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芳在体育馆寻思张新元的时候,景荣那边也有点消息。
于小鱼双手抱着文件夹,表情很兴奋地盯着景荣看:“景总,锁不?”
于小鱼说的,是王家的事。王家果然想动航空家园宿舍楼的结款,王英雄以为景荣他们管不着,但这块地皮连带开发,景荣胃口大,一手揽了,跟省上的分了羹。他要扣下个什么款项,不要太容易。
“王旭撞人那事儿结了?”景荣挑眉,他没留意过,但听那天穆文芳的意思,那老人家挺不过。
“嗯,五十万。老的死了,小的倒是轻伤,就是留疤了,又是小女孩,家属说要植皮整形。这也得王家掏钱。”于小鱼翻开文件夹,报幕似得跟景荣说:“车祸这事儿估计也就结了。王英雄急着要钱,我就查了下他的账目。银行那边还欠着一百来万,他家那建材公司周转不过来。哎哟,咱这一锁了资金,他准得垮~”
景荣笑了:“那就让它垮了吧。”
“奴婢这就去~”于小鱼高兴地捧着文件夹走了。
没一会,于小鱼又敲门进来,带了个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男人挨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一身衬衫长裤,腰背笔挺,有些瘦,但嘴角带笑,看着就让人觉得亲近。
“景总,杨先生来了。”于小鱼说了一声,倒了茶就出去了。
这就是杨安。说是正好有空,就提前过来了。
景荣挺客气,毕竟有杨芹的关系在:“杨叔你好。”
杨安挺诧异,随即笑得更开心了:“你好。事情我都听杨芹说过了,你确定要我当你们管家?”
景荣点头,笑道:“我那地方挺大,安全都用的安保系统,但家务都是找的家政定时收拾,这也不是长久法子。所以打算请几个帮佣,你要做的,就是管理帮佣们。”
杨安双眼一抬,他这个动作挺特别,别人都是挑眉,他是抬眼皮。他没事都是笑眯眯的样子,眼睑自然合了一半,这时候一抬眼,给人感觉他是睡醒了,一下就来精神了。
“管人啊?哎哟,这个好玩。”杨安又笑了起来,右手拇指习惯性地摸着中指的茧子,那是长期用笔磨出来的。
景荣不明白杨安的想法,但觉得作家文人什么的,是有几个怪脾气的,于是没深究。
“你这是答应了?”
“嗯,什么时候去啊?”杨安还挺来劲。
景荣笑了,就怕他不来劲呢:“佣人还没选,人数也还没定。你看是先去找帮佣公司,还是先去别墅?”
杨安想了想:“我先去住几天吧。”
“那行,我这就让人送你过去。”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杨安是个奇怪的人,印漓喜欢。这是印漓自己给景荣说的,源于他对杨安的作品的读后感。
杨安到了别墅,找了自己的住处。
别墅后院旁边有一个大仓库,除草车和一些工具都摆在里面,隔着旁边还有一幢小楼。是设计师画的时候就想到的,因为设计过很多这样的独栋别墅,有些太大,是需要帮佣的,这都是给帮佣住的。
杨安看了很喜欢,一个人鼓捣了一天,晚上印漓去看,屋里竟然很温馨,都不知道杨安是怎么弄的。仔细一看,很多都是废脚料的手工弄成的。
还有就是杨安一眼看破了景荣跟印漓的关系,他也没刻意问什么,但印漓就从他眼神都能看懂,他不在意。
景荣也是个用人不疑的。家里大小事儿都丢给了杨安,杨安第二天就带了三个佣人回来。两女一男,都是中年人,本地的。
屋里多了几个人,但印漓跟景荣一点没觉得不自在。只要他俩独处的时候,周围一定没人。景荣想动手给印漓做点什么吃的,厨房也一定没有佣人挡路;但他们不想动手了,就有佣人给端出热腾腾的饭菜来。
杨安管人挺厉害,景荣动了用人的心思,人才嘛。
结果杨安摇头,他说:“我这只是看得多了,写故事的,纪实的,看多了也就明白了,能拿捏到命脉。但我最多能拿捏住五六个人,你让我去公司什么的?那我是不愿意去的,没意思,还累得慌。”
景荣于是放弃了想法,毕竟一想,家里有这么个把人当物件研究的在,还是有几分古怪的踏实感觉的。
景荣这自在日子没过几天,薛母的电话打到了他的跟前。
劈头就骂:“景荣!你好哇,吃着碗里还望着锅里呢,你对得起我家印漓吗!”
