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那边还在调查任唯宣告乔陌笙开车撞她这件事。
奈何证据不足,自然就不能再抓乔陌笙归案了。
任唯宣为此气愤不已,因为她已经一口咬定了,这件事就是乔陌笙做的。
既然简深炀不帮她讨回公道,那她就自己来,她要乔陌笙以后都不敢再动她半根汗‘毛’!
不过她自己大着肚子,她担心自己‘乱’来,吃亏的最后还是自己,毕竟乔陌笙要是急了,要跟她拼命的话,她是最拼不起的,所以没有亲自动手,叫别人动手。
下午,乔陌笙在厨房里熬着‘鸡’汤,然后出去外面买菜跟水果回来,刚到距离学校不远处的走道上,就给几个彪汉拦去了去路,捂住她的嘴往角落里拖。
乔陌笙双目瞪得老大,心惊胆颤,恐惧不已,拼命挣扎,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几个彪形大汉面前,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她的嘴巴给人捂住了,想叫救命都难,现在学校是放假期间,周围来往的人也少,就算喊救命,看到这几个人,别人也不一定会救她。
乔陌笙伸手掰着捂住她小嘴的人的手,含糊的喊,“放开我——”
“给我安静点!”他们将她拖到角落后,为首的一人恶狠狠的说:“任小姐是想让我们警告你,以后别‘乱’动什么歪心思,你自己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接近简先生,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对你已经很仁——”
“啊——”
对方还没说完,就给忽然出来的黑衣人摁倒在地上,打了起来。
乔陌笙因此得以逃脱,在他们打架的时候,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忙走远了一些,担心他们会伤到自己。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任唯宣派来的人就给黑衣人制服,并且伤得都不轻。
几个黑衣人威胁他们不许出现在乔陌笙面前,更加不许再伤害她后,就赶他们离开了。
“夫人,您有没有受伤?需要我们送您去医院吗?”他们走了之后,黑衣人忙关心的问。
乔陌笙本来还想问他们是不是简深炀的人,听到对方的话,她就知道对方就是简深炀的人了。
所以这个问题,就没有问的必要了,而她更想问另一个问题,“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他们不出现,她根本不知道竟然有人跟着她。
是她神经太过大条,还是他们太过厉害,能做到如此隐秘?
几位黑衣人沉默片刻,说:“夫人,您要是没事,我们先走了。”
乔陌笙冲着他们问:“为什么不回答?不能回答吗?”
他们依旧不语,很快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此刻,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看到这个陌生的来电,她脸‘色’难看的接了起来。
任唯宣冷冷的说:“乔陌笙,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要是再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你找人保护你,我就真的动不了你,你可别忘了,五年前,炀叫人保护你,我也一样能掳走你!”
“任唯宣,你有病就去医院去治!别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任唯宣的这个举动,也惹怒了乔陌笙,“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开车去撞你,我说过了,我不会开车,信不信随你!”
“呵,认了要去坐牢,留案底的,留了案底,你还能当你的教授吗?所以你当然不认了!你对我六年前害死你孩子的事怀恨在心,对我现在怀了炀的孩子满心妒忌,你五年前没有‘弄’死我,所以你现在再想杀我跟我的孩子一次,乔陌笙,你也够歹毒的了!”
乔陌笙冷冷的说:“我乔陌笙一向敢做敢认!我要是想要伤害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明着来,五年前,我不怕死的敢去杀你,然后自杀,五年后我要是想你去死,我一样也会这么做!而不是遮遮掩,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任唯宣闻言,忽然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不过,除了乔陌笙,她想不到有谁会想要杀她,“你……你,那是五年前而已,五年后你怎么想,谁知道你!”
乔陌笙冷笑,“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再杀你一次,你才相信了?”
