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亚伯,在我的办公室里面,有超过五百磅重的报告等着我去看完,并且这些报告都是他娘的半年前的!但实际上!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些报告是打哪儿来,而就在上个星期,新的类脑项目又开始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摩西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脸‘色’涨得通红。。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亚伯拉罕默不作声。
“这意味着我将有半年的时间不能跟我那已经三个多月没见面的老婆亲热,并且我还要像个蠢货一样听从那些满脑子只有愚蠢的永生念头的猩猩们的指手画脚,你以为我愿意来干这档子破事吗?你以为我愿意来跟你谈什么初衷吗?”
几点唾沫星子砸在了会议桌上,众人没有一个敢吭声,就连副院长都略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亚伯拉罕歪着脑袋,面对摩西的燥火他似乎无动于衷,他甚至‘舔’了‘舔’嘴‘唇’就要再放些厥词出来。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你可以有异议但你不可以拒绝,你不仅不能够拒绝,你还应该全力以赴!在这里是有规矩的!你应该知道,自从你走进这间屋子之后你就该听我的,除非你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现在,你要不走人,要不就乖乖去收拾好你的东西,然后洗干净屁股给我等着就位吧!”说着,摩西就将右手那根粗壮结实的食指狠狠地戳在了桌上。
死一般的寂静,没人想到一向斯文寡言的摩西组长居然会当众爆发出这么猛烈的怒火。
“啪..啪..啪..”稀稀疏疏的鼓掌声响起,亚伯拉罕拍着手慢慢地站了起来:“‘精’彩,真是‘精’彩,当然要听你的,那么我这就回去收拾了,请把集中时间和地点发到我的邮箱,稍后再见,摩西组长。”
随后亚伯拉罕便目无表情地推开椅子走向‘门’外,在拉开‘门’刚要迈出一条‘腿’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突然扭过头来朝着副院长说道:“哦,差点忘了您了,改天见,院长先生。”
推‘门’而出,一鼓作气冲到自己的实验室,亚伯没有理睬那活蹦‘乱’跳的红嘴健将就跳进屋内,发现所罗‘门’那个宅男博士果然不在实验室内。
他或许是去吃饭,但更有可能是被人喊走去组成另外一支猜谜小分队去了。
“一共记录在册的仅有十五人而已,现在却要分成两队,这种做法真是好极了。”亚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操’起了平板电脑。
刚刚点亮电脑,红嘴健将就在‘门’外咯吱咯吱地吵闹了起来。
“闭嘴健将,否则我就没收了你的新款零食!”亚伯叫道。
吵闹声没有停歇,这位博学多才的先生试图使一只鹦鹉听懂复杂人语威胁的指望显然落了个空。
“我说你就不能安静点吗?”亚伯的心中窜出了若干微弱的小火苗,他拍下电脑起身正要去教训那不知好歹的鸟雀,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来人将右手小臂平举着,憨态可掬的红嘴健将被他从笼中取出,正带着一脸的不安神情紧紧地抓着来人的小臂。
“古辛,你能怎么上得来?”亚伯有些吃惊地看着来人。
被称作古辛的家伙正是刚刚在会议室和亚伯打哑谜的那位神经博士,他晃晃手中的‘门’禁卡洋洋得意地说道:“我手上这个小家伙能刷开研究院内百分之九十的安全‘门’,伙计,我说你刚才跑得可真快,当年在兵营里的时候可没见你跑这么快过,我的公子哥儿。”
“一场愉快的会议,不是吗?”亚伯重新坐下拿起电脑说道。
“你刚才叫它什么来着,红嘴..冠军?”古辛用‘门’禁卡逗‘弄’着手臂上那只鸟儿说道。
“红嘴健将!”亚伯看着鸟儿不安地躲避着古辛的逗‘弄’,并拼命地扇动着翅膀。
“哦..健将,你的翅膀怎么了?”古辛轻轻安抚红嘴健将的左翅试图使它安静下来。
“它的翅膀骨折了,是我收留了它,给它取名健将是希望它能恢复得比以前更好,但是这恐怕不太现实,它的骨骼太过纤细,在笼内的这些时间又使它的肌‘肉’退化体重增大,它要是想重回蓝天,也许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哦,可怜的小家伙。”古辛做悲天悯人状唏嘘了一阵后就将目光落在亚伯的平板电脑上:“嘿,你做到第几题了,公子哥儿。”
“卡在第八题上已经有一上午了,如果不是刚才那个无趣的会议,我这会或许已经到达了第九题。”亚伯开始寻找那一堆稿纸的最后一张,他要接着开始演算。
“老天,第八题?!”古辛瞪大了眼睛,他的脸上写满了诸如卧槽之类的表情。
“恩。”亚伯浑不在意地点头。
“我到现在仍然在第四题而已。”古辛懊恼地说着:“为了这些谜题,我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亚伯?!”
