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的身子一颤,眼睛依然睁着,就算眨眼,都保持着笔直的视线。
一滴泪从她抖动的睫毛上摔了下来,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碧月拼命咽下喉咙间的呜咽,霍的倾倒向前,重重的磕头,“请王爷成全。”
有些人能够走进你的心,却走不进你的生活。
有些人能够走进你的生活,却走不进你的心。
淡碧月自知没法长伴亦墨尘左右,所以,也就不再苛求什么。
亦墨尘的眸子暗下来,像是幽深的井。
他暗暗攥拳,脸色冷峻好似冰霜,“你不要以为这样做,就可以留在我的记忆里。不听话的棋子,我从来都不会记得。只要你敢再恣意妄为,或是惨死街头,我一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碧月合上沉重的眼帘,颤声道,“谢王爷抬爱。碧月无悔。”
墨尘沉声,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化成又一声,“好。”
夜幕清冷,无情的吞噬掉亦墨尘和花渺的背影。
碧月缓缓站起来,像一个脱了线的木偶。
抬手握着一只小药瓶,这是亦墨尘离开前留给碧月的。
一颗可以迅速了结自己性命的丹药。
他不是为了让她死,却是为了应对有朝一日,做j细被发觉而要面临酷刑。
十六个人彘,已经触目惊心。亦墨尘决不能接受碧月成为第十七个。
必要时刻,碧月可以服下毒药,避免生的痛苦,安详的离去。
道是无情却有情。
“王爷,你若是真能狠下心,亦皇又何尝是你的对手?”碧月抬手擦了擦眼泪,眼底噙着决然。
碧月仰望着东方的夜空,想起花渺说的话:天再黑,也会等到黎明。
碧月意识到,她已经等来了最后的黎明。
……
这一晚花渺睡得并不安稳,翻来倒过去醒了三四回。
清早,花渺被小翠带着去了正厅,坐在桌子旁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王爷的人影。
小翠问花渺,“王妃,要不要先用膳?”
花渺说:“我不饿,再等等吧。”
然而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开始敲锣打鼓。
小翠和花渺视线相对,花渺跟没事儿的人一样,“等王爷来,一起吃。”
翠偷笑。
亦墨尘出现在餐桌旁,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看见花渺安稳的坐着,亦墨尘有些不好意思,“等急了吧。”
“没有,反正也不饿。”花渺咧嘴笑笑。
她的肚子又叫了。
亦墨尘把视线转向她,她笑道,“刚叫的。”
下人很快上菜,竟然有两只热气腾腾的猪蹄子。
花渺喜笑颜开,毫不客气的抓来啃了,满脸春风。
亦墨尘淡淡笑了,“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可是凉了就不好吃了。”花渺吃的津津有味,想到这应该是亦墨尘的特殊吩咐,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等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花渺眼睛一亮,有好玩的!
“好!”吃饭更卖力了。
……
七王爷所谓的好地方,其实就是花渺偷炼丹炉的地方。
故地重游,花渺心中感慨颇深。
所谓不打不相识,花渺和亦墨尘就是在打架斗殴中结出了革命友谊。
“喷火龙呢?”花渺逗弄着丑小鸭,“我家滚滚还想和它玩儿呢。”
亦墨尘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布袋,向着地面抖了抖,啪的一声,摔下来一只小号的喷火龙。
“嗷嗷。”四仰八叉的喷火龙揉着p股,哀怨的看着亦墨尘。
亦墨尘面无表情,喷火龙不敢放声,只好自己爬起来。
噗嗤。滚滚挥动着小翅膀,笑了,挣扎着要跳下来。
“好好好,你们一边儿玩儿去。”
花渺松开手,滚滚就跳到了喷火龙的脑袋上,然后顺着它的后背一直滑到了尾巴尖,啪嚓一声学着喷火龙的造型,也摔在地上。
“嗷?”喷火龙懵了,怎么个情况。
亦墨尘望着滚滚半晌,叹道,“它们两个真是一对。”
蠢到家了。
花渺笑了一会儿,不理它们,反倒对亦墨尘刚才手里拿着的蓝色布袋很感兴趣。
“这是什么?”花渺好奇的问。
亦墨尘把布袋递给她,“魔兽袋。”
花渺接过来,上下里外翻了半天,兴致勃勃,“多少钱一个?在哪儿能买到?”
亦墨尘回答,“千金难买。”
“啊?”花渺愣了一下,“不会这么夸张吧。”
亦墨尘看她,“就这么夸张。”
“为什么?”
亦墨尘解释道,“魔兽袋只有空间法师能做出来,而空间法师首先要是炼器师和阵法师,而且,还要魂力强大,能够感知到空间能力能够,否则,是当不了空间法师的。”
花渺的眼睛转了转,“你在哪儿得到的?”
亦墨尘道:“我做的。”
花渺眼睛一亮,乖乖,她真是捡了个宝啊。
“教我!”花渺拉着亦墨尘的袖子。
亦墨尘轻笑,“我可不轻易教人。”
“我不是你徒弟嘛。”花渺偷笑。
“三叩九拜都没有,这个徒弟不作数。除非……”亦墨尘的尾音抬了抬,眼角挑了挑,把脸侧向她,指了指脸颊。
花渺的余光看了看旁边。
喷火龙整拎着滚滚的小翅膀上下摇动,滚滚的眼睛已经冒了金星,嘴巴一抽一抽的。
“啊啊啊。”滚滚缓过神,对着喷火龙哀怨的指责,唤起喷火龙的无线怜爱,抱着它在粗糙的龙脸上蹭来蹭去。
它们玩的正开心,谁都没有看到这边亦墨尘的公然索吻。
花渺放心了,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身子唰的就和亦墨尘差不多高。她上身前倾,对着亦墨尘的脸颊上,结结实实的印了下去!
亦墨尘神采奕奕的弯起唇,然后瞬间转回脸,左手托住花渺的脸颊,右手扣住她的腰,向着自己的方向收紧。
“唔……”
四片唇就贴在了一起。
那么软,出乎意料的软。
花渺睁大眼睛,面前的男子已经投入的垂下睫毛,大力吮吸着她的唇。
不再只是蜻蜓点水的划过,这一次,亦墨尘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
他的唇很软,吻很软,舌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