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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回到唐家之后,我会被婆婆借以各种名义,进行羞辱和嘲笑,或者,被唐姬辰那最直接,最赤祼祼的言语羞辱。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婆婆居然一点都不想见到我,她甚至还让陈妈给我传话,说,让我也可不用去见她。
这竟是比当面羞辱和嘲笑还要来得让人觉得屈辱。可我却没法反驳反抗,只得咬着牙忍下来。
而郑熵所说的陪着我,也不是我所理解的那样。他还是住到原先婆婆帮他安排的客房去……在主屋那边。而我,还是得独自己回到小洋楼。
说真的,这一会,再让我独自徘徊在小洋楼里面,我实在有胆战心惊。至今,我都想不通,我到底是何时让下药的,那个人,真的是林美文,还是说,不止是她,连这里的下人,都有嫌疑。
我止不住自己的怀疑,一点声音,轻微的举动,都可能会让我有很大的反应。
而我的反应,也让下人们脸上充斥着怀疑,我知道的,她们或多或少地听说了我这几天被关在看守所的事。于是,她们或是躲在洗衣间,或者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都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听说没有,小太太,是个瘾君子。”
“哼,还以为是个胆小没用的女人呢,没想到,她竟然敢碰这个。”
“说不定,胆小没用就是装的。”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嫁入唐家前,就已经上瘾了?”
“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盯上少爷呢!”
“我听说,少爷和她……”
这样的诋毁的话,一定没有少说,于是乎,每当她们正议论得正欢时,突然看到我出现在角落的时候,都会吓到,然后,神色紧张地离开。
这种气氛真的让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于是只得去找郑熵,可是,他很忙。
对,郑熵很忙,虽然他说过,要陪着我,但他却没有做到,他白天几乎都不在唐家。似乎是去了唐氏集团了。
我知道的,他这是在努力地接手唐氏,但他这样的态度,让我很害怕,心寒,总觉得,他和我离得越来越远了。远到,几乎我都快要没法看到他的背影了。
我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不安地到处乱逛,花园里,主屋前,园林中,甚至于我还无数次徘徊在那座小木屋的四周,却,不敢回小洋楼中。
“严小姐?”就在我精神状态不佳,失魂落魄地在小花园之中乱逛的时候,许久不见的齐史吒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像是看到了意外惊喜那样,走上前,“你这是在散步?”他问我,我愣了下,点头。“是。”
“一个人?”
“对。”
“怎么,郑先生没有空陪你吗?”
“……”我没有马上答他,只是看着他,也不知道我此时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很悲伤,会不会快要哭了似的。因为,我看到齐史吒在盯着我看,用一种十分惊讶又怜悯的眼神盯着我看。
“他,他没有空。”我最终是这样子答他的。
齐史吒却是不信,他甚至是露出了生气的表情,“郑先生没有空?他这是在说谎。”
“不要乱说,齐先生,这不是你可以管的事。”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格再去管严小姐,但是,我不允许他这样对你说谎。”
“他没有说谎。再说了,你这个人很奇怪对不对,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会出现在唐家的。”我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下去,一股害怕的情绪,从的我内心深处浮了起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齐史吒的挑拨。
“那个郑熵就是在说谎。”齐史吒却还在揪着问题不放。他一副十分生气的样,“你知道他这会在做什么吗?”
什么意思?
我疑惑地看着他,反问,“难不成,你知道?”
“对,我知道。”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子回答我。这让我很惊讶,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呢!除非你跟踪了他。”
“我没有跟踪他。”齐史吒一脸的正经,老实,全然让我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演戏的。“我只是偶而遇到。严小姐刚刚不是在问我,为什么我这会还会出现在唐家。那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个事实,我不想严小姐继续被他所骗,所以,我才急急忙忙地来找你。可是,你却不在小洋楼那边,而是跑到花园中,影只形单,别说是你现在一脸的寂寞孤独,就单单是背影,都在告诉我,你其实也在不安。你也在怀疑他。”
“别说了。”被说中了内心的想法,这让我很狼狈,我于是失控地吼了出来。“齐史吒,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你是什么人,我也是知道的,别以为我会当上一回发生的是没有发生过。那是不可能的。”
“你是指关于我们的报道吗?”他露出一脸的痛苦。
“对。”
“那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就算不是,你也是从犯。”
“严小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也许,这就是郑熵的手段,再说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能做得了这些事吗?”
“啊,无权无势。”我笑了起来,郑熵曾经提醒过我,要注意齐史吒与婆婆李嫒的关系。虽然我表面上是装做没什么,但,私底下,我是真的留意了。
还真是不留意不知道,一留意吓一跳了。没想到,齐史吒,竟然是婆婆李嫒养的小白脸。
她的小白脸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会信呢?
“齐先生,其实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最就知道了,所以,你会做什么样的事,我也心中有数,请你,不要再继续出来演戏了。没有用,我不会相信,也不可能相信你这样的人。”
齐史吒一副很受伤的样,他低下头,颓废地,转身要走。却又站住,幽幽地转过头来,说了一句,“严小姐信不信我没有关系,不过,你这会可以去主屋看看。就在唐大小姐的房间里,你那个心爱的未婚夫,正在做些什么!”
我愣住,努力不让自己相信这个骗子的话,但我那可恶的脑细胞,竟是不受我控制地想像起来。我想像着,郑熵和唐姬辰,正你浓我浓,你情我愿地,相互搂抱在一起,滚在一起,从床上滚到床下,从窗口直做到了门边……啊,我,我,我的思想怎么就这么的污祟,没能想像好的,比如,他只不过是在与她座谈,又比如,郑熵只是因为唐姬编无礼的请求,进去帮她的忙而已。
可是,帮什么忙,能有什么忙非得帮到了房间里面去的?
不管怎么想,怎么地替他自我圆,我都发现,我只会继续朝那里想像。
我受不了了,转身就走,齐史吒却是叫住我,“严小姐,不要这样,要不,让我来帮你吧。”
“帮我?”
“对。”
“怎么个帮法?”
“我和你一起去。”
“去那里?”
“还用问吗?难道,你想让他这样视你如无物吗?”
我不要,我自然不要,可是,这一瞬间,我居然又想起了高凌。想起了他的背叛与死亡,这让我又想逃走,不敢去面对,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一时的冲动,又会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我,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