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没理她,但是姜茂回答说:“先生耳聪目明是从小训练的,加上这些药草的辅助。”这种人尽皆知的事,为什么王妃就是不知道呢!
唐柳还在那里自己念叨着:我还以为他也是什么武林高手,内力深厚,能耳听八方呢!可是这纯粹是自己念叨,根本没人理她。真不知道若是让唐家兄弟知道该是如何感概唐柳的变化,那个别人说不得半句的唐柳哪去了?
说实话张老先生并没因唐柳的到来做多少改变,晚饭就是稀饭和馍馍,还有小娥努力争取而得的一个小炒青菜,外加咸菜一碟!张老先生一句:“王妃请!”之后就开始自顾自的用起饭来。
小娥看着粗瓷大碗、一切都是那么粗糙有些为难说:“王妃,今晚就讲究些,明日小娥去集市上置办一些!”
唐柳端起面前的一碗稀饭说:“是该买些新的,帮我买一个小的,轻一点的,这个也太沉了,帮肖杰还有姜茂也买一个,你看他们的碗那么烂。”听着小娥答应着,又补充说:“还是再多买一点吧,这些是报废品,问张先生需要多少你去买。”
张兆放下碗筷,唐柳不知怎么回事的看着她问:“怎么了?”张兆淡淡的说:“食不言,有什么要交代的吃完再说!”把唐柳弄得瞠目结舌,无话可说只好继续低头吃饭。
饭后大家坐在一起也许就是在等张老先生一句话,张兆问:“先生考虑的如可了?”
张老先生微笑说:“公子可知如果老夫此番跟你进京,将来可能寸步难行!老夫有一想法,王妃可否一听?”
“你说吧,我听着呢!”
张老先生说:“之前听张兆描述王妃曾说过培养一个自己的人才队伍,”看了一眼唐柳一副我说过那么多话谁都记得啊的表情。继续说:“老夫不才愿效仿各位先贤教书育人,为王爷培养他所需要的人,你觉得如何?”
张兆说:“我自然不怀疑张老先生的学识,只是现在朝廷官员大部分是世袭制,就算有一些其他破格的也是靠各个家族举荐。先生能确定他们甘心只在王府做幕僚?”
唐柳说:“他们不甘心做幕僚,就给他们做官就好了,只要他们真的有能耐。”
“谈何容易,朝廷已经被几个家族把控那么多年。”
唐柳说:“一步一步来嘛!现在不是有世袭和举荐两种官员吗?那我们就另外加一项变成官员的方式不就成了。我们觉得哪个人有才,就考核一下,让大家都认可一下就可以了。”唐柳在心里默默的问: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科举制度!
“王妃的想法能细细的说吗?”
唐柳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开始说起来:“就是设立科举制度,让天下有志之士都参与考试,我们择优录用。既然先生要设立学堂,那就广招人士,让他们有机会参与国政,这样也壮大一下朝廷的力量。”
张老先生说:“王妃的想法很好,只是有一点,真个选拔制度定会被各个家族极力阻挠,最终可能无法实现。”
唐柳说:“那就曲线救国,现在家族不是有一个举荐制度吗?我们最开始可以这样,让王爷每年给先生几个名额可以举荐,但是先生在此举行考试选拔人才。这样每次王爷多给几个名额,这样吸引更多的人来参与这种选拔制度,等到时机成熟,整个朝廷就废除了家族的世袭制。”
张老先生笑着说:“王妃果然聪明过人,只是现在…”
唐柳觉得自己总算能为刘御做点事了,就有点忘记自己是谁了:“没有只是,现在就是盖一个学堂的问题了。恰好我今天逛一下,你这里地方还挺大的,加上后山绝对是修建学院的好地方。这样呢,修建一个学堂算是大工程,要用到很多人,这些干活的人就可以赚一些银钱补贴家用,说不定能熬过今年粮食歉收的光景。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划!”
张兆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唐柳说:“没关系,国库咱们动不着,就动自己的小金库呗!我的加上刘---王爷的,不够不是还有董青的嘛!他们董家财力还是很雄厚的,放心吧!”
张兆说:“那这块地呢?”
唐柳说:“不是闲的吗?已经卖给谁了吗?”
张老先生说:“没有,只是当年此处是几个家族势力交汇地带,经常发生冲突,后来就联合到一起送给韩城了。”
韩城---虽说听起来是自己的老窝,但是实际上是另外一回事。唐柳无言的走出去,可能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个空壳。不由得抬头看着耀眼的星空叹息,听到身后:“城主!”
唐柳觉得应该可以一试说:“申克,你回韩城一趟跟问一下主事的,这片地卖不?”
肖杰说:“小姐要买下这块地?这块地本来就是韩城的,你是韩城的城主,这地当然就随您支配。”
唐柳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说:“还是稳当一点,拿到地契最好。”
两兄弟对视一眼,申克说:“属下即可启程回韩城,小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唐柳沉思了一会说:“先拿到地契再说,其他的慢慢来。路上小心,我在这等你回来。”申克走后,唐柳心中总是少不了一丝隐隐的担忧,这恐怕是最不被看好的事情,刘御,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在申克离开的这几天,张兆把现在的想法和修建学院的饿事情飞书给刘御,而张老先生就把书院建设规划一下,以及发展如何进入朝廷,吸纳什么样的人才都理了一下思路。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只有唐柳在闲转着,总是一个人站在后山踢石子玩。当然忙碌的人也都知道她是在担忧着的。
申克快马加鞭赶到韩城,一进城门就碰见昔日好友陈升,“不是保护城主去了吗,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的跑回来了?”