“专注而已。”亚伯吐出几个字。
古辛只好苦笑,他知道亚伯说的这几个字听上去简单,实际上极难,亚伯的专注度及其恐怖,古辛见识过他在这种状态下的演算和推导过程,在及其繁琐复杂的计算下,亚伯的思维无比清晰,并且跨度极大,当他的想法还停留在a点时,亚伯的思路一般已经到达了c点,有时甚至是e点,古辛根本就跟不上他的大脑运转速度。
“是摩西让你来的?”亚伯手上拿了一支笔,他看似随意地问道。
“如果是他让我来,那我一定不会来,我只是觉得,这场游戏你非得参加不可。”古辛拿了一张椅子坐下,他随手把玩起桌上的各个虫类标本:“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这第一名的位置,只有你能取得,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加入队伍?!”亚伯皱起眉头。
“得了吧亚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能‘逼’你,我敢打赌,如果你真的加入队伍来破题,速度反而要比你独自解题来得更慢一些,因为你根本不情愿和别人一起共事。”
亚伯提起眉‘毛’不置可否。
“但是这件事情的意义我们大家都明白,这封邮件背后代表的力量你也很清楚,如果你能成功破解所有的谜题,这不仅是对你天份的肯定,也将我们整个研究所荣耀。你充满智慧,你专注,你努力,又能有所得,并且现在这件事又是你的使命,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亚伯仔细凝视着古辛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说的每个字都是正确的,我无法反驳你,但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在科研的过程中都在追寻一种境界,一种科学家单纯地凭借数学而‘洞’察自然的直觉,我发觉,我只需要稍稍借助数学的魔力,那么物理学,工程学,天文学和生物学中诸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删繁就简,更易于让我把握关键,所以我从不关心问题是否重要,是否牵扯到任何利益,哪怕是国家的利益名族的利益,科学就是科学,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我只关心科学本身,只要能在解题的过程中发现数学原理,发现原始规律的美丽,我便能欢欣鼓舞,快乐无比,其他的任何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亚伯把这番话说得很慢很慢,每个字都仿佛是他用心脏挤出来一般迟滞。
“原来是这样。”沉静了有半分钟,低着头的古辛才将有些昏昏‘欲’睡的红嘴健将抱在手上站了起来说道:“你说的这个境界听起来很高,其实我也能理解一点,谁让我也从小便是一个立志要成为伟大科学家的人呢,我知道该怎么帮你了,行了亚伯,我得走了,集合时间是明天早上6点,地点是中心培训室,记得带上你的平板电脑,明天见,公子哥儿。”
说着,古辛便抱着红嘴健将就出了‘门’。
“这只鸟儿很乖巧,借我养两天,鸟笼我带走了!”‘门’外传来古辛的声音。
“对它好点!”亚伯急忙喊道,他刚刚坐下却又一拍脑袋:“明天早上六点的中心培训室让我集中,这家伙居然还敢说不是摩西让他来的,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