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翔青说:“王府的,还有我的个人资产。至于第二笔钱估计是要董家出了,可最主要的现在我还不是董家的当家的。再往后…”
刘御说:“再往后再说吧,这第一笔资金都够前期的工程,走一步通一步吧!”
唐柳说:“我那里还有钱,但是我不知道多少。”
董翔青说:“你能有多少啊?”自己和刘御合出二人之力也就那么十万两银子而已,唐柳就是在唐家再受宠也不至于那么多钱。
唐柳说:“我嫁过来的时候把以前的爹给我的钱全带回来了,还有我嫁过来的时候爹和哥哥们又给我很多钱,还有我爹给我配送那么多东西怎么着也值几万两银子。”
刘御说:“你的嫁妆怎么能动。”
“怎么不能动,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再说那些东西我根本就用不着,留它们干嘛!”
眼看着唐柳就要急眼,刘御也是隐忍着,张兆插一句:“王妃你的银子和银票有多少?”
唐柳嘴巴动了又动,还是得承认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些银子是多重。东西大部分都在东苑呢,我前几天拿回来一盒子银子。”
张兆说:“那行,回头派人盘盘有多少银子大家心里好有个数,你的这笔钱就先记上,能不用就不用,但是万一急用就做最后的保障了。你觉得怎样?”
唐柳觉得只要刘御要用自己绝对双手奉上,可是刘御为什么不让自己帮他呢!我又不要求他还什么,他到底是在抗拒什么!唐柳点头说:“好,你高兴怎么用就怎么用吧!钱就在东苑的箱子,过来之后都没开封,派人过去清点一下吧!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几个人在吃着饭,唐柳也没好意思问太后的事,万一刘御不高兴说呢!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吃饭比较好。正吃着林鹏进来说:“王妃,我们已经清点完毕,一共是黄金一千两,文银七万六千八百两。”八个人几乎倾巢而出去清点王妃的银子,不得不感慨王妃真是太有钱了,他们八个兄弟加上小娥就九个人差不多数了半个时辰才完事。
唐柳停下筷子说:“不是还有珠宝首饰,好像还有…”
董翔青清了清嗓子说:“那些不算数的,就这些了,你们先下去吧!”几个人会意的把钱挪了地方。董翔青笑着说:“你的小金库是够肥的啊,看不出来啊!”
唐柳说:“小院那我拿回来的还有些呢!”差一点嘴巴一快就把二哥许诺钱的事给说出来。
刘御说:“那些你留着别往外掂了。”
唐柳哦一声笑了,然后才慢慢的说:“好啊。”幸福感来的那么容易,看来自己真是太没追求了。
现实往往就是往不好的一面发展,尽管朝廷已经减租减息,减免各种赋税但是依旧无法摆脱粮食歉收的影响。无奈朝廷准备开仓放量,让地方救济灾民等待秋种秋收。而唐柳依旧过得清闲自在,自己的小院蔬菜张的都不错,只可惜那些果树都是只开花不结果的,咨询过后才发现要三年以后才慢慢开始结果。唐柳就经常提一点自己种的蔬菜给唐父送去,惹得唐父高兴的合不拢嘴。
夏日的天气真的是很炎热,唐柳闲来无事就在自己的小院好好学琴,准备全面改造自己。但是可能学琴真不是自己的强项,一首曲子练了两个月才成。这天中午唐柳觉得自己弹的还不错,就抱着琴跑到书房准备让刘御评论一下,哪知进去却看见刘御还在午睡,唐柳轻轻放下琴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想到一个好主意:给睡眠中的刘御弹琴,让他伴着自己优雅的琴声睡眠做个美梦。
自己刚要行动就被小娥制止,唐柳执意要做的时候当然是拦不住的,小娥只好出去,免得二人争论之中就把刘御吵醒,那就去准备些凉水等王爷起来后洗脸用,唐柳看小娥出去,就兴奋的在那弹琴。
而她不知道的是刘御这会正在梦魇之中,刘御梦到自己在一个荒山中不停的奔跑,但就是找不到方向,忽然眼前就有一片桃林。自己就进去要找到出口,但是隐隐约约听到琴声,刘御改变方向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却见眼前忽然变成一片石林。但是仍然能听到琴声,虽然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妙,可刘御依然循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唐柳看着忽然坐起来的刘御,满头大汗,心里有些害怕,抱起琴就跑心里忍不住的嘀咕:自己谈的那么难听吗?至于嘛,还吓醒了!回去之后把琴一摔发誓再也不弹琴了。小娥端着水进来看见刘御脸色不对,还不停的流汗,就马上派人去请张兆。
而另一边宫内,一个道士模样的江湖术士就在刘御醒来的那一刻忽然口吐鲜血,微微调整气息后对着一妇人说:“太后,王爷走出来了,我失败了。”
太后气急说:“怎么会失败呢,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怎么就会失败了呢!”