申克说:“放心城主没事,徐公子在吗?”
陈升说:“哦在,你小子够走运的,公子出远门昨天下午才回来,找公子有什么事?”
申克边走边说:“嗯,城主交代的一些事。”
陈升停下脚步说:“那我就不陪你去了,有空去我那喝酒去。”微笑着看着申克摇头,自己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执行自己的任务去。韩城就是这样,不该你知道的,最好自觉地远离,否则你的麻烦会很大。
到了正堂,申克给站在那里徐公子行礼,徐苏池淡淡的说:“城主有什么交代的吗?”
申克恭敬的回答说:“城主想要张楼后山那块地,问公子卖吗?”
徐苏池说:“这都是她的资产,她想怎么处理都好。”
申克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直说了:“城主说要地契才安心。”
徐苏池听到后进到内堂,不久就把地契递给申克说:“把这个给她吧!她有没有问过关于韩城的任何事,谁主事她关心过吗?”看着久久不作答的申克说:“去吧,别让她等久了。”申克无言的离开,有些事他不该说。
申克递给唐柳地契的时候,唐柳说不出的激动:“主事的开什么价码?”
申克说:“徐公子说韩城的一切都是小姐的,随小姐高兴就好。”唐柳一边念叨着太好了,一边往院内跑。申克在心里问:难道你都不想问问属下说的徐公子是谁,不想问问韩城的事情?
姜茂说:“王妃,修建学院的第一批资金,明日林鹏和方北就送到。”
唐柳笑着说:“老先生就看你的了。”
张老先生也是开怀的笑着喊:“许闻,放出风去就说老夫要修建学院,要工匠和有志的学生。”对着唐柳说:“实不相瞒,老夫之前就有几个弟子一直跟在老夫左右。”
唐柳说:“那不更好,这样就有人帮着你修建学院。多找些人,尽快完工,争取一年就能有学生就读,我要尽早看到先生培养出的栋梁之才。”
张老先生难掩心中的激动:“老夫定当竭尽所能用尽毕生之才回报各位。”自己毕生的报复都要在这一所学院施展,自己治世之能还能在最后的光景表现让自己惊喜不已,也许人生最幸福的就是梦想就要破灭之际又看到一线新生机,这大概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吧!
果然第二日,林鹏和方北就策马赶到,大家一番寒暄过后唐柳对张岱仑说:“老先生,以后就请您多费心了,有什么需要派人进京捎一句话就行了。”
张岱仑说:“学院修建最快也要一年的功夫,如果王妃要什么想法知会老夫一声。”
唐柳笑着说:“全凭先生做主。还有先生尽管招人做活,希望能多惠及一些贫苦又只有苦力的人,给他们一些生存的机会。”总有一些人们要靠出一些体力赚钱养家,可是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要他们的体力的。
张岱仑有些感动:“老夫替那些人谢王妃。”
唐柳走到马前说:“先生留步,我们先回王府,告辞!”总觉得张老先生眼中一丝担忧,当然自己也有担心,可是自己能做得了主吗?唐柳上马抱拳道别,还是说出了口:“申克肖杰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张老先生!”他们两个是韩城的招牌应该没人敢动的。
肖杰说:“我们是奉命保护城主的,留在这里不妥吧?”
唐柳说:“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背后捣乱,但是有你们在这那些权贵会有所忌惮的。至于我,你们就放心好了,我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没人动的了我的。”
方北和林鹏对视一眼说:“王妃不知道吗?”看着唐柳完全不知道二人说什么的样子,就说:“韩城已经声明在张楼这一带要修建书院,谁敢动此处就是与韩城为敌!”
这一行的几个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肖杰以为申克请徐公子做的,但是只见申克摇头,二人也就默认韩城神通广大。哪知唐柳却说:“他们就说一声就行了吗?万一有什么事不就晚了吗?”
申克说:“小姐放心,只要韩城这么说了就不会出什么事。因为他们没人能付得起代价。”那些权贵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地位,怎么可能舍得放下。以前先例就是整个家族灭门,捎带几个亲近的旁支,今天韩城能说一不二也是有这个原因的。当然唐柳不了解太正常了。
张老先生说:“得韩城这一许诺老夫也就安心的放手去做了,多谢王妃成全。”早已明了唐柳在韩城的位置。
唐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你找些会功夫的看家护院,我会常让肖杰和申克回来走动走动的。”至少她认为肖杰和申克才是韩城的有力证据。
由于事情顺利办完,所以等他们晃荡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一进京城张兆就挥手跟大家告别:“这几天不在医馆我不放心,我先回医馆了,有什么事晚上碰面再说。”
本来唐柳还想调侃他两句,但是看得出他是真着急就只好点头放行。本以为一回到王府刘御就会在那里等着自己给自己庆功呢,哪知什么都没有,刘御还在宫里议事呢!忍不住的失落感被所有人感受到了,小娥说:“王妃一路劳苦,先去梳洗一下可好?”
想想能洗澡也还不错,就点头说:“行,帮我准备一下,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用管我的。”可问题是等到唐柳洗完澡出来,刘御还没有回来,忍不住在书房前徘徊,小娥走上前说:“王妃,中午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唐柳问:“王爷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