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可不管谁是谁,上去扯着嗓子把事儿一说完,关程都还没有开口,赵茗洁身边儿的方块儿脸就接嘴说道,“瞎扯!别在这儿耍泼胡说!啥都没看清楚,就乱咬人!告诉你们仨,报案就甭想了,赶紧跟我去道歉!”
“啥?你说啥?我们被占便宜了,还跟你回去道歉?你算是哪门儿子警察?”王春梅顿时就不乐意了,丝毫不给方块儿脸留面儿地说道。
方块儿脸刚要说话,就被赵茗洁拦住说道,“张副,我知道裁缝是你大爷。但是这事儿一码归一码,咱们得先去问问再下定论吧!”
原来,这个副所长是上面派下来的,仗着自个儿在县里的一点儿半拉儿的关系,平时就拽得跟狗尾巴草似的,压根儿就不把赵茗洁放在眼里,也就是为了泡她,所以平日还算是好相处。
“既然茗洁都这么说了,那还是一起去瞅瞅。但是,我先把话搁这儿!我张家的人,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儿,谁要是还敢满嘴喷粪,哼!别怪我不给脸子!”说完,还真把自个儿当最高领导了,昂着头就朝青草裁缝铺走了过去。
“程子!这人儿咋这德行?你咋跟这人儿搅合在一块儿?”秦柔皱着眉头对关程问道。
这问题也是另外俩女人想要问的,赵茗洁她们多少知道点儿,在脑海里也就是一个脸蛋子好看的女所长而已,而心里却真正是把关程当依靠。所以,还真担心关程站到别人儿那边儿。
关程还真不是乐意跟这种人搅合在一块儿,他今天只是照管理去卫生所儿,结果没想到赵茗洁跟张副所长也恰好在那儿,在赵茗洁打眼神儿努嘴儿的一系列暗示之下,他明白赵茗洁不乐意跟这个张副所长单独待在一块儿,于是三人儿就一起走了出来。
解释清楚之后,三个女人总算是放心下来,拽着关程就来到了青草裁缝铺。几个人进门的时候,裁缝点头哈腰地正在给张副所长泡茶,这大爷跟侄儿还真不是论辈分儿,有权力才是真的大爷!
“程子,就是他!就是这人儿,刚才躲后面儿想偷看咱们!”王春梅一进屋就指着裁缝对关程说道。
裁缝刚才躲在后面儿不敢出来,这会儿眼瞅着自个儿的靠山张副所长来了,这狗仗人势的劲儿立刻就出来了,昂着脑袋吊着眼睛对王春梅嚣张地问道,“谁?谁瞅见我偷看你们?少跟这儿瞎胡说八道!”
“茗洁!来坐这儿,我大爷把他最好的龙井茶拿出来了,你来尝尝。”张副所长笑眯眯地招呼着赵茗洁,这一脸讨好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秦柔等人瞥了一眼儿赵茗洁,都以为她跟张副所长是一绳儿上的蚂蚱的时候,没想到赵茗洁抱着双臂,就站在关程的身边儿对张副所长说道,“张副,我们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喝茶的。还有,我更喜欢宝山古茶。”说完,抿着嘴儿瞅了身边的关程一眼儿。
赵茗洁这话一出,仨女人眼睛都直了,没想到这堂堂太平镇的派出所儿所长竟然还跟自个儿是一路的,瞅她瞟关程的那眼神儿,真是各种滋味都有了。
张副所长这脾气跟他脸一样儿,就是膈应人儿!就是不顺畅!本来从卫生所出来,心里就不舒坦赵茗洁叫上关程,这会儿一听这话,“噌!”一下火就蹿脑门儿上来了,拍着桌子就说道,“嘿!臭娘们儿!给脸不要是不!仗着自个儿是个所长,当这么多人驳我面子!跟这驴蛋儿似的小子眉来眼去你很得劲儿是不?信不信老子让我表叔马上免了你的职!”
“嘭!”一声实打实,肉挨肉的响,肌**子似的张副所长应声儿飞了出去,跟地瓜似的在地上滚了个几个圈儿才停了下来。
几个女人包括赵茗洁在内都跟呆头鹅似的杵在哪儿不动了,搁谁都没有想到关程居然直接动手打了人,一拳头还真把肌**子砸飞了。
“你……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派出所儿的副所长!咱们老张家最能耐的人儿!你知道不知道他表叔是谁?你个傻缺二球货!你就等着……诶诶诶,你干啥?”裁缝跟瞅见自家牌位被关程踹翻了似的,仗着张副所长的背景,指着关程就一顿臭骂,正在骂得爽快的时候,就被关程给拎了过来。
“啪!”关程把裁缝拎过来之后一个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
“哎哟……你……你咋动手打人?!”裁缝疼得办张老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
“啪!”又是一个巴掌抽在了裁缝另外半边儿脸上。
裁缝还一张嘴喷臭水儿地骂,直到第六个巴掌抽下去,裁缝一张脸跟放了半个月的包子一样儿,肿得鼻子眼儿在哪儿都瞅不清楚了。
瞅着裁缝闭嘴之后,关程就对他问道,“我打你了?”
裁缝再蠢也醒味儿过来,眼前儿这人儿是啥角色了,连忙摇头说道,“没……没有!”
