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峰由衷的佩服道:“延庆兄真是教云峰佩服啊!”
延庆王子道:“来,来,来,江兄我们进里面叙话。”
江云峰初次见到延庆王子,只觉得其人没有一点王侯贵族的架子,但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豪气,似乎隐隐还有不怒而威的霸气在其中。
这是他以前所没有见到过的,因为延庆王子与他年龄相仿,而在二十上下这样的年岁,沉府谋略隐藏得如此之深,的确不简单。
延庆王子落坐后道:“江兄,听说父皇给你赐婚了?”
江云峰暗中一懔,早先听郭剑飞说过,紫罗是延庆王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样一来岂不成了自己的小舅子了。
见对方投来询问的目光,而不带其它的表情,只是犹豫一阵便点头称是。
延庆王子道:“江兄可知道紫罗是我的妹妹,亲妹子?”
江云峰道:“知道,郭兄曾经说起过。”
延庆王子道:“那江兄可要好好善待紫罗,我就这一个亲妹妹,十八年前,母妃便因为在生紫罗之时难产而死,所以我们俩是从小便相依为命过来的。”
江云峰道:“怎么从没有听紫罗说起过哩?”
延庆王子道:“她当然不会说,你别看她表面上时常带着微笑,其实心里面藏着许多事情的,这就要靠江兄慢慢发觉了。紫罗现在没说,那表示她不想让你知道了担心于她,因为那样一来会给你造成许多麻烦。”
江云峰道:“原来如此。”
延庆王子道:“江兄可一定要照顾好紫罗,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来人,上壶好茶!”
过一会儿,远处台阶下缓缓行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老者手中提着一个长柄达五尺的茶壶,举步行来,看似缓慢,但是只见他走了几步,便到了二人身前五丈范围。
突然,老者脚下撞到台阶的石壁,身体突往前倾,但是老者空着的左手朝地面一拍,在身体快要碰到地面时突又仰身站立。
这一手使得飞快,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似乎老者根本就不曾碰撞到台阶。
江云峰心中一懔,原来延庆王子府中一个倒茶的仆人竟也有这般身手,看来延庆王子并不像传说中的只知道花天酒地放荡不羁。
老者吚呀一声,然后倒茶,只见他倒茶之时姿势优美之极,浑不以茶壶的长柄为虑,反而左右绕旋,只不多时,已将茶具清洗一遍,并且倒上两杯香浓的神龙茶。
在这期间,他手上的茶壶始终在右手之上,没有脱离过掌握。
江云峰赞道:“好身手,前辈深藏不露啊!”
延庆王子道:“不值一提,呵呵,不管他了,他不能说话,只是寒舍一个卖艺的,紫罗喜欢看杂耍。”
果然,那老头指指自己的嘴巴,啊啊两声,然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随即歉意一笑,便退下了。
江云峰道:“嗯,像这种卖艺的高手,延庆兄府上定然不少吧?”
延庆王子道:“是的,的确不少。”
江云峰道:“既然如此,不知延庆兄可听过孩童杀人的事情?”接着把钟佳说的事重说了一遍。
延庆王子道:“童杀手,呵呵,前些日子便听说过此事,如今看来,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
江云峰道:“嗯,江某也深有同感,因此,近日便准备前往查看。”
延庆王子道:“不可!”
江云峰惊问道:“这是为何?”
延庆王子道:“按照先例,当了驸马以后,是不可以再离神都的了。”
江云峰道:“啊!那有没有离都的特例?”
延庆王子道:“有,除非天帝下了调令,或者是公主自己同意他离都并且经天帝特批才行。”
………………神都城中心,天帝宫。
天阳帝召见公输翰。
神捕公输翰平息垂首道:“天帝召我来,不知有什么重要任务要吩咐的?”
天阳帝点点头道:“内兄来得正好,消息传到了吧?”
公输翰道:“已经告诉景阳公主了,不过,腊月初一成亲是不是太快了些?”
天阳帝道:“这已经算是慢的了,朕原本打算让他们刻日成亲,这样一来倒是省心了些,似乎还有些变数也未可知啊!”
公输翰道:“那江云峰难道敢违抗天帝圣命不成,若然如此,除掉他岂非更好。”
天阳帝道:“不妥,江云峰这小子,是朕观察许久的可造之才,有了他神龙国必无远忧。”
公输翰道:“哦,天帝对江云峰寄予这般厚望,只是不知此人到底如何了?”
