐。除了偶而经过的车子的声音,我甚至可以听得到草丛里的虫叫声,河水流趟时,哗啦啦的声音,以及,风,微微地吹着水草,摇曳的声响。
唐姬编终于开口问我,“刚刚,怎么了?”
我顿了下,摇头,“没什么?”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又顿了下,不再否认,“嗯。”
“为什么?”
“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唐姬编也是明显地顿住,好一会后,才伸出手来,轻弹了我的额头一下,“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他才说完,我却是甩开他的手,从他的身后,再一次将他紧紧地抱住。“姬编,不要,你一定不能出什么事,答应我,好吗?”
唐姬编又顿住,他握住我的紧抱着他的手,“傻瓜,都说了,没事。”
我却是固执地紧抱着他,直到他叹了一声,“没事的,严莉,我说的是真的。”
“可是唐姬辰她……”
“你很在乎唐姬辰的事?”
“不,我不在乎唐姬辰,我只在乎你。”
“……”唐姬编又是缓住了。“严莉,你,真的这么爱我?”
“爱到可以连命都给你。”
“……傻瓜,这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没有自尊的。”
“……姬编,你不想要我的爱吗?”
“要。”唐姬编第一次如此肯定地回答我。他转过身来,反手将我抱住。
“严莉,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好不好?”他和我坐在了水草摇曳的河岸边,看着河面上,倒映的波光潋滟,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是沉默不语的。
却,彼此之间的感觉,很近,很近,近到了快要不分彼此了。就像是心有灵犀那样,这一瞬间,我终于可以确定,他也很爱我。
所以,当他开口对我这样子说时,我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事那样,点头,头,靠到他的手臂上。“你说啊。”
“……”唐姬编还是犹豫了一下,“你,真的不后悔吗?”他又跟我确认。
我抬起头,看着微光之中的他,笑了一下,“不后悔。”
唐姬编有些激动。是的,虽然我没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我还是从他的身体动作里感觉得到他的激动。他微微地颤抖了一阵,开始用很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出了那个深藏在他心里的秘密。
他的故事是从他来到唐家开始的,他说,那个时候的他,懵懂,无知,全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如此的可怕。
“郑熵,那个时候,我曾用这个名字去接近你。我想,你现在一定也知道,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对吧?”
我点头。
“你一定也查过,知道他是唐宁的儿子,对吧?”
我没有想到唐姬编会这么问,但还是点头了。
“那你一定也以为,他和我,不过表兄弟对吧?”
唐姬编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愣住,不解地盯着他看,“难道不是吗?”
唐姬编苦涩一笑,摇头,“你见过长得这么相似的表兄弟吗?”
我摇头。
“他和我,是双生子!”
我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
我的确无法相信,而唐姬编也像是早就猜到我无法相信那样,他笑了,笑得很苦,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得到,他似乎在掉眼泪。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试图抚摸他的脸,他却抓住了我的手,在黑暗之是凝视着我。
他的目光如矩,炯炯有神地盯着我,好似有一腔被压抑了的情感,快要爆发出来那样。
不,他的情绪真的开始失控,他开始重重地喘着气,“严莉,你,会接受我所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顿住,竟忘记了点头。而他一见我这样,突然放开我,似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样,他就要站起来。
也就那一瞬间的功夫,我突然明白到,一旦他真的站起来,走开的话,我将永远地失去他。
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姬编,别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可是,如果你不想说,我,我也不会再问!”
唐姬编终于没有暴走,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地,用力地深呼吸,好一会后,他才又坐了下来,重新把我抱在怀中,又问我,“你听了之后,说不定会讨厌我?”
“不会。”
“严莉……算了,不管你是不是会讨厌我,我都会说下去。”
唐姬编这么说着,却是顿了一下,好一会后,才像是重新整顿好情绪那样,又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