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贝琉璃入睡,朗清疏一夜好眠。(最快更新)
睁眼时,阳光已经透入‘花’窗,贝琉璃还没醒,攥着他的衣襟睡得正香。
朗清疏撑在枕上,看她凌‘乱’的长发铺满枕间,绺绺青丝顽皮地钻进了他的颈间和衣襟,痒痒的。用特殊脂粉盖过的脸颊,没有了往日的白晰清透,粉红的柔软‘唇’瓣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却没想到她在这时睁开双眼,黑亮的眼睛无辜地注视着。
他脸‘色’如常地躺了回去,耳后现出一抹可疑的绯红。
贝琉璃注视着他英俊的侧脸、浓密的长睫‘毛’和深邃的灰蓝眼睛,包括他刻意掩饰的窘态,大方地问候:“清疏,早安。”
朗清疏回以微笑,早安这个词好特别。
“你刚才想做什么来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朗清疏立时大窘,慌‘乱’地坐起来,解释:“方才帮你掖一下被子。既然醒了,就起吧。”
两人各自洗漱,换了干净的衣物,下楼去食堂与青枫汇合。
两人的误会与隔阂就这样消失殆尽。
接下来的日子,贝琉璃和青枫整理好案例分析的资料,投寄给李伯;她又给沈岑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一切安好,事情顺利解决。()
朗清疏虽然还是很忙碌,‘阴’沉的脸‘色’却缓和了许多,每日还‘抽’时间一起用三餐,用餐时闲聊说笑。
每逢朗清疏和贝琉璃相视而笑的时候,青枫就不免想起了在靖安的曦景。
就这样,悠闲的日子一晃就是五天。
第六天早晨,贝琉璃和朗清疏去食堂,看到青枫已经就坐。
店小二正在往桌上摆杂粮粥、馒头和酱菜,摆好以后,又放上一个小陶罐,说:“几位客官,这是小店新出的豆酱,包饼蘸馒头拌粥都好吃。送你们尝个鲜。”
青枫谢过店小二,向朗清疏和贝琉璃挥了挥手,再打量身旁坐立不安的雷捕头。
“咦?雷捕头,你惹金夫人不高兴?”贝琉璃诧异地问。
“不是的,璃公子。金夫人昨晚起夜时摔了一跤,今天一早就不能动了。”雷捕头有些慌‘乱’地解释。
哦哦,青枫和贝琉璃互看一眼,糟糕。
朗清疏的浓眉紧锁,沉‘吟’片刻,吩咐道:“雷捕头,你赶紧吃,吃完以后回金宅腾出屋子来,我们搬过去住。一来,进出城‘门’太麻烦,二来,方便照料。”
雷捕头哎了一声,立刻安心了许多,随便吃了点,就离开了驿站。
一个时辰以后,青枫驾着马车加入了长长的进城队伍中。
贝琉璃望着车外,左看看,不对劲,右看看,还是不对劲,不禁咦了一下。
朗清疏含着笑意问:“又发现了什么?”
贝琉璃指着窗外,说道:“前段时间,我们进城找金夫人、祭奠物品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不管是商街上,还是路边摆摊招揽生意的,都是孟婆那样的老‘妇’人。可是今天,连老‘妇’人都看不到了。”
朗清疏闻言也望向窗外,排出好几里路的进城长队中全是男子,不见一位老‘妇’人,更别提戴幕篱的‘女’子了。
贝琉璃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如果不是见过孟婆、见过与金夫人骂架的中年‘妇’‘女’,她肯定误以为沧邑城是男儿国。
等啊等啊,等了差不多两刻钟,青枫才驾着马车进了城。
贝琉璃在右,朗清疏在左,两人倚在车窗旁,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
挑担的壮汉排成行、赶车的老汉们吆喝让让、戴儒巾的年轻男子三五成群;酒肆里跑堂、店外迎客的全是店小二,铁铸剪子铺也是中年男子在招呼。
马车转过两个拐角,经过胭脂水粉铺,贝琉璃伸长脖子往里瞧,算帐的、介绍的、买的卖的也都是男子;布庄绸缎庄里也是一样,进进出出的,全是男子。
贝琉璃彻底傻眼了,问道:“沧邑男子对妻‘女’这么好,连胭脂水粉和布匹都帮着忙吗?”新好男人城?
朗清疏的浓眉又一次打成结。
青枫驾着马车行进了两刻钟,就到了金宅。
马车刚停下,金宅大‘门’就打开了,雷捕头和买来的‘女’佣迎出来。
贝琉璃下了马车,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
雷捕头在‘门’外取东西,‘女’佣在‘门’内接东西,脚尖距离‘门’边足足有一臂的距离。好像‘门’外有什么怪物,只要‘女’佣一靠近‘门’,就会被抓走一样。
他们的马车和马都进了金宅以后,雷捕头立刻关上了大‘门’。
贝琉璃此时也顾不得问东问西,和青枫一起,直奔金夫人的屋子。
进了屋‘门’,绕过屏风,只见‘床’榻上,金夫人穿着半旧的中衣斜依在棉被上,白发蓬‘乱’,脸‘色’苍白里透着黄,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水,见他们进来行礼,长叹一声:“唉,又害你们忙活了。”
贝琉璃急忙回答:“金夫人,这是我们该做的。”
金夫人使劲撑靠在‘床’旁,只是这样一动,就出了一身冷汗。
贝琉璃‘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湿又凉,问道:“昨晚什么情形?现在哪里疼?”
金夫人仔细地想了想,声音低而无力:“约‘摸’子时吧,我起‘床’出恭,解完手以后站起来,不知道怎么地眼前一黑撞到墙上,我用手扶住了。当时也不疼,我就回来躺好,可不知怎么地,早晨就起不来了。胳膊麻、‘腿’麻、腰也很酸。”
贝琉璃打开‘药’箱,取了听诊器戴上,说道:“金夫人,我先听一听,然后再给您检查。”
金夫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东西,喃喃地问:“这是什么?”
她笑眯眯地解释:“这是听心跳和呼吸的工具,您先别说话,我先听一听。”说着,就要将听筒放到金夫人的‘胸’口。
‘女’佣大喊一声:“金夫人守节多年,哪能让你们‘乱’‘摸’‘乱’动的?”
贝琉璃蹙着眉头,反驳道:“金夫人都能当我的‘奶’‘奶’了,我能生出这样的想法吗?”神马玩意儿。
金夫人被‘女’佣这样一喊,也有些尴尬。
贝琉璃见此情形,就退到一旁,对青枫说道:“还是你来把脉吧,病例资料也是你来写。”
青枫二话不说打开‘药’箱,取了软枕,替金夫人把脉,一番望闻问切以后,说道:“金夫人气血不足、体虚得很,再加上之前悲伤过度,血运不畅,故尔手足麻木,四肢无力。”
贝琉璃又吩咐‘女’佣:“你去搬两个碳盆来,烧得热热的。”
‘女’佣应声出去了。
贝琉璃迅速地取出听诊器,听了金夫人的心率和呼吸,看了眼睑和巩膜。等‘女’佣搬着碳盆进来,贝琉璃没事人似的站在青枫旁边。金夫人的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笑意,这‘女’娃娃‘精’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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