景荣提醒了薛母一声:“妈,我也是你家的,亲的。你倒是先给我说说什么事儿,别急啊。”
薛母那头也熄火了,她心里明白景荣冤枉,但就是忍不住气:“穆家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说是家长见个面,聊聊天。那还能有什么意思啊?我一问,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喜欢上文芳了?”
景荣眨眨眼:“我?穆文芳?”
“可不是!”薛母的声音冷静了些,但还是能听出她的不满:“那老两口语气可热络了,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还让我来问你,说是家宴那晚,还有后头咖啡馆什么的。”
景荣心里大概明白了。
“妈,没有的事儿。”景荣语气轻松,还带着喜色:“说正事儿,我跟印漓告白了。”
“啊呀!”薛母惊呼一声,连忙压低了声音,捂着话筒问:“印漓答应你了?”
“嗯,他说试一试。但既然试了,我怎么可能让他跑了。”景荣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没告诉他你知道了,你也别把穆家这事儿告诉他。这事儿是个乌龙,别让印漓伤心。”
“哎呀,这可糟了。”薛母听到俩儿子在一起了,都来不及感慨,懊恼地叫了一声,说道:“穆家打电话那会我在大院呢,你外公知道了。”
景荣:“……”
“我瞧他那样,可能是要自己过来看看。”薛母说。
景荣头疼地扶额,语气却焦急得很:“妈你可劝着外公,他来不是添乱呢吗?我会尽快处理这事儿的,你千万别让外公过来啊。”
“我……尽量吧。”薛母挺为难——孙子的终身大事儿,做外公的,能不上心吗?
景荣又跟薛母强调两次别让外公来,才挂了电话。
一挂电话,就给穆文芳打过去了。
“穆小姐,你是要玩死我呢?”景荣开口就叹气,头疼。
结果那边接电话的不是穆文芳,是张新元,还挺纳闷:“景荣?文芳怎么你了?”
景荣也是一愣:“元子?你跟穆文芳在一块?”
张新元笑了两声,隔着话筒景荣都能感觉到他的傻气。
“文芳说,那个,就是,跟我处对象试试。”
景荣:“……”
几秒过后,穆文芳的声音响起了,气喘吁吁的,说话都不利索:“景荣?”
景荣:“……我打扰你们了?”
“想什么呢,打球。”穆文芳翻了个白眼,问:“你找我有事儿?”
“你爸妈的电话都打到我妈那去了,我还想问你什么情况呢?”
穆文芳眉头一皱,说道:“我爸妈他们?说我们的事儿?不会吧?”
“我确定。”景荣耸耸肩,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穆文芳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张新元满头汗水,狐疑地瞧着穆文芳:“家里有事儿?”
穆文芳点点头,苦笑了下:“我还以为,他不是那种人。”
张新元:“???”
