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人们起来看见娟子自己坐在大门口,穿一件二狗子的白衬衫,腿上盖着一床毛巾被。头发乱蓬蓬的,眼睛直勾勾的,面无表情呆坐在那里。
老婆们小声嘀咕:“二狗子咋把人家祸害成这样了呢,这个婊子生的,真是是砸货,没有点人滋味。”
几个老婆想把娟子拉倒自己家说说话开导开导她,但是娟子只是恶狠狠的甩手,再让急眼了,就咬人。大家都不敢再劝了,叫自家的男人去二狗子家把二狗子叫出来把媳妇领去。新婚第一天这么在大街上也不是个事,一般新人第一天要挪地方吃饭,去长辈家请安,事多着呢,但是二狗子没有亲戚,就算有也不在本村,来往不多。
但是也不能这个样啊,外人也看不下去。
二狗子出来哼哼唧唧的说:“都闹腾一宿了,还让人睡觉不?”
“你还睡觉,你老婆都叫人家拐走了。”老婆们说。
“她那不坐那里吗,谁敢拐走了她我弄死他。”二狗子说。
“你家媳妇还没吃早晨饭呢,你也不去准备做饭。”老婆们说。
“爱吃不吃,昨天晚上闹腾一宿啥也没捞到,看看撅的我的胳膊上还有脸上。老婆给男人做饭,还有男人伺候老婆的嘛,草。”二狗子骂道。女人要是疯了的不愿意男人还真没办法。
“闹人家媳妇你不是本事挺大嘛,自家的媳妇不行了?是不是把你那东西踢弯弯了,看你那晦气样。”几个男人嘲笑道。
几个人人连拉带推的把二狗子和她媳妇弄会家去,好事的老婆找了点昨天剩下的菜,做了点吃的给端上去,算是吃了挪窝饭了。
娟子吃饭的时候也不那么恶狠狠的了,看着很胆怯,羞羞答答的不是很敢吃。周围男人气的说:“多好的媳妇啊,你咋不知道疼呢。”
二狗子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吃饭。老婆们又去衣服厨子里找衣服让娟子换上,其实娟子下身一直光着。昨天的旗袍都撕吧烂糊了,鞋还没坏,床头一只,门口外头一只。
从此以后娟子疯了,一天厉害的一天,娘家那边也没办法,娟子弟弟来过把二狗子狠狠打打了一顿,本村都没有去拉架的,都说狠吱吱的砸他一顿也不多。
但是又能怎样呢,日子还是要过的,总不能刚结婚就离婚吧,就算离婚了能找到比二狗子更好的男人吗?女人命就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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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来的时候好好的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是不是宅子里有东西,沾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二狗子虽然不是东西,还是给娟子看病的,神里的医院的都去了,基本没什么效果。渐渐的也死心了,习以为常了。
话皮子和她爹在崂山玩了一段时间,觉得应该没事了,就返了西山葫芦峪。这段时间真是清净,根本没有来找他们麻烦的,并且求仙的也不多了,就算有几个心也不诚,皮狐子娘都懒得去。
他们来也没什么事,话皮子跟着他爹学习全真派的修仙道法。这套道法基本失传了,老皮狐子去崂山太清看了看基本就是个空架子,没有真正的修仙道法了。老皮狐子的师傅长春子已经修成上仙,早已不管地仙的事了,所以想见师傅很难。
老皮狐子和皮狐子娘本来到了转世的年头,但是为了话皮子,他们放弃转世,只有一条路千年以后魂飞魄散。不要以为这不算什么事,对于仙家来说这好比是人间的凌迟,痛苦无比还没有了来生。
老皮狐子为了孩子可以说牺牲很大,仙人同理,谁让他们私欲不净腹中带着胎儿进入了地仙了呢。老皮狐子并不死心,他想从师父那里找到修上仙的门路,这样千年后他和皮狐娘就能再进一层升为上仙,逃脱魂飞魄散之苦。
一晃几年就过去了,这一天话皮子正在和她爹修炼上仙之法,忽然有人燃起了求仙香。话皮子很奇怪啊,这是谁呢?人们都在忙着赚钱,闲下来都去看电视,谁又想起了求仙呢?难道人们又遇到了什么难题?话皮子告别了爹,来到了村里,一看原来是娟子点燃的求仙香,祈求狐仙保佑。
话皮子认识她,几年不见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了。蓬松的头发没有一根是顺溜的,厚厚的灰土看不出一点的光泽,乱蓬蓬的发髻里还扦插了几支小红花,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衣服,满脸的污泥看不出人的表情来了,踢啦着一双破鞋。
从远处一看真像个哪吒闹葫芦娃,以前就算是穷穿的破,但是眼神中是一汪的清澈。现在眼睛混沌充满怒气,看见谁都想吃人家的肉喝人家的血的感觉,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一定认为这是鬼。
话皮子非常惊讶,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心愿,只听她沉睡的心里默默的念叨:“都说狐仙娘娘仁慈,总是帮助最无助的人,我娟子已经走投无路,如果您狐仙娘娘不能帮我,我只有疯死在冬天的雪地里。望眼周围谁是我的亲人,谁又是我的朋友,就连路边的鸡都欺负我这无助的女人。
我的一个孩子已经被人夺走,现在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想请狐仙娘娘给我留住,我给你老磕头了。”香在幽怨的升起,愿望在痛心的许出,话皮子听着非常气愤,这是谁这么没有良心,青子当时甘勾着(上杆子)想娶人家的时候不是这样啊,这是怎么了?
她二话不说,啪的一下就应允娟子的愿望。
话皮子怒气冲冲到了西山葫芦峪,见到她娘劈头盖脸的就问:“娘,娘?你是怎么管的这些许愿的啊,你看娟子都成什么样了,难怪爹说你只会保平安不懂求富贵。”
“你说什么呢,我都修炼500年了我什么不懂,你才经历了几次,娟子这样都是你乱应允愿望导致的,怎么怪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