天阳帝道:“此人出道数年来惩恶扬善,解决了不少神州江南一带的大奸大恶,但是却从未杀人,从此一点,便可看出,他拥有一颗佛心,博爱天下之心,仅此一点,朕便自愧不如啊!”
公输翰道:“天帝切莫如此,那江云峰若果真这样,可就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侠义之士,用得好是天下之福啊!”
天阳帝道:“朕之所以如此,便是要留住他为我所用哩,即使他不能为朕所用,等朕作古之后,也可以辅佐下一代做个贤明之君呀。”
公输翰道:“啊——天帝春秋正盛,怎可轻言作古,嗯,这个江云峰真的能为天帝所用吗?”
天阳帝道:“朕观人是不会错的,以后但凡有江云峰要办什么疑难之事,可以给他方便行事,这样一来,必可挽回许多不必要损失和麻烦。”
公输翰道:“天帝的望气术又有进境,真是可喜可贺啊。”
天阳帝道:“唉,朕恐怕是控制不了神州的局势了。”
公输翰道:“天帝这是为何?”
天阳帝道:“大变在即,神州大陆马上便要风雨欲来了。”
公输翰道:“啊,天帝是指九王爷吗?”
天阳帝道:“嗯,这个皇叔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吧。”
公输翰道:“九王爷应该是新得一孙的缘故吧,以前听说他的独生王子先天便患有恶疾,似乎是不能生育,最近好像听说请了个巫师治好了,然后那个痴呆的王子居然有了欲望,据说他新纳的妃子怀孕已有数月了,明春便可能生吧。天明帝驾崩后曾授与九王爷丹书铁劵和监国玉尺,倒是动他不得哩。”
天阳帝道:“对啊,这是个难题。上一次叫你制造谣传的事情怎么样了?”
公输翰道:“臣在这两个月中,徐徐的逐步传开了这个消息,现在神都附近已经传言圣上欲要立储,正在各组阵营,投奔二王子和三王子甩他们了。”
天阳帝道:“嗯,好,内兄办事朕放心啊。”心中却在想着江云峰的事,暗忖:正好利用此事,一则江与孔联手可对付皇叔,将来也可以用他作暗棋来对付安逸侯,江云峰乃是布衣侯师弟,江湖异士,双亲已经不在,但虽无父母,仍可为家……
公输翰道:“谢天帝知人善任,臣惶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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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城西,布衣侯府。
钟佳趁紫罗下厨做房的时间,偷偷把江云峰拖着离开了主厅。
二人来到侯府后院的寒梅树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秘密约会,特意选在这个老梅树含苞待放的地方。
钟佳神秘的看着走来的方向,确定紫罗没有跟来后才道:“江大哥,你怎的这么沉得住气哦?”
江云峰被问得莫名其妙,惊问道:“什么沉得住气?”
钟佳道:“哎呀,就是……就是……”
江云峰不解道:“就是什么?”
钟佳道:“就是——你们俩明明,你明明不喜欢紫罗妹妹,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啊?”
江云峰道:“说,要怎么说?我不知道要怎样说,唉,不是我不说,实在是难以说出口啊。”
钟佳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哩?”
江云峰道:“唉,你不懂的,我曾经伤害过她,如今她已经知道是我伤害的,我又怎么能够再次伤害到她呢。”
钟佳道:“哦,这么说来,你心里还是有她的,对吗?”
江云峰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有吧,但更多的只是对她的愧疚,江某这一生,只爱珊妹一人,至死也不会改变的。”
钟佳道:“那——我们暂时离开一下,离开这里,让双方都放松放松,不是更好吗?”
江云峰问道:“去哪?我现在出不了神都了。”
钟佳道:“那个什么童杀手的事情,你难道不想查访了?”
江云峰道:“你不怕那些个小鬼了吗?”
钟佳道:“哼,我是女侠我怕谁啊,再说,有你这个大侠在身边,还不是宵小避让,群邪躲闪都恐怕不及,哪里还敢来欺负我啊。”
江云峰道:“你啊,呵呵,太异想天开了吧。”
钟佳道:“怎么样?怎么样嘛?”
江云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离开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此事,我是爱莫能助了。”
钟佳叹息道:“唉,又是我一个人吗……”
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娇嗲的声音道:“我是女侠我怕谁啊,嘿,就钟姑娘这样的也叫女侠,那么本公主便也可以当得女侠的称呼了。”
一人裙带飘飘,自侯府外墙上家飞跃而来,却是毒公主楚玉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