任唯宣:“你……”
“我要说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任唯宣,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最好别给我安什么虚有的罪名,也不要再找人来想要对我怎么样,你要是将我‘逼’急了,担心我会像五年前那样,将你置于死地!如果你没有这么幸运的话,那你跟你的孩子——”
“乔陌笙,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五年前不就做过了?我现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自己衡量一下,如果你赌得起的话,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乔陌笙留了这么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她到市场买回来的食物,被扔到了地上,不过没有从袋子里掉出来,还能吃。
她这两天心情本来就不好,今天再加上任唯宣这么一搅合,她就更加没有胃口吃饭了。
不过,就算没有胃口,她也要吃,不能饿着自己,外面的东西不够干净,她不放心,所以即使没有心情,也还是回家里做饭。
她腌好了‘肉’,处理好了菜,淘米煮饭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
“开‘门’。”
乔陌笙听出了对方是谁,头也不回的回去厨房继续做饭了。
“开‘门’。”‘门’外的人还在敲‘门’。
乔陌笙不管他,继续做饭。
他轻车熟路的威胁她,“不开‘门’我就叫人来把你的‘门’给拆了。”
乔陌笙知道他素来说到做到。
她忍住满腔怒火,将自己买回来的酸梅收了起来,才去开了‘门’。
开‘门’之后,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回去厨房做饭去了。
简深炀关上‘门’,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从头到脚的扫描一遍,确定了什么之后,深沉的眼扫了眼前这个狭小,对他来说也很简陋的一室一厅,只有家里的浴室,拧了眉峰。
乔陌笙进去了厨房,而他步子一转,进去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不大,却摆了一个双人衣柜般大小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倒是没有了衣柜。
她一直都是一个爱收拾的人,他们的卧室,自从她住进去之后,一直都是她来收拾的,不需要佣人进来,所以这房间一切都是整整有条的。
乔陌笙炒了两个菜,出来时,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可是,她没有感觉到有人出‘门’离开。
想到到这里,她看向隔壁的房间。
她以为已经走了的人,正蜷缩的躺在她狭小的单人chuang上,抱着她的被子,手里拿着她还没看完的一本书,睡了过去。
她看的书,他一向都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她看的时候,他也会拿过去看一看,想了解她到底在看什么。
看到他手中的书,她忽然的就想起了这一点。
她不管他,自己出去吃饭了,她吃饭的时候,还在想着等一下要怎么样才能将他撵走,可她吃到一半,他没有丝毫睡意的模样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看到她已经吃了半一碗饭,不悦的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怎么不叫我?”
乔陌笙沉默到底。
简深炀自己进去厨房,拿了碗,就出来盛饭了,不过,锅里却没有饭……
他坐了下来,举筷时也沉了脸,因为他不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而乔陌笙今天就做了一道酸甜里脊,一个青菜,熬了两碗‘鸡’汤,可都不是他喜欢吃的,每个菜的量也不多,显然是她自己做自己吃的分量的。
他不悦的蹙眉,放下了碗筷,“我也还没吃饭。”
乔陌笙沉默到底,自己吃饱了,就收拾碗筷,进去厨房去洗碗,然后回到房间去拿起来看书了。
简深炀一路的跟着她,也在她的chuang上坐了下来。
难得的是,她自己做自己的,不理他,他看起来竟然也没有生气,她看书,他就坐在她的chuang上,拿出自己的文件来看了起来。
直到晚上九点多,乔陌笙进去浴室沐浴洗漱,出来后,房间已经没有了简深炀的身影。
她迟疑了下,出去外面看了看,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乔陌笙出去锁好‘门’,什么也不想的关灯睡觉了。
……
下午,任唯宣午睡起chuang时,感觉自己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
不过,过了会儿,又没有什么事。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叫医生来帮她检查一下身体,担心身子出什么纰漏。
医生过来给她做了检查,告诉她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叫她放心。
任唯宣这才放心下来。
想起王颖月给她送过来的补品,她也顺便的叫医生看了看,医生也告诉她这补品没问题,她可以放心的吃。
晚上,她母亲又来了电话。问她关于乔陌笙的事,警察有没有把乔陌笙抓住了,任唯宣想起了昨天乔陌笙在电话里说的话,跟她母亲说了说。
她母亲听了,说:“你听她‘乱’说,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舍得去死?要是她真的想死,五年前她给自己捅的那一刀,就应该是致命的,可她现在不是也没有事吗?她只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开脱而已。再说了,她的孩子没了这么久了,什么痛都过去了,她哪里还能想到去死?所以你别听她胡说。”
“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她说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我也找人去查过,她的确不会开车,但如果不是她我又想不到别人。”
“不用想了,一定就是她!”任唯宣的母亲肯定的说,“她现在是妒忌你,你可不能就这模样的被她三言两语给放松戒备。”
“我知道了。”
“好了,说回正事,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我忽然想到,简深炀不娶你,或许原因落在你的身上。”
任唯宣惊讶:“我的身上?”
“嗯。”她的母亲头头是道的说:“唯宣,虽然简深炀没有责备你害死他的孩子,可你不能因此而得寸进尺,也不能没有一点内疚,他的心里对于那件事,其实心里也还是介意的,再说了男人都喜欢那些看起来心地善良,圣母一些的‘女’人,你这么直接的对付乔陌笙,在他看来,就成了一个‘阴’狠狡诈的‘女’人了,你这么做,无疑是毁坏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他当然要注意一些了。”
任唯宣闻言,也觉得自己的母亲说得有道理。
说实在,在知道简深炀多次包庇她之后,她的确有点过于得意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现在她母亲提醒她之后,她才恍然的意识到这些。
“所以,小萱,以后你就算你要对乔陌笙做什么,也要在暗地里来,不能这么直接,不要让他知道你做过什么,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保姆就端来了一碗补汤给她,她喝了之后,就上楼去休息了。
……
下午,简深炀回去了公司,开始了个会议出来,就有人打了电话给他。
他看着来电显示,漫不经心的接了起来。。
她不开口,电话那边先开的口,却是气急败坏的,“深炀,你……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王家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做?!”
