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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那么多比他年长的兄弟尚且没有牛录,凭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就想吞下一个旗!阿巴亥真是痴心妄想!她怎么不想想,她怀着小十四的时候是多狼狈,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小人一得志,立马就忘了伤疤疼了。”
想到十四阿哥到现在都还没取名字,莽古济不由冷笑。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阿巴亥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她就不信她这肚子里这一胎还能再蹦出个小儿子来。
阿木沙礼吃力地翻个身:“那杜度他现在怎样……”
莽古济微愕,女儿从出事后就绝口不提杜度,起先她还担心阿木沙礼知道了什么,后来看着也不像,她会提杜度,只是没了以前的那种亲昵之态,竟是连哥哥也不叫了。
莽古济犹豫了会儿,终是劝道:“这个家到底还是得靠杜度撑起来,少不得以后你们夫妻得多仰仗他……”
“还沦落不到需要靠杜度赏口饭才能活命的时候吧?”阿木沙礼挥了挥手,显得十分不耐。
“若是……”莽古济小心翼翼地探询,“你大舅又给放出来了,你还会愿意嫁给国欢吗?”
阿木沙礼的眼眸有微光掠过,但她面上却依然平静无波:“嫁啊,怎么不嫁。我倒是巴不得他放出来呢。听说高墙那块地阿敏舅舅他们几个兄弟都没人想要争夺,因而成了无主之地。郭罗玛法索性把这块地从正蓝旗划到了正白旗名下,可有此事?”
莽古济听得颇为纳闷,这孩子怎么关注点特别与众不同,自己琢磨的是正白旗那么大一块肥肉最终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去,可这女儿倒好,去关心那么一小块没用的地皮落在谁家。思及此,她没怎么在意的答道:“是啊,好像我以前说过的把。”
“嗯,三个月前你跟我说起过的。”
莽古济没什么印象了。
阿木沙礼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天太热,她穿得轻薄,即使她再消瘦,这已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到底还是像颗球一样高高凸起了。
“杜度不会让他阿玛饿着的。在高墙内好吃好喝,兴许还有各色美人作陪,不过失去稍稍自由,这神仙般的日子,过得可比这村子里的农户们要滋润多了呢。”她轻轻嗤笑。
莽古济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如今也有风声说,其实你郭罗玛法还是舍不得责罚你大舅的,早晚他会放回来。”
“好呀,回来就好。”她咯咯的笑,“回来的话,杜度就分家出去过,我和国欢哥哥守户,伺候公婆……”她眼里闪动着诡异的光芒,“额涅,你说要是国欢哥哥一辈子都没孩子会怎样?”
莽古济搞不懂女儿在想什么,单纯的为她这脸上诡异的表情所吓到,伸手拍她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国欢身子弱,可还没到弱到要绝嗣的地步呢。”
“哦。”那双大眼睛忽闪了下,安静下来,片刻后,她忽而嫣然一笑,“我跟您开玩笑呢,您怎么也不配合我一下,假装被我逗得很高兴呢?”
莽古济见到她脸上熟悉的天真笑容,不由心中一软,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水后,轻拍道:“乖女儿,额涅很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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