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争夺头颅
“是你在说话?”冬夜不可置信地望着圆法师再次确认道。
“是我,我不是圆法师,我是人,”金色圆法师焦躁地晃动着身体,虚弱的声音又在冬夜脑中回荡,“不,应该说,我曾经是人。”
冬夜翻手将安娜残魂封回魂卡,凝神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变成小精灵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她也在!不!”金色圆法师突然尖叫起来,冬夜脑海中那道声音疯了似地狂叫道,“不!你怎么能控制她!原来你跟她是一伙的!”
像见了猫的鼠,圆法师将虫足一缩,圆滚滚的身躯翻滚着,划出一道亮弧撞进灌木丛不见了。
“等等!”冬夜伸手遮挡飞扬的草屑,高声喊道。
可惜圆法师早已不见踪影。
脑中若有若无的灵魂联系好像随时会断,更传递着惶恐和不安。
“和安娜有关吗?”冬夜又想起村长说的话。
“想想那一年!”
西亚历764年?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老犬说他曾是一名游侠,那是几年前的事。难道他记错了?
安娜?安娜!
邪灵之灾!西亚历761年!冰寒之花是其中最难缠的一个,曾令传奇沉沦的诱惑!
安娜被封印在时光之泪里,就在星光小镇。她,或许来过这里?
日记里说的她,就是安娜吗?她是为了茅草屋里的东西吧,那她应该得手了才对,为什么那里还有封印?
还有圆法师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所有的圆法师都是人变的?甚至连锐塔也是?
冬夜顿时毛骨悚然!不!不行!要赶快到茅草屋里去!脑海里一个念头疯狂的膨胀!
他拔腿奔向那株最大的桑树,一路上的圆法师果然已经溃逃得一干二净。在树干上他找到了一个符文,象征着火焰的符文。
“将它燃为灰烬吧。”火从他掌心窜出,很快便窜上桑树树干,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符文在噼噼啪啪灼烧声中亮了起来,烈火顿时像被无形的手束缚住,不在往外扩张,桑树如同披上了一件火焰外衣,竟渐渐熔化般矮了下来。
红光一闪,桑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在地上的怀表。表被锁住了。
冬夜小心翼翼地捡起怀表,金色的表链和表壳还散发着微热。金色的钥匙正好嵌入了锁孔。
怀表里,只有一张照片。
一对情侣。甜蜜的笑。
背景似乎就是这个村里的某个地方。
村长家附近?
果然还是得去村长家取到另两个锁隐藏的东西。
冬夜默默合上怀表,刚想收进怀里,怀表里掉出了一件东西。
“嗯?树叶?”卵圆形的叶片,很小很小的一片,白杨叶。
暮色来临了。
村里的人急匆匆地赶回家中,门窗紧闭。
外面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嗨,伙计,你去哪啦?”冬夜回到那座小屋里,老犬不知从哪来又钻了出来,“怎样?有收获了吗?第二天了!”犬也能做出焦急的神色,冬夜漫不经心地想到。
只剩15天了。他摇摇头,摩挲着左胸。
“村长不肯说。”
“那就干掉他!那个老鬼一定就是怪物变的!”老犬恶狠狠嚎叫,半眯的昏眼竟陡然睁开射出凶光。
冬夜奇怪地望了它一眼“干掉他?”
夜色降临了。那团漆黑盘踞着村庄。
悉悉索索的声响在夜里回响。
无数的红灯笼再次亮起。
这次有更多的人在那里被啃掉头,安上别人的头。
最后只有一个人站着。
黑暗随着冬夜推门出现如潮水退去,趴了一地的锐塔。
站着的人这次没有立即转身逃跑,反而望着冬夜,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老犬缩在冬夜脚边瑟瑟发抖。
“嘎···呜···你···逃···不···掉···”头颅似乎没有完全吻合上,嗤嗤冒着血沫。冬夜想看清对方的脸,但那人怪叫着扭头便跑,依旧是麦田的方向。
“也许现在是个机会!把他干掉,怪物就死了!”冬夜奋力追赶,冲哆哆嗦嗦的老犬吼道,“快!快去咬住他的腿!”
老犬打了个激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冲上前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脚踝。跌倒在地。
“咕···咕···”那人脑袋发出气泡破裂的声音,竟转过180度面向着赶来的冬夜,咧嘴嘤嘤怪叫。
冬夜如遭重击,晃了几晃险些跌倒,他只看见本应是五官的脸上一团漆黑在蠕动!
“不好意思,请你去死吧。”冬夜眉头深锁,一脸痛苦,却伸出右手,随着咒语念动,水蓝色的波光泛起,将冬夜脸上的痛苦之色一扫而空,眉头渐渐舒缓开来。“沉睡于宁静湖畔的竖琴,水精灵弹奏的黎明,请驱散黑夜恐惧的凶音。”
绿色的魂卡浮动,飞舞出一只水构成的晶莹剔透的精灵,它的怀里抱着一把竖琴。一边轻轻拨动一边轻声呢喃歌唱,无形的乐曲凝出水波的形状向四周泛开,刺耳的尖叫消弭无踪。
“水精灵的黎明-仿
光
白银魔法
触发式
驱动魂力100
为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宁静湖畔的水精灵每天都会怀抱着竖琴歌唱,清灵的乐曲将一切黑暗和恐惧扫清。乐法师迪丁格将他观赏到的这一神圣时刻描绘下来并封存在魂卡中,每当发动该魂卡,将再现水精灵的黎明,赋予对象声波系和心灵系的抗性,30秒内免疫负面情绪,并获得一次黎明鼓舞。
黎明鼓舞,为冲破黑暗做出最后一击,该次攻击将附带30%的光系魔法伤害,并有20%几率产生2倍暴击。”
那团漆黑痛苦地扭动着,在水波泛动中发出滋滋声响。
冬夜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刚召唤出来的圣灵的祭祀刀,贯穿了那团漆黑。
预想中的爆裂并没有发生。头颅慢慢崩解。
“怪物,就这样,死了?”冬夜不可置信,稍稍退了几步,可惜晚了。
那团黑暗中冲出一团胶状物,眨眼将冬夜的脑袋包裹住。
“不!我不能死!”冬夜奋力拉扯着,却徒劳无功,耳边老犬有气无力的吠叫渐渐衰弱。
窒息的黑暗。
它拼命往嘴里钻。
不能死。它想占据我的头。
冬夜想着。
手无力地耷拉下来。
他栽倒在地。
不能让它得逞。
刀,向冬夜额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