“元子,我先走了。”穆文芳说着往外走,张新元连忙丢了篮球追上去:“我送你。”
“你送什么啊,不是一会还有俱乐部老板来看你打球吗?”穆文芳挑眉,她跟张新元是说清楚了,她帮张新元弄俱乐部的事儿,先当教练,观摩一下俱乐部的经营模式,然后再投资。而张新元则为她挡箭。
“咦,好歹我现在是你男朋友啊。”张新元嘿嘿笑着抓头,跟屁虫似地跟在穆文芳身后:“就算是假装的,也要装得够像才行啊。”
穆文芳笑了笑,用手肘撞了撞张新元的手臂:“懂事儿了啊。”
张新元还是嘿嘿笑。
穆文芳开车走的,直接去了穆氏集团的大楼,在楼前看到了穆寒的车子。穆文芳正要上前,车里钻出个人,绕了一圈跑到后边拉开了车门,穆寒从车上下来了,面无表情,气势很足。
“穆董。”穆文芳出声,叫住了穆寒,但看的却是穆寒身边的那个司机——虽然对方换了整齐的衬衫,剪了平头,看上去正经不少。但穆文芳只看背影都能认出来,那人是王旭。
穆寒转过身,看见穆文芳,露出个温和笑容来:“文芳,你来了。”
穆文芳表情冷冷的,在穆寒跟王旭之间转了几圈,半饷,她突然笑了一声:“你跟我爸妈说什么了?”
穆寒很疑惑地看着穆文芳:“没说什么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穆文芳摇摇头,很是失望地笑了笑。然后又看向王旭:“怎么什么狗都往穆家门上栓?他够格吗?我听说他才出了车祸,还撞死了人呢。”
王旭牙咬得死紧,但却低着头,一点不敢反驳。
“这个倒不用担心,季家给我推荐的人,还在试用期。”穆寒对穆文芳笑了笑。
季家?穆文芳心里嘀咕了一声,并没多大印象。
不过,穆寒在跟她秀自己的一身刺呢。
穆文芳嗤笑一声,深深看了穆寒一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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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芳虽然气愤,但是却还没有被愤怒烧坏脑子。她想了想,先去了景荣那边。
景荣今天没多少事,就回别墅了,打算给印漓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正给鸡翅抹料呢,杨安就笑眯眯地走过来:“少爷,穆小姐来了。”
景荣点头。杨安大概是写的故事多了,自己也掉进了那些故事里。给他叫‘少爷’,给印漓叫‘印少’,给薛母他们叫‘老爷夫人’,说了几次也没见他改,印漓跟他都对杨安的称呼习以为常了。
景荣戴着一次性手套,闻言并没有意外,对杨安点点头:“让她过来吧。”
穆文芳到了厨房,瞧见景荣在下厨,撇嘴:“给印漓做了什么好吃的?”
“烤鸡翅,妈给了个做酱汁的谱,之前忙一直没试过。”景荣把鸡翅都腌制好了,然后脱掉手套,又拿出只乳鸽,准备煲汤。
“够贤惠啊。”穆文芳笑了笑,自己也走过去,熟门熟路找出材料,做了杯简单的青柠薄荷鸡尾酒。
景荣看了她一眼:“是穆寒?”
“嗯。”穆文芳哼笑了一声,又说道:“不止如此,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王旭。”
景荣给乳鸽塞料的手停下来,拧眉看着穆文芳:“王旭?”
“嗯。穆寒说,是季家推荐的人。”穆文芳皱眉:“季家,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戚少峰的外婆,叫季丽楠。还去过你们家的酒宴。”景荣手又动了起来,但声音冷冷的:“季丽楠……啧,不愧是只老狐狸呢。不过太护崽了,就分不清轻重缓急。”
“你有计划?”穆文芳看景荣嘴角带笑,似乎不太放在心上。
景荣摇摇头:“没有。但是,现在他们找到了你们穆家这么大一棵树乘凉,我一时半会也动不了什么。”景荣说着又皱起了眉头,轻声道:“只要他们别打印漓的主意,不然我就要跟你说对不起了。”
跟穆文芳说对不起,自然是要对穆家动手了。
穆文芳却一点没翻脸,笑了笑:“你对印漓还真是……没变淡不说,反而越来越黏糊了。”
景荣笑得很温柔:“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恨不能把他揣进怀里,怎么可能变淡。”
穆文芳翻了个白眼,两个人在一起都两年多了吧,愣是没见着他们吵过一句嘴……说起来,就算没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吵架来着吧。
“倒是你。”景荣突然又开了口,神色严肃地看着穆文芳:“穆寒不是盏省油的灯,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吗?”
