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宝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爸爸呢?”肖华看到静静躺在房间里的宝儿,走了进来说。
“什么?”宝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环视着四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难道刚才发生的都是一个噩梦吗?,低下头,看着自己本来伤痕累累的身体,却没有一点被砍伤的痕迹。但是它好真实。宝儿想到这,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你怎么了?没事吧?病了?”肖华紧张地摸了摸宝儿的额头。“你早上不是和你爸爸一起出去吃早餐的吗?后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爸爸呢?他把你送回来后去哪了?”
“爸爸?早餐?”宝儿心里一惊,难道不是梦?陈佳琪狰狞的表情和疯狂的举动,还有那个故事,让她撕心裂肺的真实的故事,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很清晰,很清晰。“我要去找爸爸。”宝儿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去。
“你知道你爸爸去哪了?”
“或许吧,但我真的不希望他在那。”宝儿急匆匆地跑出了屋子。
“告诉他,没事早点回家吃饭啊。”毫不知情的肖华还在象平常一样嘱咐着宝儿。
“好了,我们回来了。”季说道。“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就这个篮球场?”景智权反问。
“不,不,跟我来吧,会让你大开眼界的。”季径直向篮球馆的大门走去。“来啊。”季回过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景智权。
“还记得你答应我的条件吗?”景智权抬眼问道。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吗?”季没有回答,反而把同一个问题扔还给了景智权。
“当然,只要你说到做到,我就一定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别跟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告诉你,这个目标可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能达到的。说实话,我对你还是有点信心的,要不也不会选你了。”
“相比我的条件,你的事情才更加离谱,但我也一样愿意选择相信。”
“你是不了解我们魔。你的要求,对我们来说小事一桩,你就放心吧。”
“不要骗我。告诉你,欺骗我的后果很严重的。”景智权又握起了拳头。“我为了他,已经牺牲太多太多了。”
“知道了,我们是互利关系,所以你就放心吧。开始你新的一段生活吧。”季打开了大门,刺眼的阳光向着景智权直射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景智权一步一挪地走到了门口,向外看去,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映入了他的眼帘。“欢迎来到魔的世界。”季笑着说道。
“千古警句,玩物丧志啊!同学们,我们的先祖在很早就看明白了这件事情,可是为什么我就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呢?”黄校长特意选了一节自习课,将全校的师生召集到了操场上,公开做起了检查。“是我对不起大家,轻信了别人的话(指的就是陈佳琪,黄校长不愿意把这件事说得太明白)。什么素质教育啊?什么体育加分?还有什么运动可以让学生陶冶情操,成绩更加优秀啊?我现在明白了,那些都是放屁,放狗臭屁!学生是什么?就是来学校接受教育的人。接受什么教育呢?当然是课本上写的,课堂上老师讲的啊!要学文化,学知识,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什么都不要管,也都不要去沾染。还打篮球?我都后悔当时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还荒唐地举办了什么篮球大赛。在那些比赛的日子里,你们都浪费了多少应该用在学习上的精力啊?你们的成绩能不下降吗?哎呀,我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是罪人,是我对不起同学们啊。”我们在下面都已经听出了话外音,归根结底,还不是担心我们的成绩下降,比不过别的学校的升学率,保不住他校长的位置吗?其实他现在还可以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话,也算是一个奇迹了。算上我们这边九名队员,辉哥、陈磊、张青、薛凯,加上吕靖、灿灿、琳霄还有受害者宝儿,这么多的学生被卷入到了社会性质的赌球活动中去,情形之恶劣,可想而知。做为校长,他绝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下课”是最正常的结果。可是我们这位黄校长在平时就利用招生声援,调整快慢班这方面工作结识了不少的“有用之人”。虽然有警方介入,但这件事最后还是被压了下来,媒体方面的朋友也根本没有报道。多亏了黄校长的工作做得好,最后也算是不了了之了。虽然参加了比赛,但警察叔叔明察秋毫,知道我们是被逼的,所以还了我们一个清白。而另一方的知情的学生和其他那些小混混,也都因为被他人利诱,而且年龄没有达到立案的标准,没有造成严重不良后果,警察叔叔也怕对我们影响不好,最后便教育放行了。朱齐然和陈佳琪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年纪太老,长相也不讨人喜欢,已经被公安机关收押,等待下一步的处理结果。我偶然一个机会,在派出所听警察说他们俩有期徒刑是不可免的,而且时间还不短。得到这个消息后的宝儿和肖华抱头痛哭,陈佳琪入狱,景智权失踪,以后的日子只能是她们这对重组的母女相依为命了。宝儿依旧还是那么懂事,对肖华发誓说自己一定会把她当亲妈一样来对待,像亲生女儿一样陪伴、孝顺她一生,和她一起等待着陈佳琪改过自新、刑满释放和景智权的归来。
还有一个结果,不用说大家也会想到,学校果断取消了校篮球赛,并且声明终生不再举办,校内操场上的四个篮球架从此就像被宣布打入冷宫的嫔妃们。好在黄校长没有说我们不可以自己玩,所以每天的中午还是会找时间“临幸”它们一下的。但是打篮球的学生明显少了许多。以前场地边上在等待着轮换的学生都有好几队,现在四个篮球场上,以半场五个人为标准,都站不满。剩下的只有五狂侠,我们十班(张青在经历了这次事件以后,因为在最后一刻“卧底”表现出色,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肯定,重新回到了我们的队伍当中来。),再就是一些其它年级和其它班级的学生。可悲的是,有一些在上学期表现不错的队员,也都再没有出现在这块场地上,其中有郭岩、马文、钱晓光、何正崇、毛圣胜等,他们都“改邪归正”。
“凯子。”放学后,宝儿叫住了我。
“什么事?”我回过头去。“今天还要去监狱看你爸爸吗?他怎么样了?”做为宝儿的父亲,我们的长辈,就算他十恶不赦,我们也应该关心一下的。
“还好,现在情绪稳定了很多,心中也有了悔意。可惜,这悔意来得太晚了。”宝儿摇了摇头。
“有,总比没有好吧。十五年,咱们还是等得起的。过了十五年,咱们就都要三十岁了,应该谈婚论嫁了,他正好可以赶上你的婚礼呢。”我说完突然收住了口,因为宝儿心中的结婚对象就只有景智权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正下落不明。“对不起,我不应该......”我难过地低下了头。
“没事,你的这句话,我就当是预言了,但愿它能实现。”宝儿强挤一丝微笑。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才想起来宝儿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
“帮他一个忙。”宝儿没头没脑地说。
“谁?”我问。
“陈磊。”宝儿说。对啊,陈磊!他最近怎么样了?还活着?这么想,不是因为他是季的同谋而恨他,而诅咒,只是记得凡跟我说过的,魔一旦强行脱离寄主,那么寄主就会死。
“他现在......?”“死”字在嘴边我却说不出来,毕竟是条生命,我也不希望他有事,可是好像又不太可能。
“他在医院昏迷着,深度昏迷,医生说很危险,暂时他们只能静静观察。”宝儿说。
“哦,那很危险是说......”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生命危险。”宝儿说。
“可是我也不是大夫啊?我也不认识大夫。”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宝儿找错人了。
“我知道你不行,所以我要找的是凡。”宝儿说道。
“他?”
“对,凡,他不就是魔吗?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他一定知道的,帮我问问他好吗?”宝儿诚恳地说道。
“是,没问题的。”其实我从那场比赛之后,就又和凡失去联系了。但这是宝儿提的要求,我怎么说也要再试试。“但他现在不在,等他回来我问问他吧。”看样子宝儿已经从五狂侠嘴里得知了那天她所不知道的全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