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十多年前,大抵是一个男人惹了一场风流债,女人怀了孩子被大房发现。然后大房夫人原想打下胎儿将女人赶出府,然而女人却顺利生下一个女儿,女儿回不了家,两人过着飘零无依的生活,最终女人凄凉的死去。而活着的女儿长大成人,什么都不知道时日子过的顺顺利利,有一天幕后有人蛊惑了她挑起她心中的怒火,并且将这把火烧向了大房夫人和她的女儿。
当然那个女儿很不巧就是杨桐,她这些年所享受的优于合玉的每一点都刺激了合玉的恨意。于是通过幕后之手的暗中协助,竟然如此准确得知杨桐出门的时刻。
杨桐被靠着墙,合玉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激动,她没法遏制自己的情绪。每当回想起自己过去的十六年,她都慑慑发抖,如果过去重来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场噩梦。
她是嗑药了,还是精神受刺激了。
站在赫夫人的立场上考虑,无可厚非铲除异己,强者胜弱者亡,女人的战争没有道理可言也不讲公平。赫夫人要赶走她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这些事情与杨桐这个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是你,不懂你的苦,但是我不是赫妃。
听到她的话,合玉傻笑道:“不是赫妃,你享受了大小姐的待遇这么多年,你告诉我你不是,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骗。我不知道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但是我现在知道我有父亲,我娘不是人尽可夫的妓女,我也不是父不详的小孩。”
“我真的不是赫妃,我只是跟她长得很像而已。再说我不过是一个利用她的身份贪图富贵的小人而已,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还脏了你的手不是?是不是有人教唆你?”杨桐手足无措,怕她真的下狠手,怎么黑自己都无所谓了。
“你真蠢,以为我会信?你怎么可以是赫家大小姐,我想过你过的日子,我要成为你。你消失了,我就可以回家。我没有一点比不上你,我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比你好千倍万倍。你那么蠢,我才应该拥有这一切的。”
她靠近杨桐时的眼神让人感到害怕。
“真的可以吗?那我存在是干什么的?”杨桐厌恶别人贴着脸对着她说话,装恶人就不要发抖不要害怕,看合玉那手连刀都拿不稳,没说一句就开始转身,躲进阴影里。
“不信就算了,反正你就算杀了我,你也回不了赫府,反而还会背上人命,在牢狱里度过一生。”
杨桐又补刀,“至于你,开始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猜你不是为了你娘,而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你娘真可悲。”
她蹲在地上,也半靠着墙,抽泣:“我要你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说着她用刀在杨桐眼前比划了一下。
她将杨桐逼到无路可退,或者说杨桐根本就没有退路,所以没有动弹。
刀尖在眼前晃动的时候,只能眯着眼睛,稍不然刺进眼睛必然痛死人也不为过。合玉不享受这样的过程,她想要快点解决自己的痛苦,然而手在发抖,不知如何下手,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值得吗?一定要这样做吗?当初不是好好的。”接下来杀了眼前这个女孩,以后自己还能坦然面对自己么。
杀了她。
合玉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杨桐。
“我没有对不起你。”她大声叫道。
杨桐感到临近死亡的恐慌。
“合玉,住手。”黑夜里飘来的男声。
心颤了一下,杨桐已经准备好用手去阻挡她的刀。
人影越来越近,合玉站起来,望着远方,将刀抵着杨桐。杨桐也跟着站起来,轻轻的将刀尖往右边掰了一下。
合玉看清楚那个男人:“萧大哥,怎么是你?”
“那你呢,怎么会是你?”
“萧然?”杨桐虽然能看到一个人影,听到他的声音,但是还是不确定他怎么能够找到这个地方。
“苏卿,是我。”一种很让人安心的感觉。“我到赫府后门却没有发现你。”他后面的话是对合玉说的,“但是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你受过伤,身上还有我开给你的药的味道。”萧然寻找合玉,其中一处必然要寻找的地方就是她娘亲过世时住过的破屋子,而这个地方正是他们三个身处之处。
有一种人会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而他的出现对另一个人来说又是一把火。
“萧大哥,你走,你不要管我的事,这个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付出。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大哥,好么?”合玉心里其实早知道了答案,萧然一定会拒绝,但是她还想尝试一下。
萧然没有走,他劝合玉能够化解恩怨,上一辈的事情不用下一代来承受。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的。”
“合玉……你听我的,不要做傻事。”
“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你,在乎你?为什么?”合玉说。
杨桐自知多说无益,不希望激怒她,萧然更容易平息她的怒气。杨桐以为她喜欢萧然,有兄妹之情也有男女之爱。
给合玉一段时间,气消了就会明白自己有多冲动。
“说话?”
“你需要冷静一下。”
他们僵持着。
“萧然,你肯替赫妃死吗?”
“合玉,我们已经过了轻言为别人放弃生命的年纪了。一定要有人牺牲的话,你可以把我的命拿去,但不是为了赫妃,而是为了你。”
合玉听完这句话后缓缓的向萧然走去,眼中含着泪水柔情的看着萧然,突然转过头对杨桐冷笑,“我才没你那么傻呢,我不爱萧然。爱情对于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千金大小姐来说是米饭,一顿没有都受不了,可是对于我们种人来说,连米饭都没得吃,我们吃的是糠。你说的对,我是为了自己,我不要再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萧然喊道:“合玉……”
“你不要过来,你的确很聪明,不过你要是靠近一步,她就死了。”
合玉绕到杨桐的身后,将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准备下刀。
手起刀落,可能她就死了。
然而如果说真的注定在这一个地方这一时间真的要一个人死去的话,她不希望是萧然,也怕是自己,合玉她也是被懵了心窍失去理智。
那时,刀只离杨桐几毫米远。
一阵寒意。
时间静止,萧然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把刀,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也没办法夺走那把刀。
或许会有奇迹。
等待一秒,两秒……
“这辈子我会记着你的。”合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