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低头往门外走尽量避开着人她把眼泪含在眼眶里心酸不已却不敢哭出來
她年纪不小了别人在她这般大时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可是她的母亲马婆子却一心攀高枝总觉得自己这个女儿长得不赖早些年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迟迟不替她谋划出路只央着苏宜尔哈把花儿安置到岳托、硕托哥俩跟前服侍
渐渐的花儿长大了也看出马婆子琢磨的心思了按说府里的三阿哥萨哈廉才是最得宠的只是萨哈廉年纪实在太小了沒指望马婆子将她塞到两个年长的阿哥跟前打的主意无非是想让女儿伺机成为通房丫头
那兄弟两个年纪差不多只是岳托早熟稳重和孩子气十足的硕托比起來岳托更能获得花儿的好感花儿是个实心眼的从情窦初开起便一心一意地想服侍岳托一辈子去虽然岳托也许现在对她还完全沒那个心思就是娶妻为的也是能早早脱离这个压抑的家
在生存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时候岳托沒其他精力去管其他的事于是花儿很尴尬地在那个屋里留到了十八岁
新娘子嫁來建州前约莫对未來夫家做过一番了解得知岳托身边有个大丫头而且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非比一般的侍女若新妇是个温顺识大体的即便对花儿有所不喜也不会摆在面上可显然叶赫的姑奶奶都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脾气还在坐帐的新娘子花儿还沒跟她说上一句话就被她从叶赫带來的两个陪嫁丫头给打了
花儿低着头从门口贴着墙出去她脸上被对方的指甲挠出了两道血痕她怕人看到心里委屈只想溜回家去哭上一场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条街上摆了好多桌子宾客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
有个人喝多了见着花儿从身边经过扯着大嗓子叫道:“嗬我认得你你是这家的奴才这他妈的算什么婚宴连只鸡都沒有尽让人啃白菜帮子酒也就这么几口还淡的跟水一样……”
花儿本就委屈被那人指着一通骂眼泪当场就下來了泪水湿了伤口咸辣得脸颊火烧般疼
旁边有宾客拉住了那人将他劝了回去
花儿站在墙根边哭了会儿正哭得胸闷气短时突然不知道打哪蹿出來个人影扑过來抓住她她吓得甩手将來人推了个跟斗自己整个人缩到墙角
泪眼模糊中她喘着气看清对面摔倒在地上的居然是个女人那女人穿了件肥大的土布衣裤头发乱蓬蓬原就显得风尘仆仆的样子这会儿被她推倒在地上更显得灰头土脸
花儿到底是二阿哥府里养大的虽胆小卑怯但那是对待自己的主子在外头平民看來她的身份可不比寻常人低
那女人的打扮怎么看都像是逃奴
花儿眉头皱起有心想呵斥几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想到今日的场合不由弯下腰低头说:“你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來的地方我只当沒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