江湖术士说:“老道饲养的残梦蛊是用至亲之血为引子饲养,无解救之策。”
太后冷笑:“无解救之策?你用了本宫的血下药的时候是怎么许诺本宫的,不是说解救之法在本宫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江湖术士说:“正因为用了太后的血才能引得王爷在睡梦中入阵,而现在之所以能走出来是因为王爷确实意志力过人,但是王爷明明已经进去了,怎么又换方向了,除非…”
太后冷冷的问:“除非什么?难道你怀疑本宫去救他不成!”那道士也是一笑,开什么玩笑,你都有心杀他了怎么还会费劲的救人呢!
就说:“老道曾说过,这蛊是至亲至爱人所下,当然也是至亲至爱之人所能救。一方面王爷意志力过人才迟迟入阵,另一方面是在王爷入阵后这个人出现了,至少以王爷熟悉的方式出现了。”
太后深思,那个人是谁呢,我在这皇上也一直在皇宫不可能啊,那到底是谁!把刘御身边的人都过滤一遍都不可能,那到底是谁呢!凤眼微眯说:“知道你该干什么了吗?”
那道士微微笑着说:“不需太后提醒,老道也知道后果,只是太后放心,这种巫蛊之术本来就是一命易命之事。从失败那一刻我也就剩一炷香的时间而已,老道让太后失望了。”知道自己走不出皇宫,但是也不想脏了太后的地方。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自己死了也换不来太后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一丝的忧伤,自己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可偏偏自己就是心甘情愿,只怪天意弄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张兆匆忙赶来为刘御把脉之后,就给刘御开了药方,然后自己就开始准备给他施针,不作半分停留。很快整个王府都忙碌起来,张兆让姜茂把熬好的药灌给刘御喝下,示意他让开。然后就在拔针的瞬间,刘御呕吐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张兆松口气问:“刚才谁来过?”自己真的想弄清楚是谁把刘御带出迷阵来的。
小娥说:“刚才王妃在这弹琴。”
唐柳被董翔青拖着进来,正好被张兆眼神搜索到,但是不论张兆这会是什么眼神自己也没心情问问为什么,因为潜意识就认为是自己弹琴吓到刘御了。董翔青是恰好到王府听到这一茬就问:“他怎么了?那是怎么回事有人下毒吗?”指着地上黑乎乎的东西,再看看刘御虚弱的样子。
张兆说:“不是,是被人下蛊了,这应该是传闻中的残梦蛊,顾名思义就是在睡梦中让人死去。”
董翔青问:“知道是谁吗?”
张兆停顿一下,示意其他人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个和唐柳。“这种蛊是杀人利器,江湖上没有几人能逃过,而这种蛊最狠之处在于它是用至亲至爱的人的血下引子的。”屋内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而刘御只是闭上眼睛不说话。
董翔青也是心寒,问:“那现在他好了吗?”
