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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尔奇山城,原扈伦女真辉发部的都城,丁未年辉发与建州为敌,努尔哈赤率军攻打辉发。当时的辉发首领拜音达礼耗时三个月在扈尔奇城外又加筑了两层,使得扈尔奇城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座具有内、中、外三层的城池。不过拜音达礼当时肯定没有料想到,努尔哈赤仅仅利用冒充商户混进城的细作便轻而易举地占领了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城池。也正因为如此,这座山城没有受到战火太多的摧毁,即使过去了七年,依然保留了当年的雄姿。
而今,昔日的辉发都城迎来了新的客人。六月骄阳似火,但挡不住从蒙古草原上走来的科尔沁族人们那一颗颗热切的心。热浪扑面的篝火伴随着马头琴悠扬的琴声,歌儿唱了一首又一首,送嫁的族人们陪着新娘等了一晚又一晚。
喜宴已经准备好,扈尔奇城的建州女真族人们也在翘首以盼,只等他们尊贵的主子——八阿哥爱新觉罗皇太极莅临。
???
“爷!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叶赫的探子就该发现咱们的行踪了。”
骑跨在乌骓骏马上的锦衣青年,面无表情地俯视山岗下清晰可见的两座城池,狭长的双眸微眯,寒芒乍现。
“爷——”拦在马前的白衣少年扑通跪倒在地,叩首,“奴才恳请主子动身前往扈尔奇。”
“安达里。”声音很冷,不带一丝一毫感情,冷得让人禁不住发颤。
夏蝉尚在头顶抵死吟唱,可那满头的冷汗仍是从少年额头悄然滑落:“奴才在。”
皇太极扬了扬手中的马鞭,视线依旧望着山下,蹚过那条河,那里便是令他魂牵梦萦的心之所往。
明明已经离得那么近,为何却又感觉隔得那么远?
他不悦地蹙起了眉头:“敦达里!”
“奴才在。”从他身后的一匹马上跃下一青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他马前打了个千。
“你觉得安达里说得可对?”
这话问的轻巧,可回答的人却绝对不会因为他轻淡的语气而感到轻松。
敦达里思忖片刻,低头道:“主子,大局为重!”
皇太极沉默了。
叶赫河湍湍流淌,四年了,已经四年了,每一次的瞥眼擦肩都只是在心中划上更深的疼痛。
大局为重!
他每次都用这四个字来安抚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他的现在,是为了她的将来。
他闭了眼,再睁开时,目光清冽,已无丝毫犹豫。“嗬!”勒转马首,调头。
“爷!”安达里愕然地望着乌骓马蹄得得地跑上下山的小道。
敦达里撞了他一下:“还愣什么,赶紧跟上。”
“这……这是去哪?”
敦达里翻身上马:“还能去哪?星夜兼程,扈尔奇!你等着这几晚都不用睡了。”
安达里快哭出来了:“真要了我的小命了哟!那个第一美女究竟有什么好的,都这把年纪了再怎么美也已经是老女了……”边说边爬马鞍。
“这话在爷跟前可别提。”
“我哪敢当爷面提?我真不要命了么?”
“你知道就好,当好差事,记得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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