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布袋和尚站在小黑楼下,很快就看到前门被人打开,着装火辣的李双月迈步走了出来。
我瞪着眼看着这位“美女”,也不知道是恶心还是嘴馋,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李双月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穿着长约一尺的黑色小短裙,脚上蹬着一双夏版的马丁靴,前凸后翘,腰肢圆润,随着身子的扭动,整个身形如同波浪般上下左右摆动,看的让人热血澎湃!
妈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男人,我还真被这张漂亮的脸蛋跟完美的身材给唬住了!
一边的布袋和尚倒是没有为之所动,这老头儿估计年纪也不小了,当了几十年的和尚,对这些女人什么的早就没感觉了……
“吆,两位朋友怎么都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李双月那有些膈应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真是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刚好,徐先生也在这里,就请二位进去一叙吧!”
说罢,李双月笑盈盈地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布袋和尚目不斜视,迈步向里面走去,我耸耸肩跟在老和尚身后,瞅了瞅李双月,戏谑道:“美女好!”
原本以为李双月会因为我这一声戏谑而愠怒,没想到这货听我叫他“美女”,不仅没有不开心,反而脸色绯红,冲我抛了个媚眼儿,就差直接扑上来了!
妈呀!我吓的赶紧急走两步,伸手抚了下自己的胸口——真是有病,我长的也不帅啊,这货估计快要憋死了!可不能再招惹这种人了!
从前门进去,穿过前厅,李双月将我们俩带到了里面的一间小会客室里。
敲门进去,发现二叔跟七爷、猪头还有徐泽明、贺云长正坐在一起,各自不语。
“布袋大师,顾记的少东家,两位这算是不请自来啊!”徐泽明依旧将自己的三七分梳的锃亮,戴着金丝边眼镜:“请坐吧,我跟众位,正在商量着太极晕的事情。”
布袋和尚倒也不客气,迈步坐在了沙发上,我绕过去,跟二叔坐在了一起。
“太极晕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布袋和尚看了一眼七爷说道:“活体肉葬,汉甲陪葬,都需要选择一个风水气运极好的时间!”
“哦?”徐泽明皱了皱眉头,看向七爷:“七爷,是这样么?”
我在一边看着有些疑惑:这徐泽明可也是实力超强的人了,身边连一位顶尖的风水师都没有?不过想想也是,现如今,顶尖的风水师本就稀少,再加上多数并不喜欢为这些人做事,所以自然很难请到,要不然,徐泽明也不会如此上待七爷。
“大师这话倒是没错。”七爷脸上带着那丝微笑,点了点头。
七爷跟猪头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上去仍旧很虚弱,最近两次行动时间过于相近,又都受了重伤,这两人也是够拼命的。
“那……”徐泽明扫了一眼我们,问道:“具体有什么影响?”
七爷沉吟了下解释道:“徐先生本身没有龙运之质,所以活体肉葬进太极晕,需要一个阴阳交替频繁的时间,才能让活体与至阳的太极晕、龙阳之气的汉甲更快融合,以求速发。若是平常的时间,错过速发是小事,如果阴阳不正的话,很可能会走偏,以致不发。”
“唔。”徐泽明点点头:“那,最近的好时间,是哪一天?”
“八月十四。”布袋和尚接茬道。
七爷随即点点头:“没错,农历的七月初九,刚好是立秋那天,这天原本就是祭祀的好时节,刚好又是阴阳两抵的时间,之前是阳气过盛,阴气过弱;过了那天之后,阳气渐衰、阴气渐盛——都不太好,只有立秋这天的亥时,才是最好的时间。”
徐泽明听罢此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可是,我父亲根本撑不到那天。现在才六月初,距离立秋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父亲,估计还能撑半个月左右。到时候,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恕我多嘴问一句。”七爷往前欠了欠身子:“老爷子,得的是何病?”
“癌。”徐泽明倒也用不着隐瞒什么:“晚期,并发症很多,现在浑身抽搐,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不妨,有劳顾记的少东家,为老爷子治一下,如何?”七爷笑着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愣住了——这里面坐着的,有南盘派的掌舵人七爷,有顾记古董行现任的老爷二叔,有布袋神僧的弟子布袋和尚,还有两大高手贺云长与李双月,就连猪头,也比我来头利索一些,我何德何能,就是一个毕业一年的大学生而已,七爷竟然提议让我来医治老爷子!
况且,我他妈也不是医生啊!不是说好了用那太极晕中的土卵来救人么?!
“顾瑞?”徐泽明一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十分怀疑加十分鄙夷的语气问七爷,看样子,似是以为七爷说秃噜嘴了,或者是在开玩笑。
七爷却是笑着点点头:“没错!徐先生不要小瞧小顾,顾家的人,到现在为止,可是没有出过一个无用之人。”
“能够续命?”徐泽明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能,两个月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需要一枚太极土卵。”
徐泽明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贺云长,贺云长倒也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好,贺先生,去拿太极土卵。”徐泽明摆手命令道。
“老、老爷子就在这里?!”我看这样子,竟然是要在这里医治。
徐泽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我心里也有些忐忑:太极土卵续命自然不假,但是对于癌症这种病情……之前救治那只乌鸦,还有宝翁叔,还有七爷救治老蛤,都是利用的太极土卵,但是这些都是外伤或者内伤,身体本身是没有病情的,癌症,这种深入体内的几乎比死之症,能够治愈么?
还有,现在的我忽然感觉,布袋和尚已经被梁东收买了,或者说,布袋和尚此时是与梁东合作的,而七爷,貌似在选择日子这件事情上,被布袋和尚牵着鼻子走了。
当然,七爷本身也是反对徐泽明利用太极晕的,否则,不会顺着老和尚说。
“徐先生,太极土卵。”贺云长很快就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只巴掌大的木盒,递给了徐泽明。
徐泽明又将木盒反手递给了我,站起身道:“众位随我去楼上吧。”
我们跟随着徐泽明鱼贯而出,沿着楼梯向上走去。二叔在我身边耳语道:“小瑞,用老爷子的毛发做药引,烧成灰让小虫吃下,随后将小虫塞入老爷子的嘴巴即可。”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徐泽明将自己病入膏肓的父亲安置在这里,距离太极晕如此近,说明此人已经做好了将自己父亲活体肉葬的准备,这人的心还真是狠,要亲手将自己的父亲活埋,为的就是自己美好的未来……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是这出了一个逆子,也真是少见。
走上三楼之后,拐进了一条走廊,两边站着数名黑衣人保镖,见到徐泽明之后,面无表情地点头打招呼。
徐泽明带着我们进了中间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发现这是一间受光率极好的病房,病房内各种仪器应有尽有,如果联系到治疗癌症的话,这一间屋子的顶尖仪器,估计要上千万甚至数千万。
为了给自己的父亲续命,能够活到找齐汉甲,徐泽明还真是下了血本。
两名医护人员看到徐泽明进来,微微躬身之后便走了出去。我看到被阳光笼罩的病床上,一名枯瘦的老者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着,瘦弱的脸上已经只剩下了皮包骨,焦黄的脸色病态十足。可能是因为化疗的缘故,老人的头发早就掉光了,皮肤上也有一块一块的斑痕,看上去既可怜,又有些骇人。
“小顾,请吧。”我们都站在门口,徐泽明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开始治疗了。
一边的贺云长将门外的两名医护人员叫了进来,以防不测——我治好了还好,要是万一出现什么症状给治死了,那……徐泽明还不咬死我!
我此时才回过神儿来,为何七爷要让我来医治!
瞥了一眼依旧带着微笑的七爷,我向徐泽明应了一声,迈步朝病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