“你这人儿不诚实,我分明打你了,你咋能说我没打呢?”关程说完,又赏了裁缝一个巴掌。
裁缝哀嚎了一声儿,心里问候了关程的祖宗十八代,又恨又怒地在心里咒骂着,但是嘴上还是说道,“打……打了打了!”
“谁?谁瞅见我打你了?少跟着这儿胡说八道!”关程对张贵说道。
这可不就是之前裁缝耍无赖问王春梅的话吗?周围的几个女人听着关程这话,再一瞅裁缝眉毛鼻子都被抽肿到一块儿的脸,那叫一个爽!
“别……别抽了,在抽这脸都要掉下来了。您说,您想我咋说我就咋说。”裁缝一个劲儿地给关程磕头求情,他现在是知道啥叫手段了。
“去把你的侄儿弄醒。”关程松开了裁缝然后对他说道。
裁缝立马儿就把昏迷在地上的张副所长给弄醒了过来,张副所长一醒过来,就对着周围像一条疯狗似的吼道,“谁?!他娘的究竟是谁刚才打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是他!”裁缝跟乌龟一样儿缩在张副所长身后,伸手指了指关程说道。
“你敢打警察!老子今儿不弄死你!”张副所长说着,顺手就抄起了一根凳子朝着关程砸了过去。
关程轻松得甩泥巴似地就把飞过来的凳子给甩到了一边儿,刚甩开凳子,忽然就听到赵茗洁尖叫一声,“当心!”
这声儿提醒刚传入关程的耳朵,张副所长手里握着裁衣裳的大剪刀就已经扎到了关程小腹上。
张副所长对着关程狰狞地一笑,虽然手腕被关程握住了,但是他清楚地能够感觉到剪刀至少扎进了关程小腹有一寸,他咬着牙对关程冷笑道,“孙子!告诉你件事情,你还真以为爷爷我只是有背景才混到这个副所长的?明白地告诉你,我是县公安系统的格斗冠军!刚才被你偷袭了,你真以为你自个儿能耐?狗屁!”
“哟!名头还不小!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瞅底下!”关程说着,用另一只手撩开了自个儿的衣服。
张副所长低头一瞅,那点儿智商立刻就欠费了,本来就不大的脑袋完全不够用了,他明明是能够感觉到实打实地戳在了关程的小腹上,但是为啥眼前这一幕……一丁点儿都没进去?!
“再顺便告诉你另一件事儿,凡是想当我爷爷的人儿,都废了!”关程说完,捏着张副所长的手腕一拧,然后一脚揣在了张副所长的膝盖上。
“嘎嘣”的两声儿,张副所长刚想张开嘴哀嚎,关程伸手又是一下,直接拧断了张副所长的下巴。
“呜呜呜……呜呜呜……”断了一手一脚的张副所长疼得跟小孩儿玩儿斗鸡似的,抱着一只腿儿在屋里喊也喊不出,叫也叫不响,就一个劲儿地蹦跶。
赵茗洁心里是又解气又慌乱,收拾了偷看女人的裁缝跟侮辱自己的张副所长,她心里自然是一百个舒服。但是,这张副所长的表叔可是县公安局的科长,关程打残了张副所长,张科长还指不定咋收拾关程!她心里真是替关程担心。
“嘿!你不是啥冠军吗?咋跟这儿蹦跶起来了?你不是能吗?还骂女人!还你表叔啥啥啥!呸!活该!”王春梅忍不住开口骂道,心里那个滋味真是得劲儿,啥副所长啥格斗冠军,在关程面前儿还是跟鸡仔儿似的。
“蛋坏坏一个,人坏坏一窝,还真是说着了!你大爷头看女人,你就跟这儿逞能威胁女人!白瞎了长了个把儿,不要脸!”秦柔也跟着一通骂,刚才张副所长指着赵茗洁骂的德行让她很是不痛快,现在瞅着这俩人儿一个瘸腿儿鸡一个肿脸包子,真是爽快多了。
“刚才骂的赵茗洁啥?跪着跟我道歉!”关程拧回了张副所长的下巴,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顺手一扯,就把整个人儿给扯跪在了地上。
“我道你娘的歉!赵茗洁!姓关的孙子!你俩给我听好了!蓄意伤人,打残了老子,老子要告得你们倾家荡产!让你们俩孙子进去吃牢饭!进去捡肥皂……哎哟!啊啊啊……”张副所长指天戳地地一通放狠话咒骂,正骂得带劲儿的时候,就被关程一脚踩在了腿上,腿骨又断裂了一根。
“听说你残了?这点儿那哪儿能行啊!要残就残得彻底点儿!”关程说完又在张副所长身上来了几下。
裁缝瞅见这一幕,跟死了一户口本儿似的,一张被打肿的脸愣是瞅得见绿色儿,赶紧就跪在了王春梅等人的面前儿嘴巴一张,拉稀似的稀里哗啦地就说道,“是我!是我!是我!我在更衣室开了个缝儿偷看女人换衣服,想偷看你们。但是我真啥都没有看着啊!我承认我承认以前儿是看过,看过前头村儿的徐寡妇儿,看过清水沟的王大脚,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