张兆说:“没事了,已经破解了,现在就是清理一下余毒就可以了。只不过身子还要调养几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关于解救的办法,一切让时间慢慢去改变吧,况且刘御也不一定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就算刘御好了之后也没再提这个事情,对太后也还是一如既往,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巫蛊事件一样。而太后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有唐柳不停的在刘御眼前晃荡,而他们商量什么政治事件也不避开唐柳,唐柳偶尔也能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曾经的三人政治会议逐渐的把唐柳加入在内。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唐柳当初的大方向上前进。
只是好景不常在,原本用来救济灾民的粮食却在中间环节被一些贪官给腐蚀掉一大截,到灾民手中的粮食少之又少,而且其中也有不少被掉包坏掉的粮食。刘御震怒严令调查,然而灾民却大批流入各地省府,大有闹事的趋势。调查贪官污吏必须容后,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灾民,筹备粮食。
看着刘御连夜查阅各地送来的奏折,眼睛都敖红了,唐柳忍不住的担心。可是现在有钱都买不到多少粮食了,一些豪绅开始哄抬粮价,有些地方府衙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就算是部分府衙有心打压也无力镇压,事态越来越严重了。
这天董翔青风尘仆仆的到书房,唐柳也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了。董翔青说:“董家有一万石大米,加上之前王府的五千石,还有一大截哪里去找啊。我已经问过其他家族,他们都不愿意给。”
刘御叹口气说:“没用的,我下诏让他们捐粮食他们都说今年粮食歉收不给。”
董翔青说:“那怎么办?”
刘御说:“我亲自带着这些粮食发放给灾民,安抚他们,也要把这些害群之马给揪出来严惩不贷。张兆随我前去,灾民中肯定不少生病,张兆也备了些药材。”
董翔青说:“可是这只有一万五千石,比着所需的五万石相去甚远,就算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他们饿肚子的现实啊!再说京城这边你走了怎么办?”
刘御看着唐柳说:“唐柳你帮着翔青处理京城这边的事情,提防着那些权贵趁机闹事,还有朝政方面能处理的就处理不能处理的飞鸽传书给我,我要一直知道京城的动态。”
唐柳在背后拉着刘御的衣袖说:“我去赈灾,去安抚灾民好不好?我一定能处理好的,相信我。”
刘御说:“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还是留在京城,帮我稳住那些权贵,多给我争取些时间调查赈灾粮的去向。”
唐柳不知道该如何替刘御分忧了,只好用力的点头说:“嗯,你也要小心点。”完全没什么准备,刘御就走了,就这样把京城交给董翔青和唐柳就走了。
在刘御走后的几日里,唐柳帮助董翔青处理政务,事实上刘御的大印是在唐柳手中的,京城里的官员和权贵在刘御走后的第二天就已经知道了。很多人想为难她,但是又都忌惮唐家势力。有好事者到唐家说服唐老趁刘御不在,大印又在自己女儿手中,何不趁此机会夺掉刘御的权力,很明显唐家极力否决。唐父很明确的表明:其一,我唐某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这种背后使刀子不是我唐家所为;其二,我女儿是他刘御的妻子,也就是我唐家的女婿,我唐家断然不会内讧,对自己人下手;这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我女儿协助摄政王理政,谁若是动我女儿半根毫毛,我定让他全家不宁!
唐老这样的表态使得京城表面上平和很多,至少暂时的安静起来,唐柳和董翔青处理起来也是顺手,唯一的就是各地送来的灾民快报让二人忧心不已,又无力解决。事情一拖再拖,拖到拖不下去的时候是部分地方灾民暴乱,刘御就在那里一边赈灾,一边镇压灾民。唐柳看着信函很生气说:“不是说了请地方豪绅发放一些救济粮,怎么会引起暴乱呢!”
董翔青冷笑说:“定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东西煽动百姓闹事。”
唐柳说:“那就派人吧他们抓起来啊!”
董翔青拧着眉深思的说:“抓的完吗?这些只是被利用的穷苦民众,现在当务之急是快速筹备一些粮食,防止事态扩大。你去问过你爹了吗?”
唐柳苦着脸说:“我之前就问过了,爹说不行,都是一些官话。”唐柳在书房内踱来踱去,最终停下来说:“我不能看着刘御有危险,我去求我爹等我回来。”说完就真的匆忙回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