穆文芳怔忡了一瞬,然后别过头,眉头紧蹙。
景荣也不催她。
乳鸽码好料放进砂锅里,再放进一些辅料,大火烧开后别去浮沫,再用小火煨着。接着吩咐佣人做些小点心。
都弄妥当后,景荣才拍拍穆文芳的肩,两人去了客厅坐。佣人连忙端上切好的果盘。
“我记得那次晚宴,穆寒说要进军房地产吧。那可不巧,跟我撞上了。”景荣笑着开口:“而且穆寒不可能不知道王家跟我的一些恩怨,他把王旭提在身边开车,那意思不言而喻。他在跟我宣战呢。”
穆文芳头疼地揉着额角,然后摇摇头:“我们家,至少目前,家族里是没有人会支持我的。一个是:你知道,我是女的。还有就是我也有藏拙,这也是没办法……呵呵,一个家弄得跟古时候的后宫似的,勾心斗角。”
景荣听出来了。穆文芳这是已经动摇了。
“需要我帮你什么?”景荣开门见山。
穆文芳也不跟他兜圈子,说道:“如果时间充足,我想去国外进修管理和金融。”
景荣挑眉,笑了:“你可真看得起我,你这一去得是三四年吧,弄半天是要我收拾了穆寒,你直接回来接管穆家?”
穆文芳耍无赖:“我弟弟都给你了诶。”
“你不给也是我的。”
穆文芳翻白眼,说道:“这是唯一的出路,留在国内,我斗不过他们不说,还会被他们拿捏结婚的事情。这次穆寒敢把你跟我锁一个房里,他下回就敢让人迷-奸-我,生米煮成熟饭你信吗?”
景荣皱眉,这不是不可能。
“你自己找个理由去吧。”景荣这话就是答应了。
穆文芳松口气,给景荣一个鼓励眼神:“那你可挺住啊!”
“别操心我,你怎么安置元子?”景荣笑:“元子可是个天性纯良的,你这样玩弄人家可不厚道。”
穆文芳扔了个抱枕过去,瞪眼:“少乱七八糟的,我跟他是正常交易。虽然计划有变,但朋友一场,我能帮的还是会帮。”
穆文芳又把张新元的事情说了下,很明显,她一出国,那张新元那边就是景荣的事儿了。
景荣有些无奈:“我很像幼稚园老师吗?什么大龄儿童都往我这放?”
“我看你照顾人挺有一套啊。”穆文芳意有所指地调侃。
景荣却像被这句话拨了发条,一看时间:“啊,该去接印漓下班了。”
穆文芳:“……”
景荣拿起车钥匙,对穆文芳说道:“你留下来吃饭还是?”
“啧,说得好像你准备了我的饭似的。”穆文芳对景荣这套太熟悉了,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消失,只留他跟印漓。
景荣笑了笑,跟穆文芳一起出门。路口分开的时候,景荣还跟穆文芳强调了一次:“那个什么相亲的,你跟你爸妈说清楚,给我妈那边去个电话。我外公要是来这边了,那印漓得吓坏。”
“啧,知道了。”穆文芳皱眉看景荣:“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真像个老妈子。”
景荣挑眉,开车走了。
穆文芳在后边翻了个大白眼,一打方向盘,回家。
说起景荣来接印漓这回事,全公司上下都习惯了。一开始还有女职员有着什么幻想,霸道总裁爱上我、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什么的……后来成功引起景荣注意的几个都被开除后,所有人都消停了。
叩叩。
景荣叩响会议室房门,一屋子人抬起头。正在跟设计部长讨论设计方案的印漓一下就笑了。
“都下班时间了?”印漓看了看手机,果然,还有两分钟下班,景荣简直比闹钟还准。
“很忙吗?”景荣笑了,问的却是设计部部长。
部长敢说忙吗?
