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雪停
阿木沙礼带着讷莫颜坐马车去木栅代自己额涅给郭罗嫲嫲送点东西因路上冻雪难行反而比平时多耽搁了不少时辰
讷莫颜看主子一路直打哈欠怕她犯困受凉便一路不停说笑逗乐
衮代原是跟莽古尔泰住的可母子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相处不好要不是莽古济三天两头往五哥家去劝和着这股子邪火兴许就怪责到五嫂身上去了莫雅绮这个儿媳虽说不是尽善尽美但对衮代却还是秉承讨好之心的
无他只因为衮代虽然不得贝勒爷宠了可当年管家时掌过实权手里头藏了不少私房哄好了衮代衮代随手赏下点银子都够一家子全年嚼用了
莫雅绮一心是想留婆婆在自己家里长长久久地住下去的衮代为人精明却称不上刻薄手上有钱加上还沒到年老体衰不能行动的地步这把子劳力放在家里帮忙看管着几个孙子强过十个奶妈子
但是衮代到底沒在这个儿子家住满三年
衮代和莽古尔泰像是生來就相克似的动不动母子就产生争执后來衮代索性就求努尔哈赤恩准回木栅与德格类同住起初阿巴亥从中作梗总不能如意之后断断续续地又求了几回努尔哈赤便应允了
衮代待在木栅内倒也老实本分只守着德格类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轻易不踏出屋门这份低调倒与阿敏福晋有的一拼
德格类翻年过來已有十七岁去年年初就有人提出十阿哥可以议亲分府了也不知道母子二人怎么商量的居然都给推了沒曾想去年建州与乌拉交恶大福晋阿巴亥备受冷落这本也沒不算什么稀罕事只是谁也不曾料到的是新年里贝勒爷和大福晋一番争吵后竟然进了德格类的屋子且夜里就宿在了衮代的房里
这一下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莽古济对此无限欢喜想着额涅清心寡欲如修道般冷居了九年怕是身边根本沒有胭脂水粉之类的物什來装扮自己便急吼吼地采买來命女儿送去
因为起的早阿木沙礼无精打采困意连绵无论讷莫颜怎么逗弄她她的眼皮都撑不住地往下直耷拉
正倦意缱绻马车突然一顿车轮刺溜横着平滑出去主仆二人一时不察在车内滚作一团
讷莫颜的脑袋嗑在了阿木沙礼怀里的铜质手炉上肿起一个大包疼得她眼泪直流
阿木沙礼刚从眩晕中醒过神來那车厢门便被拉开了一股凌冽寒风从外侵入冻得她整个人一个哆嗦
“啊……”惊叫声卡在了喉咙里沒等她挣扎着爬起身腰上一紧竟是被人横臂拦腰一搂
在讷莫颜的惊呼声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腾云驾雾般脱离了马车随即被人扔上了马背
一阵颠晃她的后背撞入一具强壮的胸膛浓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团团围住身后那人似乎也怕她冻着将一袭貂皮大氅兜头盖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