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间,夜凉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无弹窗.】
常年的警觉依然让夜凉睁开了眼,双眼如电,面色冷然。抬眼的刹那,冷色消散,只剩一脸的尴尬和心虚。
一抬眼就看到了白菜白果两个眼神不善地瞪着夜凉,尾巴翘得老高,眼中满满的控诉。愚蠢的人类,说好的只是藏一会的呢,竟然把他们忘记了,连午饭没吃上
夜凉被这眼神看得心虚,脸色一板,故作生气道:“让你们好好藏着,怎么能随意出来,是不是不想吃烤鸡了”
白菜白果鄙视的瞥了夜凉一眼,分明是在说你这个骗子。
它们两个开始是好好的呆在笼子里的,直到闻到了从饭厅里传来的饭香,然后它俩就肚子饿了。但是它们还是乖乖呆着没动啊,感觉过了许久都没人来,白果就不高兴了,从横梁上纵身一跃跳到了地上,白果都跳下来了白菜哪儿能自己呆着,于是也是轻巧一跳跳了下来。
虽说跳下了横梁,问题是夜凉走的时候把门关的好好的,两只小狐狸爪子都快挠秃了都没能把门给挠开。
等到季怀回房打开门时就看到两道白色身影闪电一样的蹿了出去,跟他同房的赵狗蛋还被想吓了一跳。
夜凉盯着蹲在床头对她虎视眈眈白菜与白果,一双眼睛等不过两双狐狸眼,认输地从床上坐起来,“行行行,烤鸡烤鸡。”不给它们两个把午饭解决了就别想睡觉了。
夜凉打开房门走进厨房,不知道厨房有没有鸡,据夜凉猜测没有的可能性比较大。自己给季怀也才三十两,买生活必需品就用了小半,剩余的钱还要用三天。
夜凉走在前面,白菜白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夜凉没回头,在厨房里面找了一圈,“没有鸡要怎么办”
白果一听自己很有可能没饭吃了,一个激动踩上了白菜的脑袋,支着身子就要扑到夜凉身上。
夜凉一回头就看到白果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弯腰将白果拎起来提到自己眼前,“干吗还造反了”
白菜看到自己媳妇儿被人提着后脖子皮,龇着牙就冲夜凉跑过来。
夜凉伸脚顶住白菜的鼻尖,“急什么急什么,说了不给你们吃饭了嘛真是没耐心。”
白果本来挥着爪子想要挠开抓着自己的手,听了夜凉的话停下了动作,傻愣愣地看着夜凉。
夜凉看着白果犯傻的样子乐了,把白果往怀里一抱,顶着白菜鼻尖的脚也放开了。
白菜看到自己媳妇儿没事,安静下来,身子往下沉了沉,后腿一蹬,蹦上了夜凉的手臂,用爪子挂着衣袖让自己不掉下去。
夜凉无语地看着挂在自己衣袖上一荡一荡的小狐狸,伸手将它一道拢进怀里。
一人两狐趁着大家午睡的空当,再一次溜了。
夜凉想着反正很快就回来,也就没留字条。
带着小狐狸从后门走了,从大门走没人关门不太方便。
本来夜凉想照旧爬墙的,后来想起这里是风月巷,谁知道翻过墙会不会被人正好看到。
夜凉一身粗布装黑乎乎的脸看着也不算太惹眼,就是怀里那两只眯着眼睛晒抬眼的小狐狸太打眼了。
你说要是一个富家千金抱着这两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小狐狸也没什么,偏偏抱着它们的是个黑不溜秋的傻小子。
这一十分违和的组合吸引了街上大部分人的目光,夜凉自动屏蔽周围的眼神,张望着四周想要找个吃饭的地儿。
随手挑了家酒楼,门口的小二哥好奇地打量了夜凉一眼,热情地将夜凉迎了进去。“客官里面请。”
夜凉挑了个窗边的位置,把两只小狐狸放到桌子上,“来两只烧鸡,一壶清茶。”
夜凉中午已经吃饱了,出来就是为了给小狐狸找吃的。
小二虽然奇怪为什么夜凉只点了两盘烧鸡,不过客人要求他听着就好,麻利地帮夜凉擦了擦桌子,搭着毛巾就退下了。
没一会先送上了一壶热茶,夜凉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白菜白果知道自己的吃食有了着落也不闹了,一人两狐就这么晒着太阳望着街上。
过了几分钟,白果像是闻到了烧鸡的味道,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晃着尾巴往里张望。白菜怕白果太激动一头栽到桌子下面去,在后面看着。
夜凉低头揉了揉白果的小脑袋,“急什么,一会就有的吃了。”
白果听力不错,小二端得两盘鸡正是夜凉这桌的。
盘子刚端上桌,白果就扑了过去,白菜看到白果老实蹲在盘子边上啃烧鸡,也放心的朝着另一盘烧鸡下嘴了。
小二这才明白这两盘烧鸡是为了这两只小狐狸准备的,偷偷看了眼夜凉,明明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有闲钱样这种富贵宠实在闹不明白暗暗摇头,走开了。
夜凉转着手里的茶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杯一口一口的轻抿着。
这时夜凉周围传来一阵骚动,夜凉也被周围的动静拽回了飘远的思绪,跟着众人往门口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深紫色的长袍,眉毛斜飞入鬓凤眼微挑,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薄唇淡得没有血色,仔细一看好像泛着一层淡紫色。
人很美,若不是那平坦的胸,或许或被人认成女的。
只是夜凉看到没人却一点惊艳的意思,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躲起来
这个美人夜凉之前见过,还一不小心把人看光了。
没错,就是夜凉从地窖里逃出来后遇到的那个人,还差点被弄死了。
这美人看着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当初不就是小看了他那么几眼,差点就被水箭给射死。
夜凉已经忘记了是谁一声不吭的在别人洗澡的时候出现,只记得美人带毒。
正想着如何能不动声色的走人时,目光却不小心与来人对上。
夜凉拿茶杯的手一顿,她忽然有种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
那人的眼神太冷,不同于月修瑾的冷,这人的眼神是那种无孔不入的阴冷,就像是常年寒冷潮湿的地方所刮的风一样,不管穿多厚都能从你的骨头缝里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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