“不忙,景总你们先走吧。”
景荣笑着点点头,对印漓说道:“我去给你拿包,上次妈给的烧烤酱秘方,我腌了鸡翅膀,晚上烤给你吃。”
印漓眼睛一下亮了,喜滋滋地点头。
两人有说有笑地跟同事道别,离开。然后设计部长敲敲桌子:“回神了,今晚加班,这个方案明天必须拿出来,不然赶不上交货日期了。”
众人哀叹,但也没人不满。因为印漓并非是尸位素餐的,他的很多设计方案都很独到,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学会了把商业元素糅进自己的设计,拿出来的方案很多客人都喜欢。印漓做的更多的是私人指名订单,每个月业绩的佼佼者。
哎,这种有才又有靠山的人,那些嚼舌根的也只有酸了。
回到别墅,印漓先去洗澡换了家居服。坐在地毯上,让景荣坐在床上给他擦头发。
“明天周末。”景荣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印漓偏头:“你有假了?不是说要竞一块地皮,还有想在临城开药膳馆吗?”
景荣用腿圈住印漓的身体,脚掌放在印漓的大腿上蹭了两下。怪声怪气地说道:“警告、警告:机器人景荣缺乏印漓养分了,需要补充养分。”
印漓“噗嗤”笑了出来,抓住景荣的脚不准他作乱,坏心眼地在脚板心挠了两下,说道:“看在你准备的那些菜上,准了。”
印漓刚说完,人就被景荣扣着腋下提上了床。
“喂,还没吃饭呢。”印漓推了推身上的景荣。
景荣不动,手伸进印漓的衣裳下摆,循着腰线往上,笑了:“鸽子还要炖一个小时,鸡翅也还要腌一会,这会下去也没吃的。”
“你是算好了的吧。”印漓哭笑不得,抬起身体让景荣脱掉了他刚穿上的家居服。
“那是,也不看你饿了我多久。”景荣有些猴急地啃咬着印漓的锁骨,手拉开了床头抽屉,摸出一串小套-子,挨个捏过去,然后笑着扯下其中一个。
坏家伙,叫你故意吊着我。
“呀啊!”等景荣长驱直入,印漓惊呼过后又是羞恼:“你怎么戴那个!”
“你累啊。”景荣掐着印漓的腰,俯下-身贴着印漓的耳朵说道:“这些天你累得摸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我就想着,给你按摩一下。你看那些按摩椅、按摩床,不都是带凸-点的吗?刺激穴位呢。”
刺激你个大头鬼!
印漓恼羞成怒,扭头瞪景荣,却被某只大灰狼拖进快-感漩涡无法自拔。
晚上九点,景荣下楼端上晚餐,上楼。印漓趴在床上,身体很累但也很敏-感,有气无力地瞪着景荣。
景荣走过去亲了亲印漓的额头,笑道:“看你下回还敢饿着我。”
印漓伸手,捏住景荣的耳朵,拧:“你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套-子都扔掉!以后不准买那些东西了!”
“好好,一定扔。来喝点鸽子汤,鸡翅不算辣,可以多吃两个。”景荣把印漓抱着翻了个个,然后递过去了汤碗。
印漓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眨眼,再喝一口。什么套-子,什么可恶的景荣,统统忘掉了。嗯,味道真好!
景荣这晚过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第二天一早,景荣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往印漓身上腻。
这时候,电话却响了。
印漓昨晚根本没睡够,推开景荣,不耐烦地拍拍景荣的头:“接电话,好吵。”
景荣伸手接起了电话,这只手也没放开印漓。
“喂……妈?”景荣诧异,印漓一听,也醒过来了。
薛母那边还挺吵:“喂,景荣啊,起床了。我跟你姨妈和外公他们都在江城机场呢,派两辆车过来接我们一下。”
景荣:“什么!”
印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