来电者,正是这两天到公司查账的简老爷子。
简深炀自己的公司,能如此迅速的发展到这个让许多人成功商人都羡慕的规模,除了脑子好,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他的手段,有时候还走在法律的边缘线上。
简老爷子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每个一年半载都会去查一下公司的账,公司最近在做的业务等等,就是防止他行差踏错,担心他会出错。
简深炀语气深冷,“如果你要问的就只有这个,那我不会回答你,我只是想警告你,别‘插’手。”
“你……王家的势力不小,合作伙伴又多,你这么做,‘弄’不好会两败俱伤的,要是严重,也会将你自己也赔进去!你快给我住手!”
简深炀冷哼,“我早就开始这么做了,现在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想要我收手,就等于让我任人窄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了,王家虽然有连个狐狸,可是想要将我赔进去,他们还不够格!”
“我对王家有亏在前,你要是再来了这么一出,以后我跟王家,还怎么样做——”
“那是你的事!我只告诉你,这件事,你最好就是别管!”
说完,简深炀冷冷的挂了电话。
站在一边的江城说:“先生,明天早上的飞机票已经订好了。”
“嗯。”
“那现在,要去用餐了吗?我帮您订位置?”
“不用。”
江城刚想问些其他的东西,就看到简深炀拿着自己的外套下楼去了。
他也跟了过去,帮他开车。
车子应简深炀的要求,熟‘门’熟路的停在了学校‘门’口不远处的林荫道出。
简深炀最近很累,他靠在椅背上假寐,江城看着简深炀,再看看学校的教师宿舍楼上面,亮着的灯,吞了吞唾液,直到夜深了,过了八点,他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之后,忍不住对坐在后面的简深炀说:“先生,我们……去吃饭?”
“带回来。”
江城只好下车,给他叫外卖了。
两人在车子里用餐,吃完了也没有走。
直到学校教师楼上亮起的位数不多的灯都熄灭了之后,简深炀才冷冷的说:“走吧。”
车子离开了不久,教师楼的灯再度亮了起来,窗帘被拉了开来,乔陌笙站在窗前,看向那个之前还停着车辆的地方,那里,已经空了。
今天下午,她在教授家里吃饭回来,就发现了外面停着的那辆车子。
这辆车子,在那天程挽歌过来找她,却喝个烂醉的时候,她也看到过一次。
车子里面没有开灯,很暗,她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坐着什么人。
可是,即使如此,这辆车子,还是让她的心思,‘乱’了一晚,一个晚上,她拿着书,什么都看不进去,偶尔的会瞅一瞅外面的车子到底离开了没有。
最后自己脑子越来越‘乱’,就放了书,关了灯,洗漱睡觉去。
不过,她躺在chuang上,怎么也谁不着。
可能是因为他习惯坐这样的车子吧,所以,她发神经以为,那辆车子就是简深炀的。
可是,车子要真的是他的,那是不是就说明了,之前她经常在周围看到的那些她看起来熟悉的车辆,也是他?
躺着,越想,脑子就越‘乱’。
她被烦得不行,就起身,忍不住得打开灯去看一看,那辆车子。
只不过,她现在看过去的时候,车子已经不在了。
……
任唯宣是在简深炀离开当天的下午,才知道他离开的。
他离开之后,她也立刻的启程离开‘花’,飞回了京城。
她回到京城,下了飞机,在VIP通道,遇到了已经许久没有跟她说过话的季倾野。
她看到季倾野,也不点头,直接的越过了他。
季倾野站在了原地,却没有回头,“你不要去揪着乔陌笙了,她虽然恨你,可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她喜欢的事物占去了她过多的脑容量,她不适合‘阴’谋论,想不出这么复杂的东西去伤害你的。”
任唯宣闻言,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前,季倾野的信任,还有喜爱,都是给了她的,现在,却统统都给乔陌笙抢了过去!
而且,什么叫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不适合‘阴’谋论?言下之意是,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适合‘阴’谋论了?
这句话,她非常的不喜欢。
她轻哼一声,“说得你好像‘挺’了解她似的。”
季倾野倒是不否认,“她很好懂。”
任唯宣嗤笑一声,挑高了眉头,“这么维护她,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并非维护。”他的语气跟她一样,都是冰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不理‘性’的人,以前的你冷静多了,你只是被自己的妒忌,所‘蒙’蔽了眼睛,看不清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而已。”
任唯宣咬牙,不以为意的冷笑,“我妒忌?我妒忌什么?”
季倾野不回答,只是说:“话,我就说到这里,信不信都是你的事,你自己好自为之。”
“季倾野,我看你是喜欢上她了。”任唯宣扭头,在他身后大声的说。
季倾野难以擦觉的顿了顿脚步,不过他没有停下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