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阿姐打算将屋顶盯出个窟窿吗？”
“管好你自己！”
上官信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好奇道：“不过，阿姐究竟是怎么拿到《九宫秘术》的？”
她自然不会将给人下毒，助人夺权，逼人交书的事告诉他。只是美目微睨，反问道，“如此简单就放行，似乎也不是你的风格。”
他低头瞄一眼手背上的伤口，竟然笑出了声，“我知道，但我喜欢。”
上官轻月看着他，像是在看怪物一般，许久，才吐出两个字，“下贱！”她唇角微抿，转身离开。
玉指刚按在门上，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讥诮，“这两个字，阿姐恐怕还没资格说。”
转身，只见从屋顶倾泻的白月光，洒在少年的身上，恍然若仙。一瞬间，上官轻月竟有些怔愣，待看到少年深不可测的眼眸时，却轻笑出了声。
不错！他的手段，早在十年前，她就见识过。那时，他不过十一岁。
上官轻月忽然笑道：“那不是你说了算。”她缓步上前，笑意微敛，眸光有些深远，“最初，我怀着好奇接近他，可他却放了我七次。别人都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却觉得，他比你更像是个人。至少，他不会看轻过任何人。”
看着他几乎冻结的脸色，上官轻月心生快感，愈发张牙舞爪，“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吗？”她得意一笑，“因为，你根本赢不了他。”
“是吗？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不会输给他！永远都不会！”上官信微微眯起眼睛，眼角已愈发冰冷，不动声色的反击：“你真以为，往自己身上插根彩羽，就成凤凰了吗？”
上官轻月笑意瞬间僵在脸上，“你什么意思？！”
“凤凰跟野鸡混久了，也难免会忘记凤鸣。阿姐在烟花之地流连多年，说不出人话，也情有可原。何况，阿姐也比不得凤凰。”
她瞳孔一缩，脸色骤然发白。他话语却越发绝情冰冷，仿佛刀子，刺的又准又狠，“在天下人眼里，阿姐不过是青楼里，一个卖弄姿态的舞姬罢了！”
“啪！”上官信白净的脸上，瞬间多出几道指痕。上官轻月嘴唇微微颤抖，轻吐出两字，“无耻！”
回忆，仿佛带着白酒的辛辣，呛的她眼前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她转身离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赤雅带着蒙尤赶到客栈的时候，多伦芨川尚在梦中。忽然，从楼梯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是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空洞响声。他翻个身儿，将一只耳朵贴在枕头上，却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不满的嘟囔一声，死拧着眉尖，睡衣朦胧的开门。一看之下，睡意顿消！只见赤雅站在门口，形容狼狈，肩上还靠着一个男人。她一手扶着那人，有些吃力，一手却拿着一柄长剑，被粗布层层缠着。
他大吃一惊，赶紧伸手将人接过，扶进室内。
点上蜡烛，定睛瞧他，只觉得面容俊美。虽然昏迷，但孤独清华的气质，却仿佛浑然天成。苍白的脸色，在眉梢间，显出一丝淡淡的疏离。
赤雅将人扶起，靠在她肩上，低声道：“小川，你快去备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