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坡被金镛问得脸上一红道:“《成报》的销量已经达到了日销18万份了,这还不算“午刊”和“晚刊”的惊人销量和广告费用,倪先生的《卫斯理》读者流失了不少,我们的报纸销量因此下降了许多,如今最多和《成报》打个平手,恐怕再过几日《明报》就要落于人后了啊。”
金镛刚想回话,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老伙计沈宝鑫进来郁郁道:“阿庸,最近那萧枫的小说闹得风风火火,我们的报纸销量有所下降啊。”
雷坡向沈宝鑫问声好道:“我也正在和查先生谈论此事呢,再不想办法,真就扫了查先生的威名了啊,《成报》销量能够翻一番,完全是因为萧枫的武侠小说,而萧枫的小说之所以如此受大众追捧,还不是借了查先生的名气。如今正主所创的报纸反而被剽窃者压住了,还不让业界笑话啊。”雷坡看来是真的气急,说话也是有些不管不顾了。
金镛皱皱眉道:“雷总编稍安勿躁,这点事可不能就乱了阵脚了。”
雷坡经金镛一提点,也是感到有些冒失,便平稳语气道:“查先生见谅,是我有些浮躁了。”
这时沈宝鑫却是接过话头道:“阿庸,我觉得雷总编说的很有道理啊,总不能让那萧枫借你的威风反而压咱们一头吧,不行你就出山吧,只要你这金笔一抬,绝对可以力挽狂澜的。”
金镛看看两人,脸上绽开和煦的笑容道:“一个报社是否能够办的长久,不是只写一部小说就能解决的,关键要看报社的信息量以及和民众的互动,更要具有身为一个媒体人的使命感,我已经封笔数年了,如今再为了一位后生的模仿之作,便现身而出,岂不是更会置《明报》于各界争议的浪尖。老沈啊,还记得咱们办报之初的艰苦吗?记得那时候我们每天的销量可怜的几近倒闭,连职员的薪水都发不出来,甚至不惜以典当来维持经营,如此风风雨雨二十多载,总算是打出了一些名堂,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便自乱了阵脚啊。”
沈宝鑫闻言金镛所说,沉默片刻脸色逐渐舒展开来哈哈笑道:“阿庸所言极是,是我太不淡定了。”
金镛笑笑拿起桌面上刚刚写就的一片书评道:“这是我新写的书评,雷主编,排到明天的副刊上吧。”
雷坡接过金镛写的书评随意一看,只见标题写道:“谈《九阴九阳》之拙见。”看过标题,雷坡不禁想到,查先生这是终于要反击了吗?太好了,不能让那萧枫太自在了。
只是再往下看去,却见正文虽然也是褒贬不一,但主题思想尽是一些作为前辈对于后辈的一些期许和鼓励,并且寥寥几笔洋溢着一些夸赞之词,这哪是什么反击啊,分明就是一种肯定嘛,雷坡不禁皱起眉道:“查先生,我们不给予抨击,但也不用这样支持吧。”
金镛摇头笑道:“雷主编不用如此介怀,我这只是站在客观的立场发表我的一些拙见罢了,心思放宽才能海纳百川嘛,就这样吧,你去忙你的吧。”
雷坡见此,只能向两位老板告辞一声,怏怏地退出了办公室。
二十五日,以至月尾,随着萧枫的《大侠风清扬》开始每天五章的刊载,《成报》销量在原有的基础上依然保持着平稳,在金镛封笔十数年之后,蓦然又见《倚天屠龙记》和《笑傲江湖》的续篇,着实饱了众多武侠迷的眼福。而本来销量已经看似达到饱和状态的《成报》,在《明报》刊载了金镛的书评之后,更是高涨了不少,同时业界对于金镛“容天下士”的胸怀,更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连带着《明报》也在一时间火热了不少。
借此东风,《成报》本刊再次加载一章萧枫的《大侠风清扬》,在售价不变的前提下,更是将销量提高到了二十万份,每天六章的刊载量,在史无前例的情况下,使得大众趋之若鹭。
而雷坡在征得金镛的同意之下,也在《明报》副刊上空出一片地方,设了一个“金镛之论评”的窗口,每天洋洋洒洒数百字,对前一天的六章《大侠风清扬》进行简短的论评。要说对于盖以剽窃之作的《大侠风清扬》,能够有资格真正说上话的,自是非金镛莫属了。一时间,看过《成报》当天萧枫的小说的,必定会在次日买一份《明报》,看一看金镛是怎样论评这部对自己旧作的剽窃续篇的,致使《明报》的销量也是水涨船高,如此互相借力之下,倒使得两家报社皆大欢喜了。
眼看就要进入九月份了,终于在这一天,萧枫在写下了最后一个字,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床上一歪,便是倒了下去,却是因为连日来的马不停蹄写作,搞得心力憔悴,酣睡了过去。
萧枫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当再次精神饱满地起来时,刚好正是迎来了九月的第一天。当其起来看到满屋的一片狼藉之时,不禁嘴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想来自己在另一时空时也曾拥有过激扬文字的作家梦,却何曾如此下过力气奋笔疾书,虽然是剽窃之作,但萧枫也不可能还原黄奕的原著,只能通过自己愈加清晰明朗的记忆尽力按照自己的风格书写了,所幸萧枫也是有着一定的文字功底,加上本就熟读过《寻秦记》,一番苦功下来,倒也感到八九不离十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将稿件整理好,萧枫打开房门,迎着清晨的第一道和煦的阳光,朝着《成报》的办公大楼而去了,相信这部《寻秦记》的问世,定能洗脱自己“剽窃者”的烂名吧。
刚下得楼来走上街道,萧枫便碰上了刚要乘车赶去上班的田鸡。一月多没见,田鸡如见到外星人一般,奔到萧枫跟前就是一把将其抱住道:“哥们,你还活着呢,再不出来,我就要砸门了。”
萧枫见田鸡如此,心里也是温暖之极笑道:“别这样好不好,我可没有特别嗜好的,你这样让别人看到了,我以后还怎么把妹啊。”
田鸡松开萧枫,可笑地朝着其胸口捶了一拳道:“说什么呢,我也很正常的好不好,最近闭关又写什么大作呢,值得这么拼命吗?”
“写一本历史穿越类的小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枫随意答道。
田鸡也不在意,随即便拍了下萧枫的肩膀道:“哥们,这一个多月来你可是威风了啊,大街小巷谈的都是你的大作,连金镛每天都开了专栏对你的小说进行评论,《星岛日报》上说你是武侠小说界的一匹黑马,年度最热门最神秘的作家,真是羡慕死我了啊。”
萧枫在房间“闭关”了一个多月,对外界的事情可谓是一点都不知道,如今听田鸡一说不禁惊诧道:“金镛每天对我的小说发表评论?你不会是拿哥们开涮吧?”
“骗你干嘛,我现在可也是你的忠实读者呢,每天就买两份报纸,《成报》看你的大作,《明报》看金镛的论评,不然都跟别人没有话题了啊。”田鸡眉飞色舞道。
萧枫从田鸡嘴中确认了这一惊天消息,也是心里欢畅不已,自己曾经也是金镛的书迷啊,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够让金镛对自己的作品每日点评,恐怕没有人能够有此殊荣吧。
同时萧枫也是心里感慨着,在另一时空,“金镛新”的“三部曲”何曾能够获得这么大的重视,看来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改变,历史也在慢慢随之产生着改变